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翰笙一脸慈爱,似乎真的是一个盼女儿归来的好父亲。
祁氏却暗暗瞪着姜词,她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姜词回许府的。但是为了名声,她不痛快也只能暂时隐忍着。
小贱人,你要是敢回来,有你好受的。
姜亦鸿夫妻则黑着脸,瞪着许翰笙。随即又有些担心地看着姜词,他们有点担忧姜词太单纯被虚伪的许翰笙一副慈爱的样子给欺骗了。
不过很快,他们又恢复了笑意。
姜词看着许翰笙,这演技,她若真是普通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可能真的还就被骗了。可惜,她不是。
想骗她,任他演技多精湛都不管用。
“这位大人认错人了,我有自己的父亲,我父亲叫姜青山。”姜词淡淡地说,半点没因为许翰笙的态度动容的。
姜亦鸿他们心一松,不愧是他外甥女,稳得住!
许翰笙脸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了。他看着姜词,一副她不知道真相的神情,说道:“傻孩子,以前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但是你要相信,你真的是我的女儿。你这眉眼多像我,尤其是鼻子,完全跟我一模一样!”
许翰笙这话当然是夸大了,姜词虽然也像他,但是更多的还是像姜韵。只能说姜词是糅合了他俩容貌上的优点,因此长相也更出色了。
“天下相像之人多矣,难不成都是父女?亲人?。”姜词回了句,然后没等许翰笙再开口继续说道,“我今日是来取我娘的嫁妆的,还请许大人不要浪费时间说些无谓的事情。”
姜词态度的犀利,完全出乎许翰笙的意料。他这会儿也看出来了,姜词分明是看出了他俩的关系,她只是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罢了。
许翰笙心里很是愤怒,这死丫头就跟她娘一样不讨喜。不过他也知道今日看来是真的没办法认下姜词,留住嫁妆了。
看来,他除非能够拿出让姜词,让安勇侯府都不能拒绝的证据才能够把她给认回来。
许翰笙心思沉了沉,深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现在不愿意认我也没事。毕竟你长这么大,我这个做父亲的的确没有负过责任。但是我相信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你会愿意唤我一声父亲的。”
“管家,让人把夫人的嫁妆抬出来。”
假惺惺地一般表态后,许翰笙在姜亦鸿他们嘲弄又带些愤恨的目光下吩咐了管家将库房整理好的姜韵的嫁妆搬出来。
虽然他跟祁氏心里都在滴血,但是没关系,今日安勇侯府怎么从他许府把东西拿走的,他终将会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而祁氏在心痛姜韵嫁妆的同时,也为许翰笙这一声‘夫人’手又捏紧了又紧。
过去十几年,安勇侯府的人被流放。也没谁敢在她面前提姜韵这个原配,但是现在许翰笙一声‘夫人’,再次让她感觉到了欺辱。
虽然她成功做了许翰笙的妻子,可是上头却始终有一个原配在压着她。
真的不甘心啊。
再看到站在那里婷婷玉立的姜词,她更恨了。
祁氏知道今日的事情一定早被传得满城风雨了,而姜词的身份一旦传出去,她又将会成为别人笑话的对象。不光她,甚至她的儿女也会成为别人的笑饼。
祁氏的眼睛盯着姜词露出冰刀一样的冷意,岂料姜词却突然回头看向她。
祁氏一愣,随即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许翰笙见他们就这样干站在院子里,刚准备开口试着再跟姜词套套近乎。谁知道却见到管家神情不太对劲儿地空着手回来了。
“老爷……”管家看着许翰笙,似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嫁妆呢?不是让你把嫁妆抬出来吗?”看着管家这样子,许翰笙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
“老爷,老奴有事情要禀告。”管家看了一眼姜亦鸿他们,然后对许翰笙说道。
许翰笙更不安了,他朝姜亦鸿他们歉意地点了下头,然后摆手让管家走到了院子角落,小声问道:“说吧,究竟出什么事了?”
“老爷,东、东西全……全没了!”管家答道,声音带着几分飘忽,似乎都还没回过神来。
“什么叫东西全没了?”许翰笙心里咯噔了一下。
“前,前夫人的嫁妆全没有了。不,不光是嫁妆,连库房里其它东西都没有了,库房,库房已经空了……”管家声音有些发颤地答,天知道刚才当他领着人准备将姜氏的嫁妆抬出来,结果库房门一打开,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库房时,他有多震惊。
昨日那些嫁妆可是他亲自看着整理的,那可是满满的十三抬嫁妆啊。更重要的,老爷平时得到的好东西也是放库房的,都没了。
“不可能!”
许翰笙觉得管家肯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亲眼见了东西后落的锁,怎么可能都没了?他看了眼皱眉愁眼的管家,然后大步朝着库房那边走去。
祁氏刚才就察觉到不对,这下子看着许翰笙走了,她也顾不上姜亦鸿他们了,跟着大步追了上去。
“他们什么意思?是想拖着不让我们把嫁妆带走?”姜亦鸿他们被扔在原地也不乐意了,当即对妻子姚氏和外甥女姜词说,“走,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搞什么鬼?”
夫妻俩带着姜词也朝那边走去,只是他们夫妻走在前面,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姜词那扬起唇角露出的笑容。
许翰笙跑到了库房,那边的下人这会儿个个都耸拉着脑袋。正在为库房被偷空了,他们看管不力会遭遇的下场而担心害怕呢。瞧着主子来了,一个个吓得不清。
“老爷——”
许翰笙根本没搭理他们,他直接跑进库房里。结果里面空荡荡的似乎是在嘲笑他一样,许翰笙简直要崩溃了。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们监守自盗了?”许翰笙回头,面目有些狰狞地瞪着守库房的两个小厮。
“老爷,冤枉啊!”两个小厮吓得扑通一声跪地下了,一个劲儿地求饶。“奴才们真的没有监守自盗。”
“那东西怎么不见了?”许翰笙黑着脸继续问,“你们是不是偷懒了?让贼有机可趁闯进来把东西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