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少主只是战场上一个微不足道的缩影。万丹阁主、千湖城主他们都受了伤,几乎都是宋词刺杀的,他们永远不知道宋词会在什么时候发起进攻,会从哪个角度杀来。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大片黑夜降临。他们全力去斩黑夜,却斩不破。等黑夜自己散去,他们已经受了伤,伤势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这样下去,他们会被活生生给磨死。到了这个地步,万丹阁主也不想着独吞飞来峰的利益了,他大声喊道:“江公子,飞来峰是您的,我们一直听您的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对对。”
星符楼主赶紧附和,“我愿奉江公子为主。”
灵器坊主:“我也是。”
飞来峰三巨头彻底跪了。江进酒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做人,就得有始有终,你来杀了我,那就要一直杀下去,杀到底。不管遇见什么困难,都要坚持下去,杀下去。就像我,就是不要命的往前闯,才闯到了今天的强势。你们能从飞来峰杀到这里,我相信你们也能杀出一片天。”
万丹阁主三人直吐血,再杀下去,他们只能是死路一条,求饶不行,只能逃命了。趁着这边落败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飞来峰,他们卷走能卷的一切,带上人马,离开大炎。可往四周一看,他们被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包围,插翅也难飞。退也退不了,还是得拼。万丹阁主大声说道:“龙殿主,洞殿主,我们要死光了的话,你们挡不住红尘书院和灵剑宗的!”
千湖城主跟上,“你们要是挡不住的话,下场也是很惨的,看霸刀门主的下场就知道了。”
灵器坊主喊道:“各位殿主、宗主,我不求你们出手杀了江进酒,只求能救我一命,那我愿意将身上所有的资源,以及飞来峰的资源,全都献出来。”
星符楼主说道:“我也愿意献出所有的财产,只求活得一命!另外,殿主、宗主们,就算我们不是对手,但总算是有点用的,多少也能为你们牵制一二。”
……各城城主,以及各大势力的头领,都在出声相求,以及展现出自己的价值。龙山会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商量要不要出手。这时,炎云山出声说道:“你们要对付的,不止是红尘书院和灵剑宗,还要加上我。”
龙山会等人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红尘书院够强,灵剑宗也不弱,但修为最低的炎云山,对他们的威胁却是最大。因为他们都算是大炎人。身上背着大炎气运,若炎云山金口一开,说他们有罪,国运散去,他们的气运也会散掉一多半。虽然有龙王殿、星辰殿这样的势力为根基,聚拢气运,但实力也会下降许多。更为严重的是,天地会排斥他们,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修炼也是有阻碍。于是他们沉默了。至于万丹阁主他们是死是活,与他们何干?毕竟这帮人跑来眉州城,也不是他们喊来的,甚至于这帮人跑来,是要从他们手中抢利益的。至于事后如何面对红尘书院,到时再说。虽然他们打不过,却也不是想杀就能杀的,尤其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大不了,就不要江进酒的好处,回去闭关修炼。万丹阁主等人看到龙山会他们的态度,心里一片冰冷,没人救他们的话,那就必死无疑。忽然,万丹阁主想起了那个黑衣人,要不是黑衣人,他怎么知道江进酒受了重伤?要不是那个黑衣人,他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黑衣人的目的,肯定是杀江进酒。那他多半离这里不远。说不定就和之前的灰衣人、绿衣人一样,就藏在人群当中。万丹阁主准备祸水东引,“江公子,不是我要来杀你,是一个黑衣人蛊惑我们来的,这个黑衣人很有可能就在人群中。”
星符楼主明了,跟上一句,“江公子,不管如何,我们起了贪恋,受到惩罚是应该的,就算是去死,也是应该的。但是,我绝不会允许那个害我们的人,在暗中逍遥。”
灵器坊主说出了最终目的,“江公子,给我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我们愿意杀了那个人,到时任由江公子处置,不管是生是死,我们绝无二话。”
千湖城主等人眼睛一亮,“我们也是被人蛊惑的,江公子,我们也愿意将功折罪。”
江进酒回道:“你们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这样的机会!”
“江公子,我们这样死掉,实在不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要不是你们心中本来就想那样做,又怎么会别人随便说两句,就把你们诱惑了呢?”
“……”他们无法反驳。万丹阁主却敏锐发现,虽然江进酒说的一点都不留情,但江进酒能回他们的话,这是不是也算留了一条缝隙?不管是不是,都不能放过。他绞尽脑汁想了起来,要怎样才能抓住这条缝隙,或者说,怎样才能破开一条缝隙。想了许久,身上又多了七八道伤口,他还是没想到办法,却是再一次觉得江进酒给了他们机会。否则,宋词早把他们一击必杀了,根本用不着这样慢慢的杀。哪怕是要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也有千百种手段,比如将他们拿下,慢慢折磨。万丹阁主继续冥思苦想,忽然,他的目光从龙山会、洞仙歌等人身上扫过,顿时想到了之前得到的消息。龙山会他们抢先赶来,一个个都发了誓,要得到江进酒的好处,就是武玄机也是发了命誓。命誓,对他们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在突破的时候,可能形成心魔,但这种情况下,先活下来再说。而且誓言总是可以破的。即便是命誓。当机立断,万丹阁主大声说道:“江公子,我愿发命誓,发天地誓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全心全力去做好事,守护人间!而我不想得到公子的好处,只想得到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发个誓,就能补过了?”
江进酒冷声问来,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却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