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没成为皇后之前,她只能力所能及的照顾身边的老弱病残。可是在成为皇后娘娘之后,她却希望自己能做更大的事情,照顾更多的人!段清瑶的话就像是在君炎安的心里种下了一粒种子。虽然,他知道那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虽然他知道那将耗费许许多多的人力和财力,并不是眼下的他随便一句话做到的。可是正如清瑶所说,那些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是连身为皇上的他都不能为他们做主,他们还能依靠谁?“朕虽然不能答应你马上就做到,但是,朕一定会努力,一步一步实现这个愿望。如何?”
太平盛世,道阻且长。这个道理,段清瑶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只要有心,就算是再漫长再崎岖的路,也总有抵达的那一天。“好,我和皇上一块努力!”
当段清瑶收拾好心情,和皇上相伴这走出巷子的时候,大娘已经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在巷口等待多时。大娘一看到段清瑶,二话不说就抱着孩子跪在了地上。“大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快起来!”
今天这大娘跪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跪了多少次了,求她救人的时候下跪了,感谢她的时候也下跪了。可是这回,又是为哪般?“夫人若是不答应,我就跪地不起了!”
为了孩子的性命,大娘算是豁出去了。如今这孩子没了娘,自己又是一个没有本事的老太婆,这个孩子跟着自己,有上顿没下顿的,还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为了孩子好,就算是自己再不舍得,她也决定为孩子谋个出路。“这——大娘,你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了,我也没说不答应啊!”
看着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抱着孩子跪在自己面前,段清瑶的心里一点也不是滋味。“这孩子遇到了夫人,才有了活下来的机会!还请夫人好人做到底,给这孩子一条活路,收养了她吧!”
老妇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睛却是雪亮得很。她看得出来,这段清瑶是一个好人,若不是医者仁心,谁会在这乱世中出手相助?她更是看得出来,这段清瑶的身份非富即贵。养育一个孩子长大成人对于她一个老太婆来说难如登天,但是对于段清瑶来说,那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大娘,你起来吧!这事,我应下了!”
君炎安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大娘不知道,就算是她没有提出这个要求,段清瑶和君炎安也早就商量好了。“你说的话,能作数?”
大娘从头到尾相信的人,也就只有段清瑶。君炎安板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让人望而生畏,大娘压根就不相信他会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自然作数!”
段清瑶生怕大娘再“口出狂言”,急忙站出来打圆场。若是君炎安都做不到的话,这天下,还有谁有那能耐!“好!我就把这孩子托付给你们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娘不再多言,而是深情地望了孩子一眼,终于还是双手托起了那弱小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奶奶的难过,原本已经闭上眼睛歇息的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大娘,如今你是这孩子唯一的亲人了,难道你就舍得和她分开吗?”
那还用问吗?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大娘,你就留下来照顾孩子。至于其余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夫人的意思是?夫人的意思是,一并收留了我这个老太婆?”
大娘惊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收养孩子,还能指着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孝顺回报。可是收留自己和这个半截身体已经埋进泥土里的老太婆有什么好的?“难道还有人比你能尽心尽力照顾这个孩子的人吗?”
段清瑶反问道。自然是没有的!血浓于水,这可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她可是这孩子的亲奶奶,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孩子的周全,她也会毫不犹豫。“多谢老爷,多谢夫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大娘感动得热泪盈眶,今日,她算是遇到贵人了。“皇上,粮食和银两都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忙着准备发放粮食的玄武匆匆走过来禀报。“走,过去看看!”
宫外不比皇宫里,君炎安生怕段清瑶走散了,自然而然地牵起段清瑶的手,恨不得将她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皇上?”
大娘惊诧地望着君炎安的身影,久久回不过神来。如果说这位器宇轩昂的老爷是皇上的话,那他身旁的那位夫人岂不就是娘娘了?老大娘就像是做梦一般,压根就不敢眨一下眼睛。她生怕自己眨一下眼睛,眼前的梦就碎了!“这位公子,你刚刚是叫皇上吗?”
大娘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大娘,这便是大顺的皇上和皇后娘娘!您老人家就放心吧,皇上和娘娘不会不管你们祖孙两的!”
玄武还以为大娘是在担心皇上和皇后娘娘丢下他们祖孙两跑了,拍着胸膛打起了保票。“你怎么手这么冰?”
君炎安一边牵着段清瑶的手往前走,一边问道。“有吗?你是男人,火气旺,自然便显得我手冰了。”
为了不让君炎安操心,段清瑶扬起嘴角,强颜欢笑。“还说没事,脸色那么差!宣太医!”
君炎安心里懊悔不已,他早应该发现段清瑶不舒服的。“不用叫太医,叫什么太医?我自己不就是一个大夫,我没事的!”
段清瑶赶紧捂住了君炎安的嘴,此时的太医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自己这一点小事,哪里需要麻烦太医。“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君炎安还是不放心。“其实,其实,我没生病,只不过就是站得有点累了,还有就是我肚子有点疼!”
段清瑶羞红了脸,小声地回答。“肚子疼?都疼成这样了,那还是小事吗?”
“你别大喊大叫的,我就是来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