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太一吆喝就给喊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就围着吕老太。但是吕老太见人多就更来劲儿了,像是这表演的欲望一下子停不下来了一般,就背靠着地面不停的打圈。见人来了,王金花也开始跑出来一边装作去拉拔吕老太,一边高喊道:“大家快来瞧啊,我们就是说错了几句话,这恶媳妇就要打死婆婆了。”
林小渔看着两个人跟表演二人转一般,更觉的是吕老太确实是挺着个肚子在地上打转来着呢。“小渔姐怎么办,他们那么多人肯定会指责你的。”
田小篱挨在林小渔的边上,很是为林小渔担心,同时也有些愧疚,毕竟这个事情是因她而起的。林小渔摇摇头,“没事儿。”
一起跟过来的小树娘也忘记了死了妹妹的伤痛了,现在眼里只有林小渔,她在地上啐了一口道:“这死老太婆就是隔三差五的蹦跶出来恶心人玩儿,都怪我妹妹这事儿,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来到码头。”
“你们都别急,就先看着她们唱大戏呗。”
林小渔津津有味的看着场面上。果然被吸引过来的看热闹的那群人就张口就来。“林小渔,你虽然有钱,但是也不能这样啊,这可是你婆婆啊,肚子里怀着的也是你们吕家的种。”
“就是有了钱自己亲婆婆都不放在眼里了,更何况是有身孕的人。”
“我瞧着就应该让她赔钱才对!”
村里除去跟着林小渔赶海的那一小部分人,其他人都是有着仇富心理的,至于之前台风天林小渔两口子挨家挨户去敲门的恩情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了。他们现在就是借着吕老太的事儿谴责林小渔,用来满足她们心里面那种变态的快感。就像是是那种“虽然你比我有钱,但是我想说你几句就说你。”
的心情。林小渔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多,而吕老太在地上转圈转的也快累了,一个劲儿的喘气,额头上都出汗了。村里人没想到林小渔竟然能一直站着被骂但是一语不发。有几个想要给点林小渔颜色看看的壮汉,本来是想教一下林小渔怎么做事的,但是看到吕成行在一旁护着也不敢了。毕竟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吕成行可是能和拳王一较高下的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直到村长带着范县令和一群官差匆匆的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又闹什么啊?”
村长脑仁儿都快要炸了,这偏偏事儿都在范县令在的时候闹起来,显得她这个村长一点都管不好手下的村民一般。大家见村长和范县令来了,主动的让开了一条路。范子陵瞧见被人群围着的人竟然是南菱,竟然还有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躺在地上慢吞吞的转圈,场面格外的诡异。“这是干什么?”
范子陵语气严肃的问道。王金花看到县令大人来了,眼珠子滚了滚,双腿一个劲儿的打抖,他们这小老百姓没有一个不怕官的。她还是选择了把责任给推出去顺带着说了点实话,“啊,就是就是,咱们这片海里不是死人了嘛,就是这个吕老太说是田小篱克的。这田小篱是林小渔的下人,所以这林小渔就不得了了,就把她婆婆给打了。”
“说清楚,她是谁婆婆?”
林小渔听王金花说完,微微的侧头问王金花。王金花被她的眼神一看,脸上的巴掌印隐隐作痛。“以前是林小渔的婆婆,后来闹了点别扭两家已经断亲了。”
王金花赶紧又补充道,说完才感觉林小渔那吓人的目光从她脸上挪移开了,她默默的松了口气。范子陵听完来龙去脉,点了点头。吕老太这时候躺在地上,用尽力气高喊道:“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这个恶妇殴打我,我现在肯定是动了胎气,要吃好贵的补药保胎呢。”
“噗呲”林小渔忍不住笑了出来,就那么大大方方的也不用手或者袖子掩着唇。范子陵就皱着眉头转向林小渔这边,“你笑什么?现在你来说说,为何要打她?”
“谣言可以杀人,不知道打人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今日只是他们在说我家小篱克死这些入海的人,以后是不是全村都要说,再往后是不是整个县城都要说,若是我家小篱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个责任算谁的?”
林小渔说着一双杏眸看着在场所有的人,目光如炬。村民们一个个跟鹌鹑一样,林小渔说的确实也是事实,田小篱以前这倒霉蛋的名声不也就是这么传开的嘛!“嗯,你说的有理,这么好好的一个闺女,若是因为几句谣言毁了后半生着实可惜,那确实应该打。”
范子陵看着林小渔说的义正言辞的样子,将微微勾起的唇角强压了下去,收敛了笑意说道。吕老太没想到这事儿还出乎自己意料,她也不在地上转圈了,看着范子陵就道,“可是我是怀孕的人。”
“怀孕又怎么了?她可打你肚子了?”
范子陵问道。吕老太被问住了,这范县令的说辞怎么和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既然她应不出来话,就让我来说,我只是打了她几个巴掌而已。若是她动了抬起也是她自己躺在地上扑腾所致,这所有人都瞧见了,她自己扑腾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林小渔道。范子陵看向村民。村民这时候也不敢说假话,范子陵带着的官差都还配着刀呢,他们一个个老实的很,点头就道:“确实是的,我们都亲眼看到的,她是自己躺下去闹腾的。”
“吕老太,你还不快起来,这般对待你腹中的胎儿,真是枉为人母。”
范子陵看着吕老太平静的说出这话。吕老太躺在地上感觉到了透心凉,怎么事情发展的和她预料的不一样呢?“你起不起来?这码头出了人命本来是哀伤至极的事儿,你竟然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散布谣言。你再不起来,本官就让人拉你去衙门里过年了。”
范子陵厉声的说道。吕老太想到去牢里过年,脸色都变了,当即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范大人,你咋如此偏颇这个贱女人!”
吕老太愤怒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