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攸进宫给皇后调理身体,却不曾想司佑棠也在这里,她觉出有些不太对劲,但已来了,便只能相见了。王皇后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现在必须让司佑棠投靠自己,那就拿他最在乎的人开刀,必定能让他改变主意。“上官夫人,本宫听说你对女子驻颜之术颇有研究,还望你能帮助本宫重回巅峰。”
沈攸攸望着她那比同龄人更年轻的脸蛋儿,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何执着于此。她只得实话实说:“皇后娘娘,您的肌肤光彩照人,只慢慢调理便可,不必大费周章。”
王皇后只笑笑,道:“这宫中美人甚多,本宫自然要小心才是。”
司佑棠无心参与她们的讨论,也只是附和对方,听着他们的讨论。“娘娘,微臣还有公务在身,得先行一步,望见谅。”
沈攸攸也不想多待,便也想请辞离开。王皇后出奇的没有挽留,只在他们背后低语道:“黄氏已死,本宫还希望二位能不计前嫌。”
司佑棠冷冷道:“黄氏已犯七出之条,娘娘如何处置随您。”
沈攸攸虽感到惋惜,觉得黄氏罪不至死,可奈何她惹得是大皇子,恐怕性命由不得给自己了。皇后命李嬷嬷将房门合上,柔声说道:“本宫将你二人请来是想让你们帮大皇子夺得帝位,二位意下如何啊?”
沈攸攸不敢相信在皇宫内她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叮嘱道:“娘娘,当今太子已定,您这样做是否有损皇家颜面?”
王皇后笑笑,颜面?她何时被人给过?如今自己大权在握,岂不是要为自己多谋划些。“既然二位不肯,那就在这里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她起身,将两人锁在里面,外面有重兵把守,这里离大殿较远,且陛下如今也不在宫中。沈攸攸埋怨道:“你怎么回来?难道不怕有埋伏吗?”
司佑棠走到门前使劲儿晃了晃,发现确实已被锁死,便又返了回来,解释道:“皇后说如果本王不来就杀了你,于是我就来了。”
沈攸攸没空和他贫嘴,“那现在该怎么办?她只是个妃子,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权利?”
“她的母家占据朝堂,自己又是皇后,陛下只关心朝堂,她自然把持着后宫。”
看司佑棠分析的头头是道,她以为他能有逃出去的办法,可谁知他只是能说而已。已近傍晚,上官玉琅见沈攸攸还未回来,他便站在府外等候,却依旧没有马车回来。春雨嘟囔道:“怎皇后娘娘这么喜欢夫人?夜深了也不见让回来。”
上官玉琅暗叫不好,他再次确认:“春雨,你确定吗?”
春雨不知他意有所指,只微微点点头。皇宫内,沈攸攸瞪了他一眼:“都怪你,进宫也不带些守卫,害的现在都出不去。”
司佑棠叫屈:“怎怪起我了?进宫不是不能带兵剑的。”
沈攸攸绝望的躺在床上,司佑棠见她如此消极,便逗她:“怎么这么悲观了?看来那上官把你宠的很好。”
这后半句极具讽刺,沈攸攸也回道:“当然了,不比你好,就知道吓唬我,还威胁我。”
司佑棠正饮着茶,闻言,将茶盏重重放下,走到她身边,语气抬高:“你说什么?”
沈攸攸慌忙闭嘴,装着没听到。上官玉琅独自进宫见到了王皇后,开门见山:“皇后娘娘,夫人来此处后,还未归家,请问是为何?”
王皇后充耳不闻,只说起了旁的,上官玉琅并不接话,又询问道:“可否让内人回府?”
李嬷嬷笑笑,又给他添上酒,“令夫人能否平安归府,还得取决于上官大人的态度。”
上官玉琅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同意,王皇后十分欣赏识大体的人,酒过三巡后,便让人带着他和沈攸攸团聚了。沈攸攸回头,看着司佑棠一个人,她不放心:“王爷不会有事吧?”
上官玉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快走。等坐上马车,他这才告诉沈攸攸真相:“王爷是故意入那人的圈套,再过不久,大皇子会杀回京城,到时必定要有人在宫内接应。”
翌日,北帝携宸妃游园,不曾想撞见了王皇后,此前陛下已经钦点宸妃不用向任何人行礼,可正是因这个规矩,让王皇后对她恨之入骨,她现金虽贵为一国之母,却还得给她这个小小妃子让路,甚是荒谬。李嬷嬷轻轻上前,劝她隐忍,王皇后的眼角似有一滴泪落下,随后目光又变的凶恶起来。北淼淼已在司佑棠的照应下顺利回到西诏,淳于隽不便现身,则化作随从回了西诏。裴昭在王府内一夜不敢熄灯,王爷被皇后已召进宫中足有两日,她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也都被返了回来,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云月瘸着腿将太子的书信拿过来,裴昭看完后,神情恍惚,差点晕过去。云月扶住她,道:“王妃,您要振作啊,王爷还未出来,您不能倒下。”
裴昭揉了揉太阳穴,“去告诉太子,就说王爷已同意和太子合作,让他做好准备。”
云月有些为难,她怕到时太子责怪下来,谁也不会放过。“王妃,万万不可啊,若太子被戏弄了,会更加疯狂的。”
裴昭示意她打住,只淡淡道:“我自有定度,你只需去传话即可。”
尚书府内,上官玉琅替沈攸攸掖好被角,才走出房间。他突觉体内有真气涌出,却不曾想是发黑的鲜血,他赶紧为自己把脉,发觉经脉俱封,不用想也知道是王皇后的那杯酒有毒,他当时只想着能快些救出沈攸攸,却没注意到那酒里有毒,想必她也猜到自己不会如此轻易答应她的请求,便下此毒手。“这就要离开了么?可是我还没爱够那丫头呢。”
上官玉琅用拇指指腹擦去嘴角处的血迹,定定地望着那黑了的房间,眼中满是不舍与怜惜。凤仪宫内,李嬷嬷将那装有毒酒的酒杯扔进火炉内,笑道:“还是娘娘高明,这样一来他若是想保住性命就必会为我尽心做事,若不服从,也除掉了一个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