人都是会变的,不过最好就是万变不离其宗。变,只是一种形式,犹如一棵树的枝干和叶子。然而,无论形式如何变化,都离不开深藏于地下的根。语文,从我小时候开始学写字的那段时光开始就已经是我最喜欢的科目。我喜欢它,只是单纯地很喜欢它。我不够了解它,但我就是很喜欢它。我说不出它的根、它的枝干、它的叶子、它的花朵、它的果实,但,我就是很喜欢它。感觉,就是没有理由的喜欢。带着那对它懵懵懂懂的喜欢,我爬过了小学、走过了初中、跑过了高中、略过了大学,跳进了大社会。如今,我对它的喜欢依然是懵懵懂懂的,谓语和宾语啊那些什么语等我大部分都不知道,只知道有它在心边,很舒服!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经常会有看图作文。那时候的我,感觉就是个想象力过分丰富的孩子。比如图中就是一个小男孩扶着一位老奶奶过马路,而那时候的我在写完图中该描述的事情后,看图作文的那几条横线都已经被我写满。按道理,这已经是正常收笔的时候了。然而,那时候的我还会继续脑洞大开,不断地想象那个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小男孩第二天和第三天发生的事情,感觉好像写不完的样子。写到试卷尾没地方了,还要在试卷侧面空白处继续挥笔直到心中想要的结尾出现。嗯,终于写好了之后,再用个“V”符号插进试卷尾的位置接着之前的故事。在交试卷的时候,同桌看到我写了那么长的看图作文,眼里只有一种神色——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不过,作文写成这样,分数注定是不会高的,但那时候的我喜欢。随着年级的增长,作文数字要求也慢慢越来越多,到高中的时候,至少要写够八百字了。或许是我的想象力一年不如一年,也或许是我的写作文热情大大减退,我在高中的每次语文考试,望着试卷上的作文要求字数要八百字以上时,我的内心都在便秘。我该怎么写呢?我要写些什么呢?记叙文、议论文?特别不能理解的是,有语文老师会让学生死记硬背别人写的作文,毫无个人特色地套进别人的写作模式来写作文,就为了一个所谓的分数。感觉,这是对语文的侮辱。每个人心中的语文都有每个人心中的灵魂与特色,一味地复制别人的模式,这与扼杀自己的独特有何区别?因为高中的作文太模式化了,我不懂得怎么写,所以我爱上了写周记。这是心里的自由,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要那自由符合真善美。久而久之,就成了今天自由书写生活的自己。感觉,小学二年级的那个想象力过分丰富的自己又回来了……以前写《蜕变》的时候,特别重视字数,感觉字数越多,自己越满足!然而,随着自己的心路历程越来越多,渐渐发觉,带给我真正满足的并不是字数。而是,把心里想表达的话语完整地表达出来。以前为了字数而故意去写,写出来的东东反而多半是缺少灵魂的。而现在就只想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却意外地发现,字数却出乎意料的多。比如,本来我以为只要八百多字就能完整表达的话语,我却不自觉地写多了几千字;有些我以为几千字就能表达完整的想法,我却写了一万字以上。然后,回头看看,曾经以为八百字是那么的遥远,如今连三千字都觉得是字数很少的存在了……所以,人是会变的,我在变。不变的是,我还在写着,无论字数或多,或少。生活是最好的编剧,有大起大落的时候,也有小起小落的时候,作为自己人生的主角,如何在没有剧本的前提下好好地过好自己的一生?嗯,这是一个边走边活的探索性问题。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当人与人之间相互产生影响,主角与主角之间就会有思想上的交流与碰撞,到底是哪一个主角的思想感染哪一个主角,这也是没有固定的模式的。所以,自己的这个主角如果要好好活着,不但要守住内心自己坚信的美好和原则,也要学会向其他人生的主角去学习对自己有益的内容以更好地令自己成长起来变得强大。我,在努力地活着,在认真地感受着……在车间,我要和不少其他人生的主角打交道,只为了适应这个环境。毕竟,适者生存。延续上一章部分其他人生的主角对我的影响,以及新增与几个其他人生主角的交流。人生里,不是你改变别人,就是你被别人改变。是的,我被阿姨姐给改变了……我这里说的改变,不是指性格上的改变,而是某些生活习惯的改变。她那天说的本命年穿红色di裤会比较好运的话牢牢地刻在了的我心上,怎么擦都擦不掉。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给中国好弟弟穿红衣服,尽管我在读书时代的宿舍里经常看到男同胞们挂着一面面鲜艳的“红旗”来回飘动,因为感觉太土了。那怎么才算是潮呢?嗯,突然间,我想起了自己读小学四年级时第一次给中国好弟弟穿的那件衣服……那件衣服的中间印着超Q的超人迪加,潮爆了!只是,时间可以洗脱属于我们的潮流。嗯,我们兄弟俩都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因此,我打算尝试一下,看看在本命年给中国好弟弟穿红衣服会怎么样。嗯,我还记得当初买下的七色心情衣服里,有红色星期天心情的存在。我回国后第一次给中国好弟弟穿红色星期天心情的衣服,嗯,那一天是周六。我当时非常希望可以转夜班,因为白班的节奏我已经基本适应,我想体验一下夜班的生活。当时有不少同事都在议论我们会不会在周末转班,嗯,他们比较不愿意转夜班,听说好累的喔。不过,他们觉得是他们觉得,可能我会比较喜欢呢?所以,我当时心里的小愿望就是——转夜班。结果,在周六的晚上快要下班前,主管通知,我们全体转夜班!周末放假一天,下周一晚上上班。这,简直就是小确幸!先不说能转夜班了,那放假一天的幸福感就已经够满足的了!放假越不容易,能放到的假就越开心,尽管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假。这是经常放假的人所难以体会到的。果然,在本命年给中国好弟弟穿红色衣服的运气真是不错!也许,是心理作用吧。不过,愿意相信有美好的运气在身边,那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心想事成。于是,我利用了周末的假期和那下周一的白天时间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写了一万多字的上一章东东,网购了一盒四件装的七匹狼红色衣服给中国好弟弟,还网购了一盒战痘产品……因为相信美好,所以会有美好。自从给中国好弟弟穿上了网购的红色衣服之后,上班的感觉都变了!真的有一种逆水行舟也顺畅的特别感!于是,我就被改变了……中国好弟弟天天红色衣服,轮流换……好事情虽然不是天天有,但至少该好的还是好,怕坏的没有坏……放假了,我回家吃饭,和阿叔阿婶聊我在dsx工作的感觉,讲开早会跳舞和感恩啊,讲工作的快乐和小辛酸啊,讲同事与我聊的趣事啊……阿叔阿婶听得好开心,感觉dsx这家公司好有意思,毕竟都没听说过开早会要跳舞和感恩的。还有,聊到阿姨姐说的本命年穿红di裤这事,阿婶觉得特别好!她认为阿姨姐好人,愿意告诉我这些,嗯,她特别信这些。还表示,让二家姐也买几条给今年同是本命年的阿叔穿。其实,心里觉得温暖的是,当我看到阿叔阿婶听我讲这些话时所流露出的快乐,感觉,真好!我说过,阿姨姐在爱卫生方面是患有强迫症的。嗯,或许也不止是在爱卫生方面……在爱卫生方面,嗯,有时我在十号机开机,她在十九号机打包。她忙完了,经过十号机时,会笑着过来和我小聊一下。在小聊的过程中,她都会顺手整理我摆在十号机旁的纸箱。其实,那根本就不乱,但她好像不整理一下,心里就会不舒服。所以,我猜测她是患有强迫症的。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是患有强迫症的!她整理了我已经整理好的纸箱,她的强迫心理满足了,但却踏进了我强迫心理的警戒线。所以,我的心里好难受……在工作方法方面,嗯,我用小剪钳剪小零件已经剪出了自己的手法和感觉。到了吃饭时间,她帮我接机,我去吃饭。我吃完饭回来后,她表示她的剪法比较快捷和省力,让我学着她的方法剪。额……我按她说的剪了一下,感觉特别别扭!完全不习惯,而且也没有我的剪法速度快。最终在尊重自己的心理作用下,我还是选择了我自己的剪法。她的建议不被采用,脸上有着那么一丝的不悦。嗯,强迫症在作祟……在强迫症程度方面,嗯,我的强迫症程度有些小重。我和阿姨姐合作开机,我看到机器下装废品的箱子快要满出来了,所以就请阿姨姐帮我开一下机,我去换箱子。不过,她在给产品压边。她表示,先压完那一排。额……那一排有十几个产品,而废品箱已经满得好难收拾了,再拖久一点点会身心疲惫。我想催,但我不敢。毕竟,她是前辈,而且她的强迫症程度也有些小重,不压完那一排就是不想离开自己的岗位。好吧,当强迫症遇上强迫症,身为后辈的我,默默地低头了……阿姨姐对我说过一句令我印象深刻的话:“我感觉,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很特别!”
我微笑:“是吗?”
她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感觉,这对于我而言,就是一种委婉的赞美。自从上夜班之后,阿姨姐经常都问我需不需要用小剪钳,毕竟我还没有,她可以借给我。感觉,特别照顾我!见到我,一般都会露出比较自然的笑容。目前在车间里,她对我笑过的次数最多。我想,她应该也算是我的贵人吧。一些机器上的操作,我还不会,她会认真地把她会的教给我。嗯,这一点是很难得的。因为按道理她都没这个义务一定要教我,但她却很认真地教我了。想想冷面老大,我入职了都快一个月了,他都没教过我机器上的任何操作以及讲解过什么注意事项……所以,阿姨姐自然地帮助了我成长,机器上的操作,她教的那些,我都已经懂了。其他比较深层一点的,我还在继续摸索。总之,算是从专门扫地的阶级跳上了能自然操作机器的阶级了吧。我的强迫症,并不排斥极可能患有强迫症倾向的阿姨姐,反而很尊重她。主角与主角之间的想法有时不一致也很正常,懂得磨合与吸收,意义也就有了。有些事情是不需要通过亲身实践来认识的,可以通过间接的了解。比如,那些不好见光的事儿……在初进公司的那前段日子,我都是和宋哥合作开机。聊的话题除了上一章所说的之外,还有些比较偏内涵的。宋哥聊起了他刚来南方是去东莞找工作,不过,招工的人一知道他是gui.zhou人后都坚决不要。我疑惑:“为什么呢?”
宋哥自然地回:“因为他们觉得gui.zhou人爱闹事,太容易冲动就干架了。”
我带着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噢……”他接着说:“就因为这样,在东莞那一两年,我黄赌毒全都干过。”
他会赌钱这个我比较信,但是黄和毒嘛,有点不敢相信。我好奇:“黄,是去逛窑子吗?”
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然后,他自然地说起了我们公司附近的街道到处都有“下海”的女人。还重点表示,他刚来到这边的第一天就已经发现了!我发呆地望着他:“不会吧?!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吗?近年扫黄不是扫得很厉害吗?”
他笑了:“当然不是明目张胆的啦,而且那是扫不尽的。”
对此,嗯,确实是事实。彻底,几乎是不存在的。我继续好奇:“你怎么知道附近街道的哪些女人是‘下海’的?”
他依然笑着回:“呵呵,有暗号的。”
我更加好奇:“暗号?什么暗号?”
他简单地说了一下:“如果是‘下海’的女人,通常会说,要不要玩一下?然后,就可以谈价啦。”
我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专用术语?!我也是醉了……”他总是笑。接着,我又问了他一些更深层的问题。我用发光的眼神望着他,问:“你和那些女人‘交易’的时候,会聊天吗?”
他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奇葩问题怔了一下,然后有些吞吞吐吐地回答:“聊……有聊呀。”
我问问紧逼:“那么你会和她们聊些什么,她们会有些特别的故事吗?她们‘下海’是因为被生活所迫,还是因为个人的强烈欲望所驱使?”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笑得有些许尴尬。然后,故作镇定地简单回了一句:“她们不会聊这些的,问她们,她们也会转移话题。这些都是个人的隐私……”感觉,我是在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对他进行另类的采访。从他吃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觉得我想去逛窑子……好吧,这真的不适合我,我只是好奇而已。哥的初吻都还在呢……不过,这是现在的想法,谁知道我未来会变成怎么样呢?他的堂哥和他一起进公司的,自然出去玩也会在一起。他的堂哥是个有老婆的人,而且他老婆也和他在同一家公司。所以呢,他堂哥出去逛窑子的话,肯定得瞒着他老婆。嗯,婚姻后的忠诚呢?目前,纸还在包着火而未被烧到,他堂哥的老婆并不知道她老公出去逛窑子……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呢?用宋哥的回答是这样的:“那还得了?”
嗯,我未来结婚后会变成怎么样呢?不知道呢,应该还好吧。应该……然后,我又和他谈到毒。我问他:“吸毒是什么感觉的?”
他表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听到音乐就想跳舞。我疑问:“那你当初吸毒上瘾吗?”
他摇摇头:“没有,因为只吸一点点。不过,有时吸完且快乐过后,头会好晕,好难受。”
我保持清醒地听他讲,因为我的内心得一直要保留着这样的想法:吸毒有害健康!他还表示,K粉对治疗头痛特别有效,头痛的时候吸一点,立马就好了。不过,下一次头痛的时候,也只能继续吸K粉,吃其他感冒药都完全没有用,或者去打吊针。嗯,毒品就是容易让人对其产生依赖性,从而上瘾而难以摆脱。所以,千万不要因为好奇碰毒品。一不小心,脚就会陷下去……聊着聊着,麻将大哥刚好经过我们身旁,于是也插进来说话。嗯,又聊到了赌场。他们都对赌场的人员组成非常熟悉,于是都在努力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可,真正的听众只有我一个。麻将大哥在我左边说,宋哥在我右边说,我都不知该看谁的眼神了……他们的表达欲望实在是太强烈了,却只能由我默默地努力去接收那充满斗争气味的口水。没办法,谁叫我是一个专门喜欢当听众的人呢?所以,我在车间里好稀有。主角与主角之间一般都能在交流中感受到对方的经历,从而增加自己的听闻。有好的,有不好的,自己懂得过滤吸收就好。那也是一个感觉不错的特别过程。根据吸引力法则,你是什么样的人,自然就会吸引到什么样的人出现在你的身边。博博同学的出现,难道只为了间接地表示,其实我真的还很青春?嗯,不是难道,我真的还很青春。她尚未长发及腰,我都还没娶她呢。她是谁?她,就是她……博博同学刚开始问我拿扣扣号的时候,有问过我叫什么名字。我笑着回答:“金龙鱼。”
他扑哧地笑了:“太有才了!竟然取这个名字!”
他不会真的相信这就是我的名字吧?!呼,我微笑地表示,本人不姓金,只是这样的称呼比较容易记住我。不过,后来他一次都没叫过我为“金龙鱼”,反而是喊了我几次“逗逼”。谁叫我那么可爱呢?他与我合作开机的那段时间,就特别在意我的身高,总是问我身高多少,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觉得和我差不多高。嗯,我不否认人的视线在轻微仰视的时候,会有一种自己增高了的错觉。事实上,我的确比他高,尽管我穿的运动鞋鞋跟有点厚。感觉,就算我把鞋脱了,也并不影响我比他高的事实。因为一般比我高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瞳孔会莫名放大一点,而他,给不了我这种感觉。不过,他就是不相信,总觉得他和我差不多高。嗯,真的差不多,也就差不多半个头的差距而已。他毕竟是比我年轻好几年的男孩子,所以他喜欢讲一些网络词语,特别是那一句“666”。我和他合作开机的时候,他看我剪小零件的速度很快,于是就带着些许惊叹的表情:“666!”
我也微笑附和着回:“666。”
他问:“你那么牛,你爸妈知道吗?”
我微微轻叹地摇摇头:“唉,不知道。”
他顿时就用上了改编版的一句:“我去……年买了两个表。”
我也只能哈哈了。他特别喜欢帅,喜欢牛,因为这样可以突出自己的骄傲。因此,每当他自我感觉良好地在我面前完成了一样技巧后,都会用下巴尖指一下我,然后问出一句:“溜不溜?”
为了顾及他那年轻且单薄的面子,我会机械般地点头微笑:“溜溜溜。”
他才笑得心满意足。后来上夜班了,我和他开不同的机,他开九号,我开十号,也就隔壁。夜班的某个晚上,他突然走到我面前,亮了一亮他手上的新手表。然后,丝毫不收敛地问:“酷不酷?”
当时忙得很的我,匆匆略过一眼,脱口而出:“酷爆了!”
他就开始陶醉在自己的幸运与幸福中:“这是我堂哥送我的,他本来是在网上订购给自己的,不过他一收到这手表,看了一眼,觉得不喜欢就送给我了。所以这是全新的!你看,这手表像不像手链?”
我一边努力工作,一边努力点头。接着,他又按了一下他手表的灯,出现了蓝光数字,不过我都没认真看。我知道他在炫就是了。他见我给的反应不够强烈,于是就开始拿我手上戴着的手表开刀。他指着我的手表问:“你的手表是用多少钱买的?”
我自然且不掩饰地回答:“很便宜的,大概一百二十块吧。”
他笑了:“那么便宜?!我的手表要一千多块钱呢!”
我微笑:“我知道。”
他又开玩笑地问:“要不,我拿我的手表跟你的手表换吧?”
我淡淡地回:“不要。”
他疑惑:“为什么?”
我望着我的手表,微笑道:“因为有感情。”
他立刻又来了一句:“我去……年买了个表!”
我还是只能哈哈了。呼,我的手表是在柬埔寨买的,除了有感情之外,还有纪念价值。就算是开玩笑,我也不想配合。主角与主角之间,经常都容易出现一方的思想侵蚀另一方的思想,如果意志不坚定,那么很容易就会沦陷。所以,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别人觉得好就是好,而是自己心里所认同的好才是属于自己人生的好。主角与主角之间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很多时候都不会相同,到底哪个对,哪个错,都是相对的存在,而没有绝对的答案。所以,做好自己的主角,别一不小心沦为了自己人生的配角。在转夜班之前,我有和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临时工合作开过机。我开机取产品和剪小零件,他负责压边和刮毛刺。他的突然出现,令我觉得很意外。因为他是临时工,他不会压边和刮毛刺。别说他不会,当时已经工作了十多天的正式工我也还不会。但是,冷面老大却依然安排他负责这个,还叫来阿姨姐教那个临时工怎么压边和怎么刮毛刺。感觉,这工作安排也是乱,没有层次。单纯地,只是充人数,却不考虑操作者的动手能力处在哪个阶段。其实我不怎么能接受那个临时工来给我开机取出的产品压边和刮毛刺,毕竟太勉强了……首先,临时工是一个新手,很多都不懂,速度自然就很慢。次之,我当时的开机速度已非初进公司那时的速度,快起来连我自己都惊讶。临时工跟不上我的速度,那么产品就会堆在桌子上,越堆越多。被王姐看到了,又要被说。最后,那临时工根本就没信心,也没有意向要做这道工序。这样的话,那就是属于消极怠工。我非常排斥这种工作状态!那临时工开始不停地向我抱怨,抱怨自己不适合做这个,抱怨中午没有时间休息,抱怨还有可能转夜班,抱怨王姐没有调他上二楼做装配……我当时的心是在工作上,对于他不停向我灌输的负能量,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自动过滤掉。他觉得找王姐不行,那就找主管。他就问我,主管是谁。我表示,主管是王姐的老公,有时会在车间。他略有失望地低头继续消极怠工,不过,他看到我开机和剪小零件的速度很快,就问我来了多久。我淡淡地表示,来了十多天。他有些惊讶:“感觉你都不像新手,像是高手啊!”
我微微一笑。好吧,说到能让我心花怒放的关键上了……可是,他的消极怠工实在太消极了!莫名地让我有一种怒火在心中烧!我真的好想他立刻就走!去其他什么岗位的都可以,就是不要和我合作!桌子上的产品堆得我都不知往哪放了,有点忍不住要骂人了!想想,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这么点事在我这个年轻人面前抱怨了个大半个钟。做不了这个,就换呗。不换,心里又各种不爽。这是跟谁过不去?很艰难地,终于等到主管的身影出现在了车间!我立马给那临时工指出了一个充满光的方向——看,那就是我们的主管!快去吧!于是,我得到解脱了……之后,冷面老大安排了一个特别的阿姐和一个小男孩来搞定桌子上的那一堆产品。那个小男孩非常不爽,表示那个临时工做不了就不要做,浪费别人时间,弄得他和那位阿姐整天在打“游击战”。所谓的“游击战”就是在这台机帮忙一下,又去那一台机帮忙一下,游击在多台机之间。哪里需要他们,他们就在哪里。虽然他们在搞定那堆产品的过程中有些小抱怨,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工作上的小幽默。那并不是负能量,只是一种自然情绪的表达方式而已。看着他们,我心里觉得,挺开心的。因为幽默点看待这一切,这一切也会让你看得有喜感。作为自己人生的主角,得坚守住自己的阵线,不能轻易地就被败退了。活出自己的主角风格到底会如何呢?嗯,会让人感觉你就是你,你与众不同。上夜班之后,我有和一位很高的阿姐合作开机,也就是宋哥说的那个车间里可能是最年轻的三十岁女人。嗯,从她的身高来看,绝对秒杀了车间里九点八成男人的身高。还好,我比她略高一点。也就是,她的身高有一米七五以上,绝对的模特身材,不当模特有些浪费。因此,我在东东里称呼她为“模特姐”。当我刚知道我要和模特姐合作开机的时候,心里是非常不平静的。因为在那之前,我和她没有任何交流,连表情传递也没有。但,我知道。如果时间允许,我绝对可能会和车间里的其他同事都合作过一遍。这,我并不逃避。不过,时间不允许,因为听说有不少同事都已经决定在年前辞职回家过年,包括宋哥和麻将大哥,还有博博同学。模特姐和丰满姐都是来自he.nan省,她们俩比较聊得来,因此问的问题都十分相似。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问:“你会压边吗?”
我不好意思地微笑回答:“会一点点。”
她顿时失望至极:“那就是不会咯,惨了,今晚要忙死我了!”
因为产品有三个,都需要压边,单单一个人压边是很辛苦的。更何况,机器开的速度还比较快呢。正常状况下,开机的人应该要帮忙压边一个产品,以减轻搭档的负担。可惜,我还不会压边……不过,我可以尝试去学着压边。所以我微笑着对她说:“我可以学着压边嘛。”
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还是不要了,压不好要返工就麻烦了。”
我不解:“这我迟早也要学的呀,得给我个机会嘛。”
她想了想,递给我几个产品:“好吧,给你压一个看看。”
我有点小紧张地按照自己之前压边过几次的感觉来给那几个产品压边。嗯,完成后,心情复杂地把产品递给她验收。她认真看了第一个,表示,咦?好像还可以耶。我心里的石头减轻了不少。她又认真地看了第二个,表示,就是这样压的。我心里的石头终于开始落下来了。可当她看到第三个的时候,突然表示,这个不行啊!压不到位呀!算了,还是我自己压吧!心里就要落下底的石头,瞬间就反地心引力地重新飞上了心头。太变态的沉重!她继续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啦,你还是不会压呀,怎么办?”
感觉非常无语,好像我是一个一学立刻就能秒懂的大神。好吧,我只好僵硬微笑地表示,那我就不压咯,还是你压吧……随着工作时间的推移,桌子上堆着的产品越堆越多,她越赶越忙,越忙就越是心情暴躁,嘴里都在喃喃地抱怨……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我也不知该如何帮她。而且,机器的速度已经快到我自己都忙不过来了。就算我会压边,也不一定能帮到她忙……之后,她受不了了。于是,叫技术员把机器的速度调慢一点,好让她能跟上节奏。然而,我有时间安静地坐了,却不会压边。而她,依然还是赶不停。我觉得,我总要做些什么。我看着桌子上的产品放得那么乱,她压边的时候还要一个一个捡起来,感觉很麻烦。所以,我决定利用我能安静坐着的那点时间把每一个产品都摆好,好让她拿得方便和省时。本来被她打击了我想学压边的热情之后,我都没什么动力开机了,感觉是在熬。但,当我把每一个产品摆放得整整齐齐且略有艺术创意的时候,我发现我又充满开机的活力了!原来,艺术有时也可以融入单调的工作中。本来她压边的速度好像怎么赶都赶不上的,但在我把每个产品摆放整齐之后,感觉她的压边速度反而更快了,还慢慢地跟上了机器的节奏。或许,摆放整齐的产品能让她一目了然,不会像摆得乱七八糟的一堆产品那样让她产生有好多产品堆着的错觉而打击她内心的动力,反而还能起到一种对她内心杂乱的净化作用。我把每个产品摆放整齐之后,感觉到她那暴躁的心情也缓和下来了,拿我摆放整齐的产品时,她的手指也是小心翼翼的。那一刻,我是不是微妙地改变了她?之后,半夜休息吃饭,她先去吃,我留着继续开机,继续把每个产品摆放整齐且富有艺术美感。冷面老大经过时,走过来看了一下产品,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拿产品起来看时,手指同样是小心翼翼的。冷面老大走后,那位打“游击战”的特别阿姐也经过看到了我摆放整齐的产品,笑着走过来赞叹道:“哇!摆得好整齐,好像扇子哟!”
我只是回她笑嘻嘻的表情。这种感觉,真的好像我改变了些什么……模特姐回来后就接我机,换我去吃饭。在转接时,她差点滑倒了!因为,地上被我扔满了一层从产品上剪下的小方块。她有些小激动地表示,哇!你这地上怎么弄成这样吖?!差点把我滑倒了!我微笑地表示,那是艺术。她笑了一下:“还艺术呢……”进入到了后半夜,我和她还是没有什么话聊。不过,有些小状况……我们的面前是同一张长方形桌子,我坐在长方形桌子右边那属于长方形宽的位置,她则坐在长方形桌子下边那属于长方形长的位置,都面向长方形桌子的中心点。因此,我和她之间的视线角度大概接近锐角四十五度。那天晚上她穿的裤子是黑色修身裤,有点像九分裤的那种。这本来很正常,只是……因为她是给产品打包的,把产品压边好之后要放进框子里,那么在框子装满了产品以后,自然就要略微弯腰把那框子提下来,再换上空框子。这本来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的裤子腰头为何那么松?其实裤子腰头松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为何明知裤子腰头松了也不系上一条皮带呢?嗯,就在她时不时背向着我弯腰整理框子的时候,她后面的裤子腰头竟然一下子就狠狠地滑了下来!她的位置完全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都不知该如何调节自己的视线角度才察觉不到,除非我向后看或向右边看机器。可是莫名其妙地向后看不是很有问题吗?而向右边看机器嘛,关着门运作的机器,我能看啥?而且,我手中的产品也要剪去多余的塑料呀。那就低头剪呗,只是就算我低头,眼睛的余光还是会自然地察觉到那存在。没办法,天生的,观察力是不受我控制的……好吧,我就安静地低头默数着自己心中的尴尬。嗯,只有一个人知道真相的后果是很无语的……呼,她就不能系上一条皮带吗?后来大家坐着坐着,她突然猛地停下手中的活,左手快速地往她大腿内侧的位置狠狠地挠了几下!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过分明显,因此我的视线很自然地就会望过去。就像在你的前面有个安静走路的人突然翻了一个跟斗,你的视线能不自然地看过去吗?然而,万万没想到,我看到的竟然是那么不雅的动作……倏地,视线猛地收回来!装作没看见地继续弄我手中的产品。虽然我故作镇定的一脸安静,但是,心中的尴尬情绪异常复杂!我的余光发现,她在挠完后,才突然醒悟自己的这个动作很不雅!然后眼神小心地朝我的方向看,看我有没有在看她,同时还把身体往桌子底下再靠近一些。唉,太迟了,这位姐姐。没办法,也许人在突然感觉到特痒时,理智都是隐身的。小状况之后,遇到的就是我感觉不开心的存在。很多人路过我们的机器旁时,都会和模特姐小交流一番,这交流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交流的前段内容。嗯,她每碰到一个人和她说话,她都会先表达这样的意思:“哎呀!我忙死了!一个人要压边那么多产品!他又不会压边……”他每次和别人表达这样的意思时,我感觉自己的内心都在受着创伤。她这样表达,不就明摆着告诉别人,她是那么那么的辛苦和不容易,而我则是那么那么的没用和拖后腿。虽然我当时脸上的表情也是安静的,但是心里的魔鬼已经有画圈圈诅咒她的冲动了。算了,忍忍总会过去的。然而,在下班把工作交接给白班的人时,她也和白班的人表达那样的意思。我还能用余光观察到,白班的人在听了模特姐表达的那层意思后都会把眼神停留在我身上。这感觉,嗯,回家画圈圈诅咒她!到了第二晚上班,情况明显没有那么糟了。因为,几乎会听她说话的人都知道了这层意思。说一次就够了,说多了迟早会互相伤害。还有,她那晚穿的黑色修身裤终于学会了紧身而不下滑……上班后,麻将大哥有过来和她聊辞职的事儿。作为一名成功的沉默听众,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开机,静静地听他们聊天,从中获取可能对我有用的因素。麻将大哥表示,他问冷面老大拿辞职书,冷面老大说没有。还有,如果在十一月底辞职的话,当月的三百块奖金就没有。公司有贴出通知,由于十一月份特别忙,公司员工如果在十一月份一次假都没有请,那么就会有三百块奖金。如果在十一月份请了一次假,三百块奖金就没有。模特姐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些套路,霸气地表示,怎么可能没有辞职书?他肯定是骗你的!还有,三百块奖金怎么可能没有呢?我们十一月份又没有请假,什么都做好,凭什么不给我们三百块奖金?况且,发工资的人又不是他,他说了算吗?要是真的不给我们三百块奖金,我就去找老板理论!嗯,她之所以会那么激动,是因为她也要辞职,同样撞上了冷面老大这面墙。想想,原来冷面老大那么不得人心哒。唉,我都有点可怜他了。毕竟,每个职位有每个职位的难处。作为老大,自然就要为产量着想。如果一下子走了那么多老员工,而且年尾也不好招人,那么产量也就上不去,公司就难以盈利。为了尽可能地留住人,他还是选择了说谎……嗯,也不容易呀……后来,我在开机时遇到一些问题不能解决。他刚好经过,走过来看了一下,冷冷地抛出一句:“走开。”
我不爽地让位置给他,然后他快速把问题解决了,又冷冷地抛出一句:“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解决。”
然后,他就冷冷地走了。望着他冷冷的背影,内心冷冷的我,抛出一句:“他不得人心,这一点都不可怜,毕竟,这是他自找的。”
那天晚上之后,那产品就清完了,我和模特姐重新分开去和其他人搭档。我后来开了单机,嗯,一个人开机的感觉就是好!产品是之前我和宋哥合作开机的那个二十秒内要剪十多个小零件的产品。在我开单机的某个晚上,她被冷面老大安排和我合作开机,因为她负责的那台机器坏了,需要修理。于是,我和模特姐的第二次合作就产生了。这一次,我和她自然了许多,有些话题聊了。她好奇地问我:“你一个晚上能打多少模?”
我微笑道:“一般在1700模以上,不过今晚我想突破1900模。”
她惊讶:“哇!你挺厉害的耶!这超产了呀!”
我安静地微笑。以上说的“模”,是指打出产品的模数。有些产品一模一个,有的一模两个,也有的一模四个。我打的是一模两个。车间的产量板上指出,我所打的那个产品所订的产量是1700模。所以,只要我打出的模数超过1700,那就算超产了。她笑着说:“老大刚刚还在那边跟我说你开机的速度挺快的,连续几天都打了1800模,完全不偷懒的。”
原来,我的努力,冷面老大是有看到的呀。我微笑。突然感觉,冷面老大也没有那么令我讨厌了……我好奇地问她:“超产会有什么吗?”
其实,我一开始尽可能打1700模以上单纯只是为了挑战自己的速度,看看自己在接近全力以赴的状态下可以打多少。她表示,超产有超产奖呀,每超一百模就多四块钱。噢,也不错,至少会有个早餐钱。她看着我在纸箱里摆放整齐的产品赞叹道:“你摆的产品真整齐呀!”
我笑嘻嘻:“这就是艺术!”
她还记得我之前说过那一句“这是艺术呀”,所以她又自然地笑了。我想,在她心中,我已经是个有个人特色的人了。因为我的艺术,让我在车间里与众不同。她突然问我:“你今年几岁了?”
我微笑道:“未满二十四岁,也快了。”
她惊讶:“不会吧,你看起来不像呀,我一直都以为你才十八九岁的呢。”
我笑了:“是吗?”
这对于我而言,又是突如其来的美好赞美!啊!原来,我的青葱岁月还是挺青葱的……我其实也想问她几岁了,不过,年龄对于女人而言,是个敏感话题。所以,我还是识相地没有问出口。她之后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微笑:“我叫刘……”当我正要说出全名时,突然觉得就这样告诉她有点怪,不如还是告诉她我叫金龙鱼算了。可是我已经说出了姓了呀……于是,我的回应是“我叫刘金龙鱼。”
她吃惊到张开嘴地望着我:“四个字的呀?”
天啊!她竟然信了!太神奇了!“刘金龙鱼”可以成为我以后的暂时替代名。嗯,不错不错。我露齿笑:“没有啦,其实我姓刘,叫刘金龙。金龙鱼花生油里的金龙。”
她微笑:“金龙!金色的龙耶!”
额……说真的,我是第一次在对别人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会有人说出这句话的。金色的龙。好吧,我表示我从小到大都没联想过金龙是金色的龙,只觉得金龙就是金龙,毕竟是古人的智慧结晶嘛。我也笑着问她:“那你叫什么名字?”
她正要说,然后又停顿了一下,回:“你下班后自己去看吧,在老大的产量本上有。”
我开玩笑:“字深奥不?我怕我认不出来。”
她回:“不深奥呀,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
我偷笑:“我怕老大的字写得太出神入化了,我看不懂。”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算是有点姿色的女人,还有,感觉她比我壮。我看着她的手腕都比我的手腕大,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太瘦了吧……然后我又问她:“你身高有一米七几呀?感觉你好高耶。”
她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淡淡地回:“不知道,好久没量过了。”
我只好点点头地“哦哦”两声。总的来说,她也是挺配合的,反问我:“你多高呀?我感觉你也很高呀。”
我低调地表示,只是鞋垫高而已。她微笑。嗯,我的身高就是一个谜。我记得我高三毕业前量身高是一米七七,到了大学体检量身高又变成了一米七六,再到了前年去医院检查身体时顺便量了身高,发觉又变成了一米七八。有时别人一看我就觉得我有一米八以上,而我心天地的卫生间门门高一米七七,但我感觉我并没有比那门高呀。嗯,那我到底该信哪个呢?算了,简单点,身高的关注简单点,反正有一米七五以上就是了。主角与主角之间很可能一开始合不来是因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和爱好,当感觉慢慢熟悉,或许本来的看不顺眼也会顺起来。(下一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