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贵妃亲自来到紫宸宫,替北帝感谢沈攸攸的付出。沈攸攸不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如今她是北帝的妃子,有协理六宫之权,得罪她没有必要。“多些贵妃娘娘称赞,只是和娘娘比起来,民女所做的一切远不及娘娘分毫。”
这极具谦卑的话语,王贵妃心中便觉得此人好拿捏,日后陷害的事也能顺利进行了。王贵妃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沈仙姑,本宫近日觉得气色极差,气血瘀滞,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本宫重回巅峰吗?”
原来只是为了争宠罢了,沈攸攸也渐渐放心下来,这女人沉稳精明,不会轻易表露心迹,除非像上次一样有利可图。沈攸攸替她号脉,开方,一切完成后,恭送王贵妃回宫。她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小道士望着王贵妃的背影,疑惑道:“为何宫中这么复杂,所有人都要来过问这事?”
沈攸攸听着他这大逆不道的发言,用手敲了敲他:“你啊,可休得胡说,不然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彼时,沈瑞心刚刚将北帝送去早朝,听着宫人汇报:“娘娘,听说贵妃去找沈仙姑了,还从她那里拿了一道秘方,据说能使女子肌肤白皙透亮。”
沈瑞心“哦”了一声,虽嘴上说不惊奇,却也忍不住打问道:“是什么药方?可有眉目?”
宫女遗憾的摇摇头,“不知道,贵妃的侍女都是在寝宫中熬制汤药,晚上敷精心调制的湿粉,没有人见过。”
沈瑞心此时已经妆成,道:“走,去紫宸宫。”
一连后宫中两位最尊贵的女人来到紫宸宫,小道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宫内还真是危机四伏。宫女收拾出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后,便扶着沈瑞心坐下。沈攸攸见她如此,心中不免腹诽,只觉得这女人是最难对付的,她眼神中虽未有透着算计的精明,可单凭她能让北帝力排众议立她儿子为太子,又能让北帝独宠她一人,也绝不是个头脑简单,情爱至上的单纯女子。沈瑞心垂下眼眸,微微品一口茶,慢慢道:“沈姑娘满打满算已有整整一年未进宫了,对宫中的诸多事宜恐怕不太清楚。”
沈攸攸蹙眉,问道:“沈昭仪是何意思?”
“大胆,昭仪训话,岂有你反问的道理?”
一旁的宫女甚是嚣张,不待沈昭仪开口,便主动出言教训。小道士毕竟年轻,看不得这般狗仗人势,想上前说理,被沈攸攸拦下,“本仙姑和昭仪说话,也轮得到你反驳?莫非,你是一惯这么嚣张,是有人给你撑腰不是?”
宫女被激怒,刚要伸手打人,却被沈攸攸狠狠扼住手腕,无法动弹,她稍已用力,便将宫女推到地上。沈瑞心目睹这一切,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这才安静下来。“本宫来是想告诉你,后宫中的女子无所依靠,要学会看时势。”
沈攸攸忽的明白了,她便将方才给王贵妃开的方子呈上递给沈瑞心,才平息了这场风波。裴昭重获自由后,原先的供应也都没变,靖王府又有了女主人,黄氏不得不每日来给裴昭请安。“黄氏,之前每日听你的教诲,我真的很受教,但风水轮流转,如今我还是王妃,而你,依旧是妾。”
黄氏最恨别人提及她妾氏的事情,可偏偏裴昭还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她对此也只能默默忍耐。云月和裴昭眼神对视,便将《金刚经》递给黄氏,道:“过几日是太后冥寿,要抄经书,我还有其他事务要打理,这些就让你一个小妾干吧,毕竟,你也就能干这个了。”
黄氏胸口起伏不定,但最终还是微微福身,向靖王妃行礼后离开。云月笑笑:“王妃,那贱人之前对咱们这么嚣张跋扈,真想不到她也有今天。”
裴昭知道这远远不够,她的目光移至云月的小腿上,只可惜当时未得到及时医治,云月的腿彻底废了。云月慌忙将裙摆遮住伤腿,不让王妃触景生情。司佑棠自那日回来后,便一直想法子能将沈攸攸解救出来,长生之事本就荒诞,这只不过是深宫的计谋罢了,他不忍看到她这样香消玉殒,死于皇宫权谋斗争。上官玉琅获得陛下允准后,每日会来紫宸宫内找沈攸攸,他将祖上留下来的医书统统交给沈攸攸,人虽无法获得永生,但短时间内使身体达到一定的效果,也不是不能实现的。沈攸攸对照着医书上的记载,查看它们的功效,发现上面有几种草药与那日岛上见到的极为相似,她灵机一动,忽然间想到了一条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