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沫看了肆霁泽一眼,用口型说道,
“是栗少谦。”
肆霁泽也听出来了他的声音,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听栗少谦的声音为什么那么紧张。
但他们好像听见了他在叫父亲,难道是栗文石出了什么事儿?
二人迅速躲进了距离最近的那间杂物间里,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赵哲听见声音,带着那群研究员冲了进来,
“少谦,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他故作疑惑的问,但心里却十分开心,因为栗文石死了,这整个研究室未来就是他的天下了,栗少谦不过是他的一个养子,到时候栗家另外那几个被收养的要是闹起来,分个遗产你争我抢的,那里还有闲情顾及到他。
实在不行,他就把这个研究室所有的实验器材全都卖了,然后带着钱回国,栗家这些年做了不少坏事,谅他们也不敢追到华国去找他要这笔钱。
他们一定也害怕赵哲最后鱼死网破,把栗文石用华国人做实验的事儿说出来,到时候他们不但到手的钱没了,人都有可能进去。
毕竟这几个人,跟着栗文石也没少干坏事儿。
想到这儿,赵哲的内心已经开始雀跃了,但栗少谦还在场,他不能这么快就暴露出来。
“哎呀,老栗,你这是怎么了?少谦,你父亲怎么回事?”
赵哲故作惊讶,看上去十分关心栗文石。
栗少谦的手颤抖着,试了试栗文石的鼻息,忽然他整个人一怔,跌坐在了地上,阿茶连忙蹲下身把他扶起来。
只见他呼吸急促,一口气儿都差点提不上来的样子,
“爸,我爸,他,没气了。”
什么?
阿茶不相信,下午刚出门前,还精神焕发的栗文石,如今居然连一口气都没了,怎么会这么快?
“哎呀,老栗啊,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丢下我呢,咱们两个这辈子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还想着等咱们共同的心愿达成,到时候咱俩就去一个小山村里,隐姓埋名,一起喝茶下棋,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抛下我!”
赵哲又哭又喊,栗少谦听见,也不由得鼻子一酸,低声啜泣。
他根本没有想过,栗文石是因为什么原因死亡的。
“少谦,快把你父亲放到床上去,死者为大,等明天一早,咱们就找人给他发丧,唉,这个地方,也找不到殡仪馆,我看啊,不如咱们自己给老栗挖一座坟,把他埋了吧。”
赵哲是栗文石生前多年的好友,所以栗少谦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父亲的死会跟他有关,只是认为,栗文石是寿终正寝。
再说了,他之前给人下蛊,被告人破了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好,所以突然去世,也是情有可原。
只有阿茶看出这其中好像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赵哲要这么着急的把父亲给埋了?
他们不是多年的好友吗?真的好朋友,不应该想着多看看他吗?
屋子里的人真难过的真难过,假伤心的假伤心。
只有南沫和肆霁泽,躲在不远处,听着这屋子里的一切,有些震惊。
栗文石怎么会死呢?南沫本以为,今晚必定会有一场恶战,栗文石说不定已经在研究室等他们了。
可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很顺利,难道是老天开眼,真的把栗文石给收了?
或者,有人跟他们一样,想要找栗文石报仇,所以抢在他们前面一步,把他给杀了?
但现在不是思考栗文石的死因的时候,南沫看了看表,还有八分钟,她装的定时炸弹就要爆炸了。
她本想着跟肆霁泽平安出去后,往里面投掷一个烟雾弹,让里面的人以为着火了,全部跑出来,这样也不算伤及无辜。
她已经打听过了,栗文石这里的人,都是被他威逼利诱骗进来的,而且,他们的所作所为,几乎都是在栗文石的逼迫下不得已而为之。
到时候这些人全都交给国际警察来处理。
可现在……
事情的计划永远赶不上计划。
“阿泽,怎么办,炸弹快要爆炸了。”
肆霁泽也很担心,于是,又将肆寒玥背了起来,跟南沫说道,
“没时间了,陆城他们已经在门口了,你准备好,咱们一起冲出去。”
“嗯。”
南沫点头,二人从杂物间出来,就一路朝着门口走去。
本来也就大概二十米的距离,经过休息室的时候,阿茶不经意间的一回头,看见了南沫和肆霁泽,当然,还有男人身上背着的肆寒玥。
“站住!往哪走!”
阿茶一边喊一边跑了出来,栗少谦也抬起脸,他仿佛看见了南沫的背影。
愣了愣,他的眼底瞬间变得猩红,
“南沫,肆霁泽,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杀害了我父亲!?”
栗少谦也冲了出来。
阿茶那里能追得上他们两个,眼睁睁看着他们马上就要到门口了,阿茶灵机一动,把手上的婚戒摘下来,朝着紧急制动的按钮扔了过去。
一下命中!
肆霁泽和南沫刚准备开门,可阿茶按下了紧急制动按钮,所以,整个研究室如今都处于高度防御状态,门口的密码又做了升级,南沫再输入原来的密码时,被提示已经失效了。
“怎么样了?”
肆霁泽背着肆寒玥,看着朝他们逼近的阿茶,问道。
南沫摇摇头,
“不行,密码失效了,破译可能还要点时间。”
此时阿茶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栗少谦也追过来了。
“肆霁泽,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父亲!好歹我之前还帮了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栗少谦已经气红了眼,他的面容越发狰狞,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肆霁泽给抽筋拨皮。
“我早就跟你说了,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是你一直暗中帮助他们,这下好了,父亲死了,你满意了?”
阿茶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栗少谦听她这么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帮凶,是他引狼入室,这才害死了栗文石!
“不管你信不信,你父亲都不是我们杀的!”
南沫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