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若听了,连忙上前掀开那薄薄的被子。
由于身上有伤,所以萧季然并没有穿上衣,露出了那小麦色的肌肤和那强壮的胸肌。
再加上他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此时的他不仅看不出半分狼狈,反而多了些许魅惑的气息。
夏若若看了,脸微微一红。
她早就知道他长的好看,却没想到竟然好看到这种地步。
果然,美色惑人。
就连她这种连孩子都生了的女人,此时竟然也有些心旌摇曳。
看着她那张涨红了的小脸,萧季然薄唇微勾,苍白的脸庞上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好看吗?”
夏若若听了,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讨厌,这混蛋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呢?
“我昏迷的时候,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他伸出大手,将她那冰冷的小手紧紧包裹。
好吧,挠痒的时候他伤口会痛,怎么握女人手的时候却毫不费力呢?
夏若若身体重重一颤,连萧季然的大手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这一次,他的伤口是真的痛了。
他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却强忍着没吭一声。
这点痛又算什么呢?
和五年前她的一身伤痛相比,他觉得这点疼痛根本就不值一提!
夏若若一惊:“对不起,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萧季然摇摇头,眼底满满的都是肯求的神色:“我没事。若若,经过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话必须得说清楚了,因为我实在没有勇气再失去你一次。”
“回家吧,若若,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了!还有若凡,我会和你一起把他抚养长大的,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好吧,虽然很讨厌那个小恶魔,但此时不得不借用一下他了。
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夏若若却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原以为,面对的或许会是无休止的质问,或许是撕破脸皮后从此再天各一方,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等到的竟然是他的真情表白!
她有些不安地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诚然,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他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出众的男人。
可自己一个卑微的夏家养女,又有什么资格来独占这个出众的男人呢?
或许这五年来的煎熬,就是上天对自己贪心的惩罚。
“可是,可是萧杨……”她有些不安地说。
萧季然伸出长臂,轻轻将她拥在怀中:“我知道,你还在怀疑萧杨的身世。之前我之所以不告诉我大哥是谁,不过是怕你伤心罢了。”
夏若若一脸茫然。
伤心?
难道,他大哥是自己熟悉的人?
她迅速把自己相识的男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根本猜不出到底谁才是他的大哥。
沐少霆?
貌似年纪不对不上,况且以他自恋的程度,根本不可能看的上余安安。
顾瑾深?
更不会是他。
他可是正人君子,更何况和余安安也没有任何交集。
萧季然微微叹了口气,狭长的丹凤眼仿佛看透了万丈红尘,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的冷静了。
“凌旭文。”他幽幽地说。
“什么?”夏若若一脸惊愕地抬起头。
萧季然的大哥,竟然是凌旭文,这怎么可能?
她和凌旭文自幼一起长大,甚至曾一起做过兼职,对他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
凌旭文曾经说过,他父母双亡,是个孤儿,他又怎么会和萧家扯上的关系?
萧季然微微叹了口气,只能将当年的一切娓娓道来。
夏若若听了,一脸震惊。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一脸惊愕地问:“当初你和凌旭文在一起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萧季然微微点头。
“那他呢?”她继续追问。
萧季然目光黯淡了下来,哑着嗓子说:“他也知道的。当年他妈妈带着他到我家闹事时,他就站在客厅。”
“那你们怎么会成为朋友?”夏若若越发的诧异了。
在她心里,这两兄弟不成为仇人已经是奇迹了。
反正她没那么大度,无论如何不可能和小三的孩子成为朋友。
萧季然眸色幽幽,无力地摇摇头:“其实,我们和他算不上是朋友。”
“当年爸爸过世后,妈妈伤心之下也去了美国,把我和季冰都扔给了保姆。其实当时我心里是恨凌旭文的,恨他的妈妈让我们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变得支零破碎。”
“可有一天,我坐在车里看到小小年纪的他正提着个破袋子在捡矿泉水瓶,当时我心里真的很难受。那个人,身体里明明流着的血液和我一样,为什么我可以坐在豪车里,而他一个孩子不得不为生活奔波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上一代人的错,凌旭文又何错之有呢?他毕竟也是个孩子。”
“后来,我渐渐的接近他,暗中给他一点帮助。不为别的,只为我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其实连我自己都以为,我和他的交情也仅限于此了。可我却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在他家门前的银杏树下看到了一个女孩……”
三十多年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吧。
也唯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样。
“你……你是因为我才和他刻意接触的?”夏若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禽兽,某人真是禽兽!
当年,自己明明还未成年呢,他竟然就动了那种坏心思。
萧季然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那苍白的脸庞,犹如在抚摸着一件易碎的无价珠宝:“是的。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心动了,就想把你抢回家,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可是,我不敢,我怕你生气,怕你喜欢的是凌旭文。”
“在他去美国的前夕,你向我表白了。我当时真的太开心了!为了怕你反悔,所以我才带你去美国注册结婚了。”
“傻瓜。”夏若若流着泪,紧紧地握着他的大手。
某禽兽的脑回路可真大,竟然怀疑自己和凌旭文?
在她心里,凌旭文就是她的大哥哥,是和她一同在泥泞中挣扎过的朋友。
如果他们之间有那么一点点可能的话,恐怕早就在一起了。
倒是他,听说他在大学时还有过一个白月光。
一想起那白月光,她的心情立刻有些不美好了:“余安安的事是解释清楚了,可季冰的事呢?”
萧季冰的事,是横在他们夫妻间的一根刺,一道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萧季然吻住了她的唇,低声说:“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我爱的女人,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倒是顾瑾深,他有没有对你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
陪她五年的若是沐少霆也罢,毕竟那货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可对方,偏偏是心机深沉的顾瑾深,这让他不得不妨。
“胡说些什么呀!”夏若若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悦地说,“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啊,心思那么龌龊。”
被自己的小女人骂了,萧季然并不生气。
不过他真的特想告诉她,不要轻信任何人,尤其是顾瑾深。
当然,他现在也不能再多说了。
再说的话,他的小女人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刻意抵毁她的救命恩人了。
“对了,当年那场大火是怎么一回事?”她一脸认真地问。
这件事不问个清楚,将永远有一块千斤巨石压在她的胸口。
萧季然一脸诧异地向她看去:“你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派人来追杀我的?”她反问道。
萧季然脸色陡然一变,狭长的丹凤眼底烽火连天。
“我宁可焚了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