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口气,当着喜欢的姑娘面前被下了面子,白衣书生心里虽然有点害怕,还是壮着胆子当面斥责君炎安。他让他难堪,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太得意。“这个你放心,我怜香惜玉!”
君炎安面对对方的奚落,面不改色。清瑶可是他心尖尖上的肉,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还怕化了,怎么可能对她动手呢?“姑娘,你别相信他说的话,你看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就知道脾气不好,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段清瑶侧过身一看,君炎安果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他的眼睛原本就大,此刻因为气愤的缘故,眼球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格外的瘆人。若她此刻说君炎安不是一个坏人,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你再敢多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立刻打断你的腿!”
诋毁他没关系,反正声音对于他来说,早已经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段清瑶,两人之间还没有破冰呢,他就在清瑶面前如此的搬弄是非。清瑶不信还好,可是若是相信了,那可如何是好?“姑娘,你看!我就说吧,这个人嗜血成性!”
为了在段清瑶面前逞英雄,白衣秀才将插在自己发髻上的弓箭取了下来,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这是天子脚下,你别以为自己有点功夫就可以胡作非为!你别以为我怕你!姑娘,你别怕,这儿有我保护你你呢!”
看到面红耳赤的段清瑶,白衣秀才还以为她被自己说害怕了,伸手欲图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还没等白衣秀才的手指头碰到段清瑶的一根汗毛,君炎安便眼疾手快的将段清瑶拉到自己的怀里,生怕被人抢走了一般。“你敢动我娘子试试?”
“娘子?”
白衣秀才先是一怔,继而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只见过在大街上抢钱抢东西的,还没有见过抢娘子的。姑娘,你别怕,有我在!”
白衣秀才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将段清瑶从君炎安的怀里拽出来,却是被眼疾手快的君炎安狠狠的踢了一脚,愣是把一个七尺男儿“啪”的一声踢倒在地板上。“你干嘛?别动手啊!”
就算是白衣秀才之前再胡搅蛮缠,也没有对她动粗。哪怕君炎安恐吓在先,秀才虽然害怕,还一力维护自己。段清瑶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秀才再受到任何伤害!“你快走吧!”
劝不了君炎安,段清瑶只能回头劝白衣秀才,只要白衣秀才识趣的离开,这场闹剧也便结束了!可是,眼下气头上的两个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倔强,谁也不愿意认输。“我不走!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姑娘,你别怕,前面便有官差。”
段清瑶听到白衣秀才的话,哭笑不得,就算是官兵来了又如何?谁还能奈何得了君炎安?“公子,实不相瞒,他的确是我的夫君!”
如今之计,只有这个办法,似乎才有可能让白衣秀才死心。“姑娘!”
一听段清瑶这么说,白衣秀才更是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姑娘不但样貌出众,就连内心也像是金子一般金光闪闪。为了保护他,这姑娘不惜自毁声誉,居然承认自己是那恶棍的夫人!一个姑娘家尚且可以如此大义凛然,自己身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么可以当缩头乌龟呢!“姑娘,你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更没有必要害怕她!天子脚下,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白衣秀才义愤填膺,虽然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可是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只见他一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使劲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可是就算他拍得再认真,再用力,白色的长袍依旧还是脏了一大块。身前原本气呼呼的君炎安在听到段清瑶亲口说他是我的夫君时,气就消了一大半。无论是处于真心还是假意,段清瑶终于愿意承认自己是她的夫君了!这对于他来说,那便是可喜可贺的一件大事。如今,再听到这不识趣的白秀才的话,他非但不生气,恰恰相反,还觉得格外好笑。还真是一根筋!“骗你做什么?我就是他的夫君!”
君炎安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身份,不是皇上,也不是安王爷,而是段清瑶的夫君。“你若是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啊!”
这还能怎么证明?这个年代,又没有结婚证!就在段清瑶捉摸不透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眼前一黑,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一道黑影就这么罩了夏利。段清瑶心中警铃大响,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大街广众之下,君炎安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没有等段清瑶制止的声音说出口,嘴唇便被君炎安的双唇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衣秀才看得目瞪口呆,这厮未免也太猖狂了!就在段清瑶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差点就要上不来气的时候,君炎安终于松开了她。“君炎安,这是庙宇前!”
在佛祖面前,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亵渎神明的事情?君炎安就不怕遭天谴吗?“那又如何?佛祖不就是保佑所有的子民家庭和睦,和和美美的吗?”
君炎安说得理直气壮,既然时保护所有的子民,那当然也包括他。如今,他得偿所愿,终于和心爱之人破镜重圆,佛祖应该替他高兴才是,又怎么可能会来责怪他?“你这是强词夺理!”
段清瑶羞红了脸,恨不得地上立即裂开一条地缝,她好钻进缝隙里头。“爹,娘,终于亲亲了!”
投壶结束的小子轩一转身竟然就看到了自己的爹和娘忘我的亲在了一起,高兴得眉开眼笑!他们家终于团聚了!爹?娘?白衣秀才看着和君炎安五官长得极其相似的脸,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原来,他们真的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