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攸送走司佑棠后,刚要进王府,就看见裴昭站在阶上,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明艳动人,如此美好的女子,心底却藏有不为人知的往事。裴昭微微行礼,其余二人也微微欠身,沈攸攸喜穿短服,束高尾,整个人看上去简净又干练,黄姝君不屑一笑,她以为女子需得软香温润,这般野蛮,岂能配得上靖王?沈攸攸微微点头,道:“我有些累了,你们各自散了吧。”
裴昭站在前面,恭送沈攸攸。最后面的李韵芷自进了王府便一直恍惚不安,她是被后娘骗进靖王府的,心中早已心有所属,见王妃不怎么亲近女眷,整日忧心忡忡。北帝一见到司佑棠,便将陈公奏疏扔到地上,大发雷霆:“你看看,堂堂靖王妃和土匪勾结,成何体统?”
司佑棠眼睛微眯,便请示道:“陛下,善恶堂非恶匪,此次西诏内乱,都是他们舍身取义,平了内贼,望陛下明鉴,勿听小人谗言。”
北帝已听不进其他,直接下令:“靖王妃有违妇德,收回诰命,逐出王府,念其平叛有功,特允许驻京。”
“陛下.”北帝写下诏书后,不听司佑棠的求情,便径直离开。阿七收到消息后,赶忙回府相告,裴昭见阿七跑的如此匆忙,便悄悄紧随其后。“王妃,陛下下旨说要让王爷休了你,王爷求情却被当免驳回。”
沈攸攸大惊:“什么?陛下可有什么凭证吗?”
阿七摇摇头,不知其中的缘由,春雨也急了,她再次表示:“王妃,若您真的出府,春雨肯定追随您,奴婢受您恩惠颇多,誓死相随。”
裴昭在外面听得真真切切,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她的身份比沈攸攸高贵,将来靖王妃之位非他莫属。司佑棠不知是怎么出了皇宫的,他好像三魂丢了七魄,平日的冷静沉稳在这一刻都已消失不见。陆进在靖王府的必经之路上,早已等候多时。仆人被陆进的马拦下,禀报靖王。“景王今日找本王有何事?”
陆进呻道:“靖王艳福不浅,陛下已下旨不日将会为靖王举行婚礼,靖王为何如此闷闷不乐?难道是对陛下的旨意不满意?”
司佑棠失笑:“景王这话实属让我为难,陛下恩德,我自然感谢,可本王素来对女色之事关注不多,景王可不要误传。”
陆进听到此答案,已知问不出什么,便将路让开,准他通行。远在边陲的宁王得知北彧的操作后,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靖王和靖王妃恩爱有加,他却棒打鸳鸯,依着男人的心性,不得为此怨恨朝廷?幕僚王奎领命,前去京都劝说司佑棠谋反。不多时,宫中内监就已经前来监督沈攸攸出王府,春雨本是王府的人,但她执意要和王妃同走,内监们也不多阻拦,便放了出去。裴昭一直在背后默默关注,等宫内的人走了之后,她见阿七奉靖王之命护送沈攸攸出城后,便做了些点心小菜,还有些酒来到书房内。此时的司佑棠已经酩酊大醉,他没有勇气再见沈攸攸,他虽位高权重,但最终,还是脸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裴昭慢慢扶着司佑棠到床上休息,接了点水为他擦洗身子,司佑棠虽醉意渐浓,但他还是能分清来人是谁,便命她出去,裴昭起身行礼,便端着水盆走了出去。王奎来京都有些日子了,他打听到司佑棠常去的酒楼后,便日日在此蹲守。这日,司佑棠下了朝,便只身一人又来到了燕子楼。“靖王好雅兴,不知在下可否和靖王一同饮酒?”
司佑棠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王奎道:“在下是宁王幕僚。”
司佑棠知来者不善,便不作应答。王奎自顾坐下,说道:“靖王气质不凡,眉宇间竟有轩辕之相,怎甘心做一个闲散王爷?”
司佑棠重重放下酒杯,喝道:“住口,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掉脑袋吗?”
王奎笑的云淡风轻:“哈哈,靖王莫急,宁王已准备就绪,只差靖王助力。”
司佑棠站起身,将酒杯摔在地上,摔门而出。王奎知晓司佑棠心意,目光看向司佑棠的身影,他骂道:“不识抬举。”
北瑾自被发落边塞,每日之事便是阻止流民进城,他已派官兵镇守,但见有擅闯者,格杀勿论,如今倒也安稳了许多。手下来报:“三皇子,据说宁王找了靖王,不过被靖王拒绝。”
北瑾逗着鹦哥儿,满不在乎的说:“靖王忠心耿耿,怎么答应这事?”
“那我们?”
北瑾又说道:“告知宁王,本皇子愿提供三万精兵相助,只要宁王助本皇子登上皇位,必定重赏宁王。”
手下明白,便立刻赶去宁王处告知三皇子的意图。沈攸攸和春雨无地方落脚,便依旧来到了善恶堂,上官玉琅自然开心不已,更听说皇帝下旨,做主将王妃休掉,他更是感谢这皇帝成全了他和沈攸攸的姻缘。春雨怯生生的躲在沈攸攸的身后,她见这些人面露凶光,凶神恶煞的,不知道王妃怎么会选择这些地方?沈攸攸将春雨拽出来,解释道:“这小丫头一直跟着我,不放心我的安危,我便带她一同过来了。”
上官玉琅拍手称好:“好,既然来了,本堂主自不会亏待与你,况你对义妹忠心不二,本堂主自当敬你一杯。”
春雨依旧有些害怕,她小口抿了一下后,便又躲在了沈攸攸身后。宁王听着王奎的复述,气的浑身发抖。“岂有此理,本王念他骁勇善战,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竟如此顽固。”
王奎躬身行礼,又说道:“不过,三皇子有意与我们合作,王爷,不如”宁王不屑:“三皇子智谋不多,又被北帝撵出京城,本王还真有些瞧不上。”
王奎道:“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三皇子智谋不多,到时也能轻易操纵。”
宁王同意王奎的说法,点点头,朝着王奎使了个眼色,王奎心领神会,又在宁王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后,便彻夜离开了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