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们这算是差不多走了一多半路程。现在正是十一月底,虽然天上繁星点点,但是月亮也只剩下一条细线了。丰州这边没有西京市那么冷,这大晚上的也是寒风刺骨,外面漆黑漆黑的。“应该是到了庆高县了。”
透过车灯,金正河大概辨认了一下,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遇到麻烦了。”
金正河正说着话,方乐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刚下车,就是一阵冷风袭来。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晚上的,风非常大。方乐下了车,前面副驾驶的卢奇胜也同时下了车。在车上,方乐和卢奇胜就看到前面走出来几个人,下了车之后看的就更清楚了些。总共是四个人,穿着黄大衣,戴着口罩,看不清楚面容,手上戴着手套,有人手中拿着扳手,有人手中打着撬杠。“咋了,这是车出什么事了?”
四个人走到近前,正在和司机说着话,说话的时候方乐和卢奇胜就下车了,看到方乐和卢奇胜下车,金正河也急忙跟了下来。看到车上陆续下来几个人,四个人也不慌,为首的人还笑着道:“哟,车上人不少,大老板这是。”
看到这一幕,金正河还有方乐以及卢奇胜都猜出是什么情况了。八成车胎被扎和这几个人脱不了干系,这算是遇上劫道的了。不过从情况来看,这算是文劫,不算是武劫。“卢博士,方教授,你们怎么下来了。”
司机没有理会几个人,急忙退回来对卢奇胜和方乐几个人说道:“你们上去吧,我来处理,今晚上应该要花点钱了。”
卢奇胜的司机算是本地人,只是临时司机,是卢奇胜来江中的时候,助手给临时找的。不过因为要开远路,卢奇胜的身份又不一般,司机肯定是找的比较靠谱的。司机开了这么多年车,多少也知道一些,像今晚上这种情况,一些开远路的司机偶尔也能遇到那么一两回。这些文劫,应该是附近的混混或者村民,就蹲守在省道或者县道一些人烟比较稀少的地方,路上撒点钉子。遇到过往的车辆,要是车胎被扎,他们负责帮忙换个胎,补个胎之类的,不过要价那是真的狠。大晚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认栽。而且这时候又没有监控,边上连个证人都没有,你就算是报警,警察也没辙。“没事,你去处理吧。”
卢奇胜点了点头道:“要多少钱给多少钱就是了。”
大晚上的,遇到这种情况,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卢奇胜刚才左右看了一下,这会儿适应了视线,稍微还能看的远一点,反正是看不到远处有灯光。这条路虽然是省道,可这时候到了晚上,车辆也不算多,开夜车跑长途的,还是货车一类的多一些。这会儿即便是和这几个人计较,不说能不能打得过,人家就是不和你多说,转身走人,车子最起码没法跑了。方乐也没吭声,任凭卢奇胜去处理。司机点了点头,上前跟几个人交涉。补胎打气,总共一千块。这群人也是看车和看人的,卢奇胜开的是一辆尼桑公爵。九十年代,国内日系车算是比较多的,美系车和德系车没有日系车占据的比重大。一般来说,奥迪车算是最有牌面的,一般一些路霸路匪都不怎么敢招惹,因为一不小心真的会招惹到了不起的大人物。司机谈好价格,过来给卢奇胜说了一声,卢奇胜也没吭声,然后几个人就过来上前忙碌。被扎的有两个车胎,前后右胎。几个人东西也准备的比较齐全,拿着大功率的矿灯,还有人提着大毫升的油桶,里面是清水。如果排除车胎就是这几个人扎破的情况,单单几个人这个阵仗,大晚上的,倒也挺辛苦。四个人忙了大概四十分钟,两个车胎就被收拾好了。准备给钱的时候,方乐却从司机手中拿过了钱走上前去。“兄弟,辛苦了。”
一边把钱递给为首的一个人,方乐一边伸手在对方身上轻轻锤了一下。“客气了,客气了。”
见到钱,为首的人也不计较,嘿嘿笑着:“这大晚上的,这一块路不好,确实容易扎胎。”
“是啊,你们这大晚上的,也确实不容易,这么冷的天,容易生病。”
方乐笑呵呵的道:“我就是个医生,要是有哪儿不舒服,这两天可以来丰州省人民医院找我,我叫方乐。”
说着话,方乐也不多说,转身就走。方乐和为首的人说什么,卢奇胜和金正河都没听清,不过方乐轻轻的在对方的腰间锤了一下,金正河倒是看的真真的。一时间,金正河就禁不住眼睛放光,方大师这是又发功了?刚才那会儿,金正河就纳闷,方大师有点太低调了,就这几个货,方大师一个罡气外放,这些人还不吐血而亡?不过等着这几个人补好车胎,金正河也明白了,方大师这是要先修车啊。这不,临走的时候给一道真气,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除了金正河,卢奇胜和司机都没注意到。等方乐回来,几个人上了车,司机继续开着车向丰州省而去。“一千块!”
等方乐几个人的车子走远,刚才的四个人才躲到路边不远处的一栋小房间内,房子应该是以前种地的看庄稼的时候盖的小房间,已经有点破烂了。几个人在房间里面生着火,借着火光数着钱。“一、二........”十张蓝色的百元大钞,为首的青年足足数了好几遍。“这些开车的还是有钱。”
边上三个人都盯着为首青年手中的百元大钞,有人还下意识的搓着拇指。今晚上第一单就弄了一千块,可算是了不得。平常他们遇到一些人,可很少有今天晚上这么大方的,他们要一千,对方几乎都没怎么讲价。往常,一些司机虽然也知道遇到了路霸,但是都还是会尽量争执一下的,少一点是一点。“来......”为首的青年把钱数了好几遍,正打算分钱,突然脸色一变。“武哥,你尿裤子了!”
蹲在为首青年对面的青年嘴巴微张,看着对面的武哥。武哥这会儿就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边烤着火,一边数着钱,然后裤裆湿了。武哥其实也是察觉到裤裆一热,知道自己尿了,才禁不住变脸。“真尿裤子了!”
边上另外两人也都看向武哥的裤裆,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好端端的就尿裤子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么大人了,尿急了不知道去尿吗?“武哥,你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好的就......”武哥自己也奇怪。自己这么大人了,竟然尿了裤子,最让武哥不敢相信的是,他之前真的是一点尿意都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