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快走吧,这样不安全。”凌雪站了起来催促他。
那司机脾气却不好:“我今天也是第一天试工呢,这万一要是要我赔,我可不想。”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车里所有的人就往前栽去,头痛得要裂开一般,然后就浑身冷冰的。
扑天盖地的水,将她湮没了。
她不会游泳,只能潜意识地挥舞着手想的抓住些东西。
但眼前一片黑暗和冰冷,慢慢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司南还在开会,外面的雨,还下得很大,越发显得冷意沉沉,再过二个小时左右,林善善就能到b市了,这么大的雨,他叫司机去车站接她吧。
其实下这样的雨,她真不用着急赶回来,在乡下多住二天陪陪她爸妈多好啊。
“江总。”裘秘书气喘吁吁地端了进来,着急地说:“江总,不好,林小姐好像出事了。”
“你说什么?”
裘秘书也顾不了那么多客户在场了,马上拿摇控开了会议室的电视。
“现在插播一条重要的新闻,在xx县前往b市的路上,一辆车牌为xx的大旅客车被货车撞下高速掉落罗江,据消息车上旅客包括司机有五名,分别是…。”
江司南看到那熟悉的名字,端的咖啡都打翻在地上。
“江总,江总?”裘秘书担心地叫他。
震惊之下,江司南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压住心里的波涛汹涌:“马上打电话去联系,看看林善善是不是真的上了那台大巴车,还有,马上看看能不能调直升机,我马上过去,最重要的是让当地的警方能去救援。”
“我看到也不相信,马上就打电话去问了,的确是林善善小姐,现在已经发现二名死者,还有三名失踪失员,林善善小姐就在失踪的名单里。”
“现在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站起来想马上出去安排,可是一站起来却几乎连走都不会了一样。
时间开始变得难熬了起来,他的心也跳得很快,还有些痛。
这样大的雨,直升机也很危险,可他执意要去,所幸的是登上机的时候雨势少了许多,当飞到那里的时候,只能看到咆哮的江水,还有些零落在山脚边的车子零件。
一些救援的人在旁边也只能看着,江司南马上就上去问:“有没有林善善的消息,林善善,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有没有?”
救援的人吓了一跳,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能找到的,就是二个男性。”
“找,马上找,快点找。”
“这么大的江水,可怎么找啊?”
江司南颤抖着身子,转过身跟裘秘书说:“你马上打电话啊,怎么做事的,怎么才来这点人,不管是哪一方的救援,全都请过来,还有医院的救助也多一些过来。”
说不定善善找上来,还来得及抢救。
只要有一线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的。
怒吼的江水浑黄,深不见底,他往边上走去被人拦下:“这里不可以再走了,危险。”
“危险我也不怕,她,林善善还没有找上来,说不定她还在车里面等着求救。”
“先生,这是很不可能的了,生存的希望很少很少,还是请你理智一点。”
不,他不要理智,他就要见到林善善。
可是他现在又害怕见到她,见到她那真的代表着会听到有人宣布她的死迅,从大巴车坠江到现在已经过了二个多小时了。
他还知道她是个旱鸭子,她不会游泳的。
手机响了,是父亲打过来的。
“司南,善善她…。”
“父亲,我就在这里,我会找到她的。”
“司南,务必一切都小心,我很快也就赶到。”
“是,父亲,我一定会找到她。”他重复地说着。
转头朝着他带来的人大吼:“还都站着干什么,赶紧的啊,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有什么主意,有用没用都好,全都给我动起来,不计一切代价要找到林善善,不计一切代价,听懂了没有?”
没找到她,他怎么跟父亲交待。
善善是江家唯一的血脉,善善是父亲,是妈妈的精神支柱。
如果有什么事,那家里的欢乐,就真的断了,还不止是江家,还有林家。
哇人一遍一遍地潜入水里,疲累万分地跟他说:“江总,车里一个人都没有找到,车前的玻璃破了,想必都是从那里被冲了出来。”
“给我。”他要自己下去走,现在他谁都不相信,他就相信他自己。
“江总,不行。”裘秘书赶紧连滚带爬过来拦住。
真的不拦住,江总一定会下去的,现在江水那么大,这些蛙人都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下水的。
“裘秘书,你最好放手,我一定要下去看,我要下去找,善善在找我。”
“不行,江总,你的身体没那么好,现在水下那么混蚀,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你要是下去多危险。”
江司南激动地咆哮着:“我不管,你要是不放手,那么你马上给我滚,谁也没有权利管我的事。”
“江总,我是不会让你现在下去的。”裘秘书抢着衣服不放手:“如果你相信我,那么就让我下去替你看一看。”
“我必须亲自去,你懂吗?滚。”他不耐烦地推裘秘书。
听到了车声响,裘秘书抬头看,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大声地叫:“江老,你快阻止江总,江总要潜到水里去看。”
江鹤年抓着树枝,从泥泞松滑的山陂也下了来:“善善呢?可有消息?”
“父亲。”江司南眼圈泛红:“我没本事,我还没找到善善,不过我马上下水去找。”
“胡闹。”江鹤年也忍不住哀伤。
久经沙场的他理智得很,从出事到现在一直没有消息,有时也许是好消息,但是十之八九可能都不是好的消息。
这江水这么大,这天气这么冷,他的宝贝女儿一不会水性,二身子那么差,怎么与大自然的畏然相抗得了。
“父亲,让我下去找一找吧。”江司南难受地说:“我想要找到善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鹤年也很难受,心里百味陈杂:“司南,现在太危险了,如果我失去一个女儿,再失去一个儿子,那么,你让我和你妈下半辈子,可如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