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看到陆轻寒掉眼泪,上一次,他喝多了来找乔溪说分手:“乔溪,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开心,可我又不希望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心里面难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就像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我,可我们终究还是互相伤害了。乔溪走到陆轻寒面前,抓着他的手腕,抬起他的左手,然后将他家里管家林来之前给我的银行卡放在他手上。陆轻寒红着眼睛,紧抿着唇瓣,一声不吭。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要见得女孩,来了是跟自己说决裂的话。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心里割肉,他无法忍受。乔溪说:“这是你家里人给我的,因为我并不想来见你,但怕你出事,他们特意找的我,我并不需要这个,我来见你,也是因为要跟你说清楚。”
说完,乔溪别开视线,迈步往前走。陆轻寒在她走了五步之后,忽然转头在身后喊:“乔溪,你去哪儿?”
她没回头,因为眼泪已经掉出来。唇瓣开启,乔溪淡淡道:“我要回去了,你照顾好你自己,为了你能醒来,你家里人很不容易,你不要再任性,动不动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家里人的不负责。”
说完,乔溪有要往前走。陆轻寒着急想站起来,但猛地走了两步,就摔倒了,又急于站起来。乔溪听到他焦急慌乱的脚步声,忙的回过头,去扶倒在地上的陆轻寒,本想狠心走开,但还是做不到。陆轻寒死死抓住乔溪的手,他已经泪流满面,拦着她说:“乔溪,对不起,我真的做错了,你别生气……不是,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你别难受,什么事你都可以怪我,你不要说你变了心,你要跟别人开始了,你等我好不好,等我……”乔溪的眼泪顺着睫毛往下掉,绷着脸,努力做到面无表情,其实喉咙已经酸涩的快要窒息。半晌,乔溪张开嘴,出声回道:“陆轻寒,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冷静一下。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不再跟你来往,但我现在……真的也没办法给你什么承诺。”
陆轻寒眼中的伤心是那样的明显,如果是从前,乔溪真的宁可自己难过都不会这样说他。可她的心真的是太痛了,痛得恨不得从这里最高的一层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只希望它可以停止抽搐。说完之后,乔溪马上别开视线,大步往外走去。这一次,陆轻寒哪怕再伤心,乔溪都没有回头。出了陆宅,有司机在等着。坐上了车子的后座,乔溪终是忍不住哽咽的哭出声来。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他用温柔的语气问乔溪,需不需要帮助。乔溪只问他要了纸巾,哭的心里发痛。外面的霓虹灯透过车窗玻璃照在她的脸上,乔溪又从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那张满是委屈跟绝望的脸。原来老天真的很爱跟人开玩笑,但没想到这个玩笑开得这么大,大到现如今的乔溪哭笑不得,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等早上睁开眼睛,顶多也就是发现枕头套上湿了一块。陆厉漾跟陆轻寒,他们是亲叔侄,他们之间,亲情浓于血。而她这个外人,注定要被作为伤害的目标。从陆宅到周家,开了足足四十多分钟。路上乔溪眼泪一直没断过,哭到太阳穴处突突直跳,脑袋生疼。司机将她送到大门口,还好心嘱咐她不要再哭了,乔溪道了谢,周家的管家急忙来接她。乔溪强忍着,一路磕磕碰碰,是身心俱疲,里外都是伤。等回到屋内之后,她踢掉脚上的鞋,迈步往楼上走。她现在思绪很乱,她迫不及待的想找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她拉开衣柜,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把属于自己的那些旧衣服,一件一件的找出来,装进了行李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