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体会到君心难测。“不过,幼王也在今日暴毙,摄政王在拥护下登上皇位,南召已经不复存在了,摄者改国号为周,不日就会举行大典,后面会派使臣求娶北朝公主,以履行两国定下的盟约。”
北彧无任何惊诧,他自己也在那样的环境下一路杀出重围,对于历史更迭并无太大反应,只是叮嘱沈阁老继续监视,以免出现漏网情报。北彧起身,逗弄着那只红冠鹦鹉,突然又笑,笑的淡薄:“朕觉得淼淼嫁与新王便可,至于这新王是谁,就是南召的事了。”
说完便转身,死死的看着司佑棠。“不敢,国事由您定,只不过,公主婚事,是否得慎重?”
北彧皱眉,敛了笑容,“一国公主,就要准备好为国牺牲,谈什么慎重?只要能为国家带来利益,那她的牺牲便是值得的。”
司佑棠欠身行礼,不再作任何回答,慢慢向后退去,直至殿外。自古薄情帝王家,他靖王虽也不带儿女情长,可淼淼不同,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他希望她永远快乐。沈攸攸见司佑棠回来后,赶忙询问南召近况:“王爷,怎么样了?是否还有挽救的机会?”
司佑棠木讷的摇摇头,那一瞬间仿佛被抽去千筋,无骨离魂。淳于隽自暴自弃,他为让北淼淼断绝想念,又出现在花街柳巷,同花魁歌女终日买醉,晚上便留在温柔乡内,金宵芙蓉帐前。北淼淼听着晴儿叙述,她不肯相信,她宁愿觉得淳于隽是为让自己死心,才这样做,如果不能亲自在他口中听到实话,她是不会相信的。沈攸攸拿着衣服,她上下打量着北淼淼,终日华服加身,突然一下穿的这么素净,还真是有一丝可爱呢。“淼淼,你这样的样貌更像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也不像婢女啊。”
沈攸攸知道她心急,便想了个法子逗她开心。北淼淼催促着她,等她穿戴整齐,沈攸攸便以靖王妃令牌将北淼淼带出宫。她们一路飞奔来到最大的酒楼内,此时酒楼内正冷清无人,她们直接闯入,四处喊着淳于隽的名字,不顾他人的眼光,在走廊内来回穿梭,若有人上前阻拦,沈攸攸便负责解决。“淼淼,你去找他,这里交给我。”
沈攸攸如此大胆的原因,便是有司佑棠兜着,她夫君可是靖王啊,此时不报他的名号日后还有什么用啊?司佑棠坐在书房内结实的打了个喷嚏,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北淼淼力气小,有些房门踹不开,便叫沈攸攸帮忙,有些房门打开时画面太美好,不能直视,北淼淼和沈攸攸红了脸,转手就把房门关上,只听得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滔滔不绝。终于,在走廊尽头,沈攸攸一脚踢开门,只见淳于隽喝的烂醉躺在地上,旁边是吐了的污秽物。北淼淼伤心至极,便拿着茶壶浇了上去,淳于隽终于清醒了。“是谁?小心本世子罚你.”淳于隽看到北淼淼后,突然顿住,不愿让北淼淼见到自己这个样子,他直接侧过身子,留给北淼淼一个背影。“淳于隽,你知道淼淼哭成什么样了吗?她每天在家里绝食,直到今天都未曾进食,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沈攸攸特别讨厌冷暴力,遇事不会处理,只会让女人流泪。“够了,别说了,我本人就是这样的,我不愿意让一个女人困住我一辈子。”
淳于隽狠心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却像一把利刃扎在北淼淼的心上,她的心脏倏地抽动了一下,那细微的疼痛她并没放在眼里,只是还想再亲口问淳于隽。“你说,你是爱我的,你说啊?”
北淼淼此刻不再哭泣,问出的话更多的是出于理智。淳于隽冷冷开口:“不爱,你满意了?”
北淼淼忽然绷不住了,她转身离开,只是觉得心在滴血,眼泪却是半点没有,更多的是怨恨和气愤。北淼淼还想骂这个渣男,看到北淼淼走了,她又赶忙去追她去。化悲痛为力量,北淼淼一路暴走,直直走出京都,走到城外去了,要不是城门处士兵查人,她都能一路走到南召去。“淼淼,咱们歇会儿吧,你这.你这体力真是太好了,我实在追赶不上。”
沈攸攸实在搞不清楚她俩谁是习武的人,这一会儿功夫搞得她心力交瘁。靖王府内,司佑棠正在精进武艺,只听见门口一阵嘈杂,原来是酒楼的人找了上来,他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见过王管家,民妇是酒楼老板,今日两位女子来酒楼内打砸东西,还自称是靖王府中的人,民妇也是不得已,才”王管家也领略过王妃的调皮,默默带着老板到账房支取银两。司佑棠笑笑,他还是喜欢沈攸攸在外面提及自己的名号的,这样,他还能觉得自己不是个暖床的摆设。“王爷,王妃又.”管家还想告状,被司佑棠拦下,他此时正偷着乐呢,他的王妃今日肯定都在床榻上和盘托出。司佑棠与淳于隽约在醉仙楼内,他受沈攸攸所托,誓要点醒这个白痴。“怎么?听说你戒了女色,还把淼淼给气走了?”
司佑棠给他斟满酒,问话一针见血。淳于隽无奈,他如今只能继续装下去,默认了下来。“淼淼回去后,据说不想活了,还准备了白绫”淳于隽不敢再端着,赶紧让司佑棠带着他去看望北淼淼,司佑棠知道这俩人还有情,说道:“逗你呢,那白绫是祭奠死去的爱情。”
淳于隽这才放下心来,心中仍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