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报纸我没放出来。那是类似友邦特供的东西，有收藏价值，自然要稍微藏着一点。你要是想看的话，待会可以在勃艮第建个邮箱，我派人印一份给你寄过去。这些报纸一开始写的不错，可是后来开始在里面灌水，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没活了。”
“没活可以去咬打火机！”
索莱尔见有自己能接上的梗非常激动。他是一个二次元浓度极高的人，平常那些短视频平台的梗他鲜有听闻，只有火到了二次元平台才会有些了解。“游戏里玩家这方面的水平还是有限，一直没诞生出什么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拿它们和NPC作品相比我甚至会感觉丢脸。不过，毕竟不是搞创作的游戏，玩家群体肯定不至于在这方面人人都有水平，但是这段时间一直下滑的质量，属实让人看不下去。写不出来东西还要硬写属实败观感。”
谈及这个话题，Tracy不免一脸愁容。“碰巧，我打小就对创作感兴趣，也算是有些经验。”
索莱尔很显然被这个现状触动了。人肯定都会有被认可的需求，而游戏里的环境，貌似给了他很大施展拳脚的空间。“这话谁都能说，谁不是作文从小写到大的。”
Tracy并没有索莱尔预料的惊喜，面色不改，大概是类似的话听过很多了吧。见她这样的表现，索莱尔不免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但是心里的更多还是不甘心，感觉自己被轻视。最起码，他还是自认水平要比游戏里大多数玩家高了不止一点半点的。还没等他表态，Tracy又拉着他去了侧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不说的东西，自顾自的介绍了起来。“我来给你看个乐子吧。PRNA的老母鸡写的东西，我称之为小学生的日记，”说着，她从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张纸，上面是手写的行书汉字，看起来没有多少内容，“刚好小学作文规定的字数要求，我还真好奇数过，四百八十来字。”
刚一听“老母鸡”这个名字，索莱尔还以为这会是什么绰号或者蔑称之类的，没成想那张纸上标注的作者名正是老母鸡的英文。不知是不是纸上秀气的书法与Tracy所描述的内容有着巨大的反差，索莱尔第一个想法是这个评价会不会有失偏颇，万一是短小精悍的短文呢。人的看法永远是先入为主的。他随即接下这张纸，皱着眉头仔细审视了起来。刚看了两眼，他便又将眉头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奈。若要评价的话，流水账三个字可能就够了，具体一点，大概就是学校强制布置了日记作业，还规定了字数，而学生找不到能写的东西，随便概括一下又满足不了字数，在这样的矛盾下而催生出的东西。Tracy的评价十分贴切，也应了她那句“写不出东西还要硬写”。“他...今年多大？”
“嗯？大概...刚上初中那样子。“这个年纪的话...能把字写成这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比我要强。”
索莱尔认为还是不要把话说绝、把事做绝比较好，所以继续找方向开脱着。“字？拜托，这样的字怎么可能是他写的。这是我找人手抄的。PRNA那边的人真把这几百字的东西印成了书，版权费用还要五公斤的黄金，虽然按城市日常的开销来说不值一提，但是我实在是不想买，白送我也不想出版发行。干脆就找人手抄了一份盗版，不对，我又不出售，这算哪门子的盗版。”
随着这个话题的继续，Tracy脸上的愁容肉眼可见的迅速消散了，不知是她单纯当这是一个乐子，还是嘲笑“敌国”的人能让她放松。虽然天际和PRNA目前没有什么冲突，各自一直相安无事，但是按Tracy的态度来看，说是敌国无可厚非，最起码也是一个对手的定位。索莱尔曾经有很多垃圾作品，虽然时间很久，大多已经找不到又记不清。这点他不觉得有什么，谁都有小时候，谁都有青涩的时候，如果说这位老母鸡真的热衷创作的话，他作为半个同僚或多或少会给予一些尊重，也能够理解这样一个还没成长的少年。再过个十年，或者几十年，经历时间的磨砺之后，现在看来只会被嘲笑的他或许能够羽化成蝶，毕竟这世上一切都有可能。何况对索莱尔自己来说，今天的自己看昨天的自己都像是在看傻X。“五公斤？这个价格一本书，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天价了...”索莱尔酸酸的说道。“就算能掏得起，你觉得值吗？平均下来一百字两斤黄金，这说是“一字千金”一点也不过分吧？”
“之前我给自媒体写过东西，一般来说一百字两块，还要求质量，必须符合选题而且四千字以上才能收稿...游戏里有版税的说法吗，就是出版社给作者的分红。”
回想起从前的经历，索莱尔心里不免有些不平衡。在游戏里写东西这么暴利的话，那发展书籍相关的文化产业似乎是勃艮第不错的创收项目。“一般来说是没有的，可能是因为现在游戏里这些城市的人口还不够多，商品经济还不够发达，图书基本带来不了什么收益，连版权费用的成本都回不来。基本上就是花钱买牌面，往图书馆一摆，让人看着像是那么回事。”
哪怕是拿不到版税的收益，单论卖版权的话，按理说也会有一笔不小的进账。最起码，索莱尔觉得自己的作品肯定配得上比五公斤更高的价码，甚至翻个好几倍也不是问题。这样的数字对于波尔多之类的大都会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勃艮第来说相当重要。“我前段时间写了一个短篇，不到一万字的那种短篇。我不敢自己评价写得如何，至少我现在来看还算满意。要不改天我整理到游戏里吧。”
索莱尔向Tracy吐露出自己的想法，而Tracy还是亦如方才不见神色上的变化，同样也没表露出什么期待，至少略微比较了一下。“你的水平，再怎么也在老母鸡之上吧。”
这点是Tracy能够肯定的，否则就说不过去了，不过，这也只能保证索莱尔的作品不会是“玩家作品”这个领域的又一次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