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林小渔的田小篱也帮腔道:“毕竟那么个小婴儿本来已经饿的哇哇叫,还要被自己的亲娘痛打,这也太惨了。”
这么一说,八卦的女人纷纷都红了眼圈。他们都是有孩子的人,推己及人,更是觉得小孩可怜。就一起七嘴八舌的骂起吕老太来。“要我说这孩子托生在吕家也是倒了血霉,这以后日子指不定怎么样?”
“想想就可怜啊!”
和三姑六婆聊了会儿天,林小渔又去找了大头。多日不见,不知道牛婆婆交给他的方法掌握了没有。“大头,忙着晒海货呢?”
大头正在拨弄太阳底下晒着的几条小干鱼,甚至还有几条肥美的大黄鱼。听到林小渔的声音后赶紧抬头道:“小渔姐来了!”
“嗯,这不是想着来看看你。怎么样大头,牛婆婆教的算赶海时辰学会了吗?”
大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羞赧的道:“小渔姐,你别看我头大,但说实话,我脑子比小航差远了,牛婆婆说的大概理解了一些,但又不能完全的理解。”
林小渔浅笑着点了点头,安慰道:“没关系的,这才多长时间啊,不能完全理解透彻也是正常的,别着急,慢慢来。”
“这退潮涨潮的时间掌握不好,每次赶海的时候都要让村民早点走。这不就少捡了不少海货。”
大头脑袋垂了下去,眼中的失落林小渔看得清清楚楚。这孩子会看眼色,实诚,是个好材料。“你做的对,但没有明确涨潮和退潮的时间之前,一定要注意安全。钱是挣不完的,命可只有一条,小心使得万年船。”
“小渔姐,我会注意的。对了,这几条大黄鱼你捎着,回去给秋秋他们煮着吃。我特意给你留着的,小渔姐。”
大头说着就用草绳把几条大黄鱼给栓了起来,林小渔没有和大头客气,只是拿了两条大黄鱼,笑着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剩下的你留着或者自己吃了都行。”
和大头又扯了会儿话,两人又说起了箬叶村的出村费。“箬叶村那些人对村长是越来越不满了,他们出村都得要钱,还不如老老实实窝在家里种地。这几天我在村头上听着,那边都骂了好几回仗了。”
林小渔把两条大黄鱼收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上次不还说要出个章程规定怎么收费吗?出了吗?”
“出个啥?那村长要是真出个详细的章程,他还怎么往自己家里捞油水,你说是不,小渔姐?”
林小渔对箬叶村那些白眼狼村民没有任何的同情,这也是他们活该。“我们且看着吧!”
这费用只能收一时,箬叶村的村民和村长之间的矛盾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到时候他们只管看热闹就好。最后离开村子的时候,林小渔远远的就看见了箬叶村的界碑,虽然还是好好的在那里立着,但是原本光滑的棱角似乎缺了好几块,像是被人用锤子暴力捶打过的痕迹,上面还有几个带泥点子的大脚印。旁边站着两个妇人和一群看热闹的箬叶村的村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就算出门走亲戚也得交出村费,别跟我墨迹,赶紧的麻溜交钱走人,我们都别费唾沫星子!”
村长的媳妇黄氏战斗力直接爆表,像泼妇一样吼的几米远都听得清清楚楚。“咋滴?你们这一家还成恶霸地主了!我们又不出去赚钱。交个屁的费!你让大家给评评理,我们出村要交钱,你儿子来来回回多少次了,我怎么就没看到你儿子交钱?”
黄氏梗着脖子说:“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儿子没交钱?”
“我呸!交个屁的钱,不都是你们自己家的!”
眼看着两个人又吵开了,看热闹的村民乌泱泱的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林小渔眯了眯眼,瞧着和黄氏吵架的那个妇女有些眼熟,多半也是在箬叶村打过照面,跟着自己去赶海的人,只是叫不出名字罢了。黄氏就堵在出村的路口上,丝毫不让,两只腿大大的张开,双手伸开挡着那个想出村的妇女。她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的林小渔,厉着嗓子就吼,“什么恶霸地主?李翠花,你说话之前漱漱口,把你那张臭嘴给老娘洗干净!你们想想当初为啥定这个出村费,还不是为了那个林小渔!”
说着,黄氏便用手指着林小渔,边骂还边往这边走,“哟呵,这不是林小渔回来了?你们都看看啊!就是因为她你们才要交这个出村费,要不然哪来的这些事?”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瞅见林小渔个个都红了眼,是啊!人家红马高大威风,坐的那马车舒服的很,凭什么他们在这里苦哈哈的刨土赚钱,还要被村长克扣血汗?“就是,要不是林小渔当初不愿意交赶海税,我们还用得着这样!”
近几日黄氏因为这个出村费和箬叶村的好几家村民都闹了不愉快,她也乐得祸水东引。“那林小渔现在过的风生水起,连带着那倒霉蛋田小篱也能吃香的,喝辣的,顿顿有肉吃,还坐大马车。你们却交了那么多钱,不该找林小渔要点补偿?”
黄氏最会挑拨,虽然村民们还是愤愤不平,但是很显然林小渔还是比这场热闹要来的让他们感兴趣。“走!这出村费就是因为林小渔定的,我们交了那么多钱,得找她要回来!”
“林小渔,你现在过得也富裕,给我们一两银子,也碍不到你什么。”
“原来都是一个村的,我劝你善良一点。”
李翠花急得干瞪眼,刚才气氛已经被挑起来了,怎么人都走了?“哎,你们别走啊!”
“别拉着我,要不到钱你赔我!”
眼见着这群箬叶村的村民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林小渔骂道:“简直有病,小篱我们走。”
不想和这一群神经病再掰扯纠缠,林小渔用马鞭轻拍梅痕的马背,马蹄扬起一阵灰土,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