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观察一天,情况稳定,就可以转出ICU了。”
一边走出ICU病房,方乐一边对安晓博说着。“是,这边我会随时操心着。”
安晓博点着头,笑着道:“方教授,来了,去我们肝胆外科转一圈吧,在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今天就算了吧。”
方乐笑着道:“我也不怕说,这次来江中,是因为我爱人怀孕了,过来看看她,结果到了这边忙的就没完,还是给我稍微留点私人空间吧。”
“恭喜方教授。”
安晓博急忙道:“我前两天也听说了,但是一直不敢确定。”
“恭喜方教授。”
边上的周启文也笑着道:“方教授有事,那就改天,我也听说方教授来了这几天一直忙着不停。”
“是啊,先是在市中心医院那边,昨晚还做了一台全国首例。”
安晓博夸张的道:“方教授这是出来探个亲,也能做一例全国首例。”
“方首例三个字岂是浪得虚名。”
周启文笑道。知道的人知道方乐是过来看媳妇,不知道的大都以为方教授是专程前来的,首例手术啊,说做就做?“对了,我听说方教授在市中心医院那边还治疗了一位脑外伤患者。”
安晓博突然想起来了。“是,那天是三位肝脾破裂,一位脑外伤昏迷。”
方乐点了点头。周启文惊讶道:“方教授还能做开颅减压手术?”
“当时倒是没做手术,用的是中医的办法。”
方乐笑道。“方教授每每都让人惊讶啊。”
周启文感慨道。安晓博在边上看了一眼方乐,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出了点话外之音。方乐并没有否认他不能做开颅手术,只是说用的是中医的方法。难道说?一时间安晓博猜不透方教授究竟是口误呢还是真的能做开颅手术呢?“那天我们医附院也送来一位脑外伤患者。”
安晓博道:“现在情况还不容乐观,那天向主任还给我吐槽呢......”“患者的家境很可怜......”说着,安晓博不禁把患者的情况说了一遍。“患者现在什么情况?”
方乐下意识的就问。问过之后,方乐又禁不住在心中苦笑。说了不揽事情了,这一问,等于又揽了一件事。这么过去看一下,肯定免不了还要再来复诊......“应该还不怎么好。”
安晓博道。“我早上见过老向,患者现在还在昏迷中。“周启文道:“确实是个可怜人,才三十来岁的年纪。”
“那去神内看看吧。”
方乐还能说什么。“方教授,我真是......”安晓博顿时就显得不好意思了,他真的只是想起来了顺口一说,话赶话的就说到这儿了。和方乐在一起,安晓博肯定是想找点话题和方教授多聊几句呢。这聊着聊着,好像方教授又走不了了。“当医生的不就是这样子吗?”
方乐笑了笑。听到了,遇到了,不看一看,回去吃饭都吃着不香,这就是方乐的性格。“安主任怎么来了?”
来到神内,向远辉听到安晓博和周启文一块来了,笑着迎了上来。“向主任,这位就是西京医院急诊科的方乐方教授。”
安晓博给向远辉介绍道。“猜出来了,猜出来了。”
向远辉笑着道:“方教授气宇轩昂,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
安晓博心说你向远辉真会说话,这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不过方乐这个年龄,又有安晓博和周启文两个人陪着,身份确实不难猜。国内的专家确实不少,可像方乐这么年轻的却只有这么一位。“刚才和方教授说起车祸那天的患者,顺便就过来转一转。”
安晓博笑着对向远辉说道。“我其实还正打算找安主任,看看方教授方便不方便呢。”
向远辉急忙道:“我听说那天市中心医院那边有一位脑外伤患者就是方教授治疗的,人当天就已经醒过来了。”
要是平常的话,这种事情传播不一定这么快,医院每天都有患者,谁治愈了一位患者最多在自家医院被人知道的多一些,出了自家医院,那就是隔了一片天地了。不同的是,那天是大型事故,伤者不少,负责救治的医院并非市中心医院一家,还有医附院、省人民医院等,事后相关报道上面都有报道。最起码某家医院有没有患者死亡了,情况如何了,这些事参与的医院都会相互打听。那天市中心医院三位肝脾破裂,一位脑出血患者,对市中心医院来说已经是超负荷了,然而市中心医院那边却处理的非常好,事后方乐和庞建业在市中心医院的事情也就被不少人所知。向远辉是真的了解过情况,听说了那边那位脑外伤患者的事情。而且方乐昨晚在医院做了全国首例腹腔镜下胰十二指肠切除的事情早上一大早向远辉也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情,很快就在医院传遍了,全国首例,本就是具有流量性的话题,更何况主刀医生还是更具有流量性的代表人物方乐方教授。“先去看看患者吧。”
方乐客气的道:“刚才听安主任和周主任说起,我也比较感兴趣,当医生的嘛,对这种疑难杂症本就没什么免疫力。”
周启文是连连在心中感叹。他和方乐认识时间不短了,算是医附院认识方乐比较早的几个人之一,方乐不仅水平高,做事说话也很有分寸。简单的一句当医生的对疑难杂症感兴趣,一方面不显得自己自负,人家随便的患者他都想插手,另一方面也让向远辉听上去心中舒服。其实就方乐这种水平这种地位,真要说些话,向远辉也只能在心中忍了,是万不敢得罪方乐的。可方乐依旧照顾到了向远辉的情绪,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把这次事说的像是串门子一样,让人挑不出半点不对。“方教授说的是。”
向远辉笑着道:“咱们这些当医生的,遇到疑难杂症确实没什么免疫力,总想研究一下。”
说话间,向远辉就带着方乐几个人到了病房。病房是普通的四人间,不过病房里面只有两位患者,刚进门的第一张病床和最里面的一张病床,而患者就在最里面的一张病床上。病床边上坐着一位三十四五岁的青年,青年看到医生进来,急忙起身,起身的时候扶着边上的窗台,方乐能明显的看到青年的一条裤腿腿管空荡荡的。正如安晓博说的,丈夫断了一条腿,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父母身体也不好,如今女人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所有的糟心事和倒霉事都被这一家人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