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您怎么会来京城?”
“朝廷调任,我也是刚到京城,很多都不熟悉了解。”
又说了说彼此的情况,田小篱速度很快,不一会饭香就飘进了屋子,闻着让人食欲大发。珍馐一样样摆上了桌,沈括送来的海鲜外加李阳县的特产,美食最暖凡人心。让孩子们单独在一桌吃,他们大人又围了一堆,两边互不打扰。“婆婆。”
牛婆婆睡了一觉起来,看到范子陵先是震惊,后来也笑呵呵道:“范大人来了,小渔也真是的,怎么不叫婆婆起来,怠慢了范大人。”
“婆婆,我来归来,也不能打扰您老人家休息,福伯在这个时候也是睡觉睡得多。”
范子陵语气温和,让人如沐春风。碗筷都摆齐了,有菜有汤有面食,汤汤水水的吃着喝着。“范大人多吃点,这大虾果然还是咱们李阳县虾好吃,带着股海腥味。”
牛婆婆眼中充满了怀念,用筷子叨了一口虾酱填进嘴里,絮絮道:“京城里酿造的虾酱总觉得缺股味儿。”
沿海多酱,虾酱虾头酱各种酱菜类很多,外地虽然也有,但到底不是一个做法,味道也相差万里。“缺了家乡的味道。”
范子陵接口道:“吃的是乡情。”
“还是范大人学问多,我就能说俩字,好吃!”
林三强乐呵呵的用筷子也叨了一口虾酱,抹在馒头上夹起来咔哧一口,吃得满嘴冒香。现晒出来的虾皮加上虾酱洒在馒头里,吃起来格外的喷香。享受完这顿饭后,林小渔先是送走了孩子们,又客气了一番才回屋。收拾完东西,等到只剩下夫妻两人的时候,范子陵才开口道:“刚才人多我不便说,线索查的如何了?”
提到线索林小渔就头疼,来了京城几个月,房子有了,事业有了,人脉有了,可是这个线索查的确如同蜗牛一样慢。“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我却越发的看不清。”
“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林小渔便把这几个月来查到的所有线索都说了,还包括那次谢尚书在佛寺后山烧纸,以及她听到的那几个模糊的句子。“无情帝王家……”范子陵喃喃的念着这几个词,眉头拧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半晌后他道:“小嫂子,后续有什么线索你尽管告诉我,既然已经来了京城,这事我必得管上一管。”
知道此事不好管,如果扯上了帝王家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恐怕要惹得自身受难。林小渔是打心眼里感激范子陵,便起身恭敬地鞠了个躬,道:“林小渔谢过范大人。”
“不必客气,当官本就是为民做主,本官帮你是为了不愧于心。”
再三表示感激之后,范子陵便离开了,晚上夫妻两人说起了小话。林小渔戳了戳吕成行的脸,道:“相公,咱们自己要争气啊,你看看多少人帮我们。”
一路走来虽有挡路石子,却也遇到了不少贵人,每次化险为夷,真是幸运。“睡觉。”
灭了灯,抱住怀里坚实的胸膛,听着吕成行有力的心跳,林小渔睡得格外安心。谢府。风氏哭的不成样子,不住的央求道:“老爷,您去给长寿说说情,他从小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关在牢狱里可怎么行!”
“哼!调戏妇女还被当街拦轿告状,我谢家的面子往哪里搁?我这张老脸都被你那个不孝的儿子丢尽了!”
谢尚书气不打一处来,老脸都皱成了一张褶子。风氏一听,哪里能干!这里也没有外人,她扑通一声跪倒在谢尚书郎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爷,这肯定是那小贱人污蔑咱们长寿,咱们长寿什么人得不到,怎么可能去调戏那妇人?!”
谢尚书和风氏在这里闹得不可开交,而谢家二公子院子里却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谢长青站在院子里,听到消息后先是默了一会,最后嘴角扯起了一丝薄凉至极的笑意。“我这三弟还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底下的小厮和丫鬟纷纷不敢说话,他们虽然也怕三公子谢长寿,但那是摆在了明面上的坏。而二公子谢长青就像条阴冷的毒蛇,表面上笑呵呵的让你感激他,甚至以为他是个温和有礼的君子,背地里却能咬死人。谢长青自言自语道:“蠢笨至极,闹吧,闹吧!就是闹大了才好!”
他才不顾及什么谢府的脸面,也不顾及什么骨肉亲情,看看谢蔚因,骨肉亲情在自己的利益面前都算个屁!谢尚书和风氏闹得不可开交,整个谢府都知道了谢长寿调戏人之后被当街告状的事。虽然表面上不敢议论,但背地里传闲话嚼舌根的确有不少。“听说了没,咱们三公子调戏人家被关进大牢了!”
“轻点,这话让老爷夫人听到了,咱们不得被扒一层皮!”
“呵呵,老爷夫人正闹呢,根本顾不到咱们这些人。”
“我看也是活该,三公子平时那么嚣张跋扈,也该有人治治他!”
这话也传到了谢芷兰得耳朵里,气得她当场就掀翻了桌子。谢芷兰牙齿咬了咬下唇,恨恨道:“要不是这混账关去了牢房,我拼着受风氏的责罚,也得替小渔姐姐出了这口恶气!”
谢家这边闹得欢,每个人都各怀心思,但真正为谢长寿着急的只有风氏和谢尚书。“老爷,天黑了啊!长寿还没吃饭被关在牢房里,他不是要饿坏了!”
风氏还在苦苦的哀求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本来精致的妆容也哭花了,丝毫不顾及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谢尚书越看风氏越不顺眼,索性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风姓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用余光偷瞄着谢尚书,见谢尚书脸色有所松动,便更加猛烈的哭起来。“长寿是有错,可老爷,他到底是你的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从小到大没受过那样的苦,再说也不一定是咱们长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