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支持林小渔,郑重其事道:“小渔姐,我们几个人互相监督,是您给了我们养家糊口的机会。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些人多半也是坐吃山空。”
泼辣大胆的苏清花也感激道:“对啊,小渔姐。如果不是你,我们姐妹俩只能随便去个大绣纺给人家下下苦力,打打零工,一天就几文钱而已,勉强能喝水喝粥吃饱肚子。”
苏清欢苏清荷姐妹俩和若娘都表态了,其他的绣娘也纷纷表态。苏文秀哭着道:“小嫂子,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您的,也不会透漏出半点双面绣的绣法。我家和清荷一样几个孩子,吃都吃不饱饭,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林小渔没有吭声,这几个绣娘是自己接触最多的,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相处,林小渔已经了解了这几人的脾性,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绣纺的事。“小渔姐,你有话说明白。我们这些人都是做活下苦力的,没什么其他花花心思!”
“这样弄得大家人心慌慌的,前几天还和我们情同姐妹,说是一家人,现在就变卦了?”
剩下的几个绣娘有些不满,话里话外都含着指责林小渔的意思。“行了,大家伙都忙吧。只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就行。”
林小渔理都没理那些冷嘲热讽的绣娘,左右这些人也是留不住的,早点走了也好,省得再添麻烦。紧赶慢赶的终于把李顶天的货和其他新拉来的订单赶了个差不多,林小渔作为绣纺的老板,自然适合绣娘们在一起,自己也熬的白日里出虚汗。田小篱在一旁看的干着急,但也不敢说什么。她小渔姐赚起钱来就像玩命似的,拼着一股子韧劲不服输。好歹的挨到货物快完了,田小篱便急切地劝道:“小渔姐,这剩下的我在这里看着,我来收尾。这些日子你天不亮就要来,每次都等很晚才回去,再这样下去身体都要累垮了。”
“大家都在这,我怎么能……”说话戛然而止,林小渔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心脏一阵猛烈的跳动,她忍不住大口呼吸了几下。双腿像被人打了几棍子那样酸,手抖的不能自已,浑身的汗似乎已经粘在了身上。林小渔不禁苦笑,到底是生了两个孩子的身体,原主前些年没捞着好,坐月子没坐好,吃糠咽菜的烙下了病根。怪不得以前别人把她三哥认作是自己的弟弟,还真是身体弱啊。照照镜子,眼角的皱纹也不少。“小渔姐,先让姐夫送你回家,再这样熬下去我怕你真的熬不住。”
田小篱手疾眼快的扶住快要滑倒的林小渔,跑到院子里大声叫道:“姐夫,姐夫!小渔姐要晕倒了,你赶紧先和她去找大夫啊!”
若娘和苏清荷苏清花姐妹俩也纷纷劝道:“小渔姐,我们这些日子虽然是起早贪黑,但都有休息的时间,您这也太拼了。”
林小渔有多么拼她们都是见识到的,要说怪不得人家能发财,她们却还是给人干苦力的泥腿子,这分明是拿命在拼!“小篱,看好咱们绣纺。”
林小渔被吕成行抱在怀里,两人上了马车。吕成行赶着马车别往最近的医馆冲了过去,林小渔把脑袋咚的一声狠狠砸在马车上,脑袋胀痛的厉害,只有这种撞击的疼痛才能让她彻底的放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医馆很快便到了,捋着山羊胡的老大夫看过之后,摇头晃脑的开了几副药。“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虚?先吃上这几副药,将养着以后万不可过度劳累,否则老了要留病根的。”
付钱抓药,回家的时候林小渔已经休养过来了,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头上不住的冒冷汗。吕成行道:“不必自己走,我抱你。”
“你告诉我,你想让谁担心?牛婆婆?两个孩子还是我家三哥?”
林小渔狠狠拍了吕成行肩膀一下,“做事前考虑清楚,我虽然累,但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扶我下来。”
如果脸色苍白的被吕成行抱下车,怕是会吓坏两个孩子,也会惹牛婆婆和自家三哥担心,又没有什么大事,何必呢?两人进了屋,所幸没见到其他人,林小渔便回到自己和吕成行的屋里歇息了。躺在细软的棉花被子上,人就格外的犯困。迷迷糊糊间睡着了,一睁眼便是晚上。“我睡了多长时间?”
“三个时辰。”
“不行不行,我得去绣纺看看。这几天收尾,必须得有始有终,我得去……”林小渔挣扎着用手撑着床铺想要爬起来,吕成行用胳膊把她的手挡了回去,拧着眉道:“不许去。”
“我得去。”
林小渔强硬挥开吕成行的手,还想着自己爬起来,吕成行轻叹了一口气把她抱在了怀里,“你就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到哪里都想赚钱。歇一歇不好吗?”
这男人呵呵,何不食肉糜?!!如果能歇一歇,谁不想躺着睡大觉?谁不想躺到日晒三竿坐看闲庭花落?每天诗情画意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可自己能歇着吗?这绣纺里的活哪个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的看着?换作吕成行,他能行吗?正恼火间,胀痛的太阳穴忽然被温热的掌心覆住,有规律的按压,慢慢再挪移到眉心,鼻梁。力度正好,不轻不重,林小渔忍不住舒服的哼哼起来。“等过几天我去找个活做。”
吕成行道:“总不能日日给你拖后腿。”
“前几日你去做什么了?这京城已经不是七八年前你认识的京城,你以为找活干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