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林小鹿在玄关处清扫自己身上的雨珠,抬头看到厉乔竣已经在客厅等自己了。“乔竣。”
L身体一僵,但还是换好拖鞋,看着林小鹿扑到厉乔竣怀里。林小鹿闻到一股香味,顺着香味她来到饭桌前:“你做好饭了?”
“嗯,总不能老是要客人做。”
厉乔竣扫了扫她沾染上雨珠的头发,牵着她的手,看向L的目光中,透着圈地者的淡笑。L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任何情绪,这让厉乔竣无法揣摩他的意思。饭后,林小鹿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床上的厉乔竣放下手里的书,对林小鹿招了招手。“怎么啦?”
厉乔竣把挂在她脖子的毛巾拿起来,帮她擦拭。洗完澡后的林小鹿,全身散发着沐浴乳甜甜的味道,肌肤白皙,被热气蒸的粉嫩粉嫩的,看起来像个香软的甜点。厉乔竣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往内卷的耳珠上,从身后把她抱住,正要亲下去的时候,林小鹿忽然开口。“周立告诉我,警察目前没有搜集到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不是意外,再没有新的证据,就要按交通事故结案了。”
厉乔竣双手一顿,闻着她身上甜甜的气息,像是要抚慰自己不安的心。林小鹿忽然转过身,抱住他的脖子,开心说道:“不过没关系,只要阿曼达一醒来,就能知道找她的厉家人是谁,医生今天说阿曼达恢复的情况很好,应该很快就要醒来了。”
厉乔竣额头边上沁出一滴冷汗,喉结上下滚动。阿曼达就要醒来了。他心虚地不敢跟林小鹿对视,她干净清澈的目光,只会衬托出他的污秽。林小鹿察觉他的反应不对,还以为他想要跟自己亲热,立刻害羞垂下脑袋,小萱说,男人很喜欢女人坐在他的大腿上。不知道乔竣还是不是也这样。就在她迈开双腿,准备坐上去的时候,厉乔竣忽然起身,林小鹿一屁股坐在床上,整个人发懵。“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情,今晚要在书房里加班。”
说完,厉乔竣什么也没做,就这么走出房间。林小鹿拿起被他丢在腿上的毛巾,脸上火辣辣地。她好不容易第一次“献身”,就刚好碰到乔竣有事要忙。真是太让人羞耻了!书房里。厉乔竣连灯光都没有开,只有台灯散发出来的昏暗的灯光。他坐在位置上,整个人失魂落魄,连领带也七扭八歪。阿曼达醒来,他固然可以松口气,可是意味着,他再次要面临,挪用公款被人发现的风险。次日。厉乔竣把林小鹿送去公司后,自己去到阿曼达所在的医院。阿曼达的父母正在给她做复建,周立不在,大概是上班去了。厉乔竣拿着鲜花走进来。阿曼达的父母很是意外,因为他明显是过来看阿曼达的。厉乔竣把花给了阿曼达的妈妈:“你好,我姓厉,是阿曼达的上司。”
阿曼达的妈妈激动地握着厉乔竣的手:“我听我们家双双说过,她的上司就是老板,你就是给我们双双出钱的老板是吗?”
麦双双也就是阿曼达。“这是公司的义务,阿姨这几天辛苦了。”
厉乔竣除了说这些,再也没有其他话。阿曼达平日里十分爱美,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狼狈过。一头波浪长发被剃光了,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唇瓣也是黯淡无光。“抱歉阿姨,没有保护好你家双双。”
厉乔竣说完,阿曼达的妈妈哭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阿曼达的爸爸嘶哑着嗓音,大概是常年抽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替我们双双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面对着质朴的两个老人家,厉乔竣没有勇气在这里待下去,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逃离那个令他窒息的空间,他来到白色路虎的车上,拨通了裴幼雅的手机。裴幼雅接到厉乔竣的电话很开心,因为这是他主动打给自己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了。“我刚才看过阿曼达了。”
厉乔竣开头劈脸就是阿曼达的事情。裴幼雅像是被冷水泼在脸上,她知道乔竣找她秋后算账了。“你看过她的样子吗?我等下发给你看看。”
裴幼雅从来没有听过厉乔竣,用这种毫无感情温度的语气跟她说话:“乔竣,你听说,阿曼达她不解决,你就完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
厉乔竣曾经护在心上的那个女孩已经越走越远了。“我有什么错?是你心慈手软,知道厉见深为什么比你强大吗?因为他比你心狠,你不想报仇吗?”
厉乔竣喉咙滚动,却没有说一句话。“乔竣,你要做大事业,就不能计较这些,你要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一个人上人的路是干净的。”
厉乔竣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幼雅,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真正的你。”
说完,他挂了裴幼雅的电话。脑子里回想那天裴幼雅带她去厉公馆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漏洞百出。他先是被厉仲德挑拨,又被裴正东三言两语给说服,之后幼雅拿出那份遗嘱,他理所当然地把所有串连成线。到底他的父母是不是厉仲城杀的,他有必要查清。不仅这件事陷入谜团之中,连他也陷进去了,伸手不见五指。现在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林小鹿工作的事情,有序进行,包材方面如期出货,已经给到代加工,代加工那边也把成品做出来了。她还在元州城租了个仓库,在批发城附近。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好,租金也合适,她看过地段了,元州城每年是台风和暴雨的高发地。所以仓库的地理位置必须要高,要不然位置太低又或者防洪做不到位,几百万的货说没就没。这天,林小鹿带齐资料和产品,约了元州城剧院的负责人高生谈合作。高生看完方案还有产品之后,非常满意,他个人是非常支持国产和国粹的推广。从林小鹿提交的文字上看,她并不是完全把品牌当成商品,而是有一定的信念和信仰,这跟他的理念不谋而合。“这些产品我留下来,给一些同事用用看,下个月中就是我们剧院的48年纪念日,如果没有意外,就选用这个当成我们的纪念品,你们物料和展架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已经准备好了。”
林小鹿回答的干脆流利。高生拉低了他的眼镜,看着眼前年轻的女孩子,笑了笑:“这么有信心我们一定会采纳吗?”
“其实也不确定,不过我们没有时间了,所以就提前做准备。”
林小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高生对她的工作态度非常满意:“很好,那就这样吧,产品呢,我拿去让底下的人使用,有什么反馈我们在详聊,这些设计做的不错,连我这种老头都接受的年轻产品。”
“谢谢,我们的设计,叫做‘烬’不过他性格比较特殊,不喜欢出来见人,要不然能给高生引见一下。”
“那他也算是遇见你这个伯乐了。”
高生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