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一把拎起那道几乎透明,脸色青黑的鬼影,好奇的将他拎到季怀安的眼前,调皮的往他脸上扔:“咦~他怎么怪怪的?”
“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还呆呆的?”
季怀安抬手将那道孤魂挥到一边,那轻飘飘随时都能消散的感觉让他有些意外。
很快,他就将情绪隐藏起来,语气淡淡道:“你把你的玉棺材给他,经过一千年他一定生龙活虎的。”
朵朵傲娇的双手怀抱在胸前,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就他,也配我的玉棺材?”
“给我提鞋都不配,他就是活该,呸,叛徒。”
说完朵朵还朝着那鬼影呸呸呸了几声,又像是气不过,又准备飞过去给他两脚。
不过,还没碰到鬼影就被林之墨一把抓住命运的后脖颈。
“一脚过去他该被你踢散了。”
朵朵扑腾两下,恶狠狠的瞪了鬼影两眼,哼了一声就飘一边去,并且用屁股对着林之墨。
嘴里小声嚷嚷:“坏哥哥,臭哥哥,善良有屁用,还是老样子,讨厌,讨厌……”
季怀安看着朵朵嘟嘟囔囔的样子顿时乐了,他一把环住林之墨的脖子眼睛看向朵朵:“看给妹妹气的,头顶冒烟了都。”
林之墨抿了抿唇,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季怀安幸灾乐祸的表情:“那我把她过来,哄一下?”
“随便你。”季怀安耸耸肩:“算了,小孩子气性大,一会就好了,走,去审审那只鬼。”
林之墨抬眸看向眼前那飘在空中,目光呆滞随时都能被风吹散的鬼影重重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鬼影,他比朵朵和季怀安还要熟。
看着那张昔日无比熟悉的一张脸,林之墨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画面。
“亦林,这次出去我要好好玩玩。”
“亦林,这里比我们那里好玩多了。”
“亦林,不错呀,师傅让你不接近女色你就接近男色,膜拜膜拜……”
“亦林,师傅招我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
“亦林,要不,你也转入我师傅门下吧?他很好的。”
“亦林,要不你就听他们的话吧……”
“亦林,对不起……”
“周亦林,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周亦林,你反抗不了的,投降吧……”
……
林之墨看着昔日熟悉的人脸,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几分龟裂。
无印,三岁和他一同拜入佛门,不同的是他是从小就被定为佛子的人。
当时所有菩萨位罗汉位的都是算得上是他的师傅,却不能自称他的师傅。
因为他是预备佛子,所以,他的师傅只能是佛祖。
而无印,因为天资仅次于他,破格拜入其中一位菩萨位门下,就这样成为了佛门第一。
两人一开始还互相看不顺眼,一个觉得另一个资质太低不配和自己玩,一个觉得另一个心高气傲,也不配和自己玩。
两人能玩到一起还是差不多快十岁的时候,佛门举办的十岁仪式。
说是仪式,不过是把所有十岁的佛门弟子送去一个秘密基地里面,能活着出来的人那也算是重生。
而他和无印在冲破最后几关的的时候选择了合作,就这样,他们是那一批中维二出来的人。
有了那次经历,两人久而久之就也就慢慢处成了朋友。
无印,是他在佛家那些年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想什么呢?”季怀安看林之墨走神,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之墨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甚至魂魄随时都能消散的无印:“一千年了,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面。”
“原以为他出卖我可以给自己换来更好的前尘……”
林之墨也不得不感慨,当初那些人是真的下了血本,也下了许多功夫啊。
能把他身边人收买,而且还能把那人的魂魄禁锢在这么远的地方。
异国他乡一千年,身上的修为消散的也差不多了,他也快魂飞魄散了。
如果他们不来,这里的鬼打墙没多久也会随着无尘的消散而消失。
里面的东西也会因此被人遗忘,谁又能想到南极的某个地方竟然封印着一千年前某人的魂魄呢?
“呵,前程?”季怀安一句话将思绪飘走的林之墨拉回现实:“一个背叛者,谁会相信他有衷心?”
“他能为了前程背叛你也能背叛别人,他的价值被榨干了,后路也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还真以为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真是蠢的可以。”
林之墨:“什么单车,摩托?”
季怀安:“???”
可以看到林之墨那求知若渴,单纯善良的小眼神季怀安还是将吐槽的话咽了下去。
“夸他异想天开,赌徒心理。”
林之墨瞥了季怀安一眼没有接下他说的话,最后看向无尘那飘渺的魂魄:“把他放在这里的人才是真的赌徒。”
“季抛不相信他,大可以将他直接魂飞魄散,可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除可,下禁制将他禁锢在这里以外,他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不然早就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了。”
“而且……”
林之墨说到这里看向季怀安:“时间掐的很准,1000年,以他这个状态,最多两年,这个世界就再也不会有他的任何印记……”
季怀安到一口凉气,他愣了愣:“草,有人跟我一样也计划了一千年的计划。”
朵朵原本还在叨叨叨,听到季怀安的话立马飘过来瞪着大大的眼睛:“计划?”
她捏了捏下巴像个小大人一样面无表情的思考起来。
林之墨和季怀安对视一眼:????
小妮子那根神经有有问题了?
须臾,朵朵忽然瞪大眼睛,她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哎呀,我把重要的事忘记说了。”
季怀安拧了拧眉:“什么事?”
“别告诉我,是你记错了天魂地魂的位置,给我们引来人家的老窝了吧?”
朵朵摇摇头,难得没有怼季怀安,她眉毛都快皱成毛毛虫了,给林之墨和季怀安看的莫名其妙的。
良久,朵朵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