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榕知道蔡明翰考上了四九城理工大学,觉得这孩子念书还行,晚上还特意将这件事告诉给了谭兴国。
谭兴国对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考没考上大学,都跟咱没关系。你要没事跳跳舞打打牌,再不行去看下大好河山。”见白初榕沉默不语,他说道:“年轻的时候你一直想去看泰山,因为我忙你也要照顾孩子没去成。现在孩子都不需要我们操心,我让敏隽媳妇陪你去。”
“好。”
白初榕难得出一次门,就想去那儿呆长些时间。担心家里有事赶不回来,就去长安街找了田韶。 “大嫂你要去泰山?”
“想出去走走。”
田韶一听就知道不对了:“大嫂,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吗?你跟我说,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谭兴国在老爷子去世前四年升了一级,在老爷子没了的第三年又往上升了一级,所以到现在还没退下来。让他陪白初榕去泰山,那是不可能的。 白初榕也没瞒着田韶,将蔡明翰的事说了:“我其实很想去看下那孩子,但你大哥的脾气,我若是去看了他肯定要生气。”
田韶默了默,说道:“大嫂,你就别去看了,就当没这么个人吧!”
“小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田韶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蔡筠恨你们逼迫敏才跟她离婚,她又怎么会在孩子面前说你们的好话。大嫂,这个孩子跟你跟谭家没缘分。”
“话是这么说,但……终归身上也留着我们的血。”
田韶很冷静地说道:“你因为他身上留着谭家人的血而惦记,他很可能会痛恨这一点呢!”
她总共也就见过蔡明翰三次,还没谭兴礼的几个孩子多,自也没有感情了。 白初榕没说话了。 当天晚上,田韶跟谭越说了这件事:“蔡明翰现在念大学,等毕业后可能就要工作、结婚生子。工作的事不说,结婚生子肯定要钱。蔡筠的母亲一直病恹恹的,但却顽强地活着,医药费不知道花了多少。以大嫂的性子,到时估计会贴补。”
当祖母的贴补孙子没问题,但若这个孙子对谭家心存怨恨那就不值当了。田韶其实没告诉白初榕的是,谭兴华之前托谭越找人看顾蔡明翰。只是谭越在发现他对外说自己爷爷奶奶跟爸爸都死了以后,就丢开了。 谭越说道:“我会提醒大哥的。”
白初榕去泰山回来没多久就发现,她暗中买的那些古董都不见了。等谭兴国回来才知道,这些东西都被他转走了。 谭兴国给出的理由是这些东西越来越值钱,放在家里不安全,被他挪到了一个非常隐秘绝不会被人找着的地方。除却古董,铺子跟房子的产权证也放那儿。 做夫妻快五十年了,谭兴国对她对这个家都是一心一意。听他这么说,白初榕也没有多想。 转眼四年过去了,这四年修远跟修先后结婚生子。兄弟两个人结婚的所有花销都是谭兴国夫妻两人出的,除此之外每人还给了二十万。 等修远媳妇生了孩子以后,谭兴国将两套房子跟两个店面转到谭修远的名下。 修然的媳妇原本还准备晚几年生孩子,听到生了孩子有两套房子跟两个店面立即备孕。而等孩子落地以后谭兴国也兑现承诺,将准备的房子商铺落到修然名下。 修远跟修然两个人结婚,自己积蓄一分没花,还得了两套房两个旺区铺面外加二十万现金。不说财务自由了,至少再不用为钱发愁了。 有句话说得好,婚姻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争吵都来源于钱。小家庭经济宽裕,长辈也不干涉,结婚后夫妻吵架都很少。 婚姻稳定家庭和谐,兄弟两个人一心投入到工作,短短三年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先后升了职。 就在谭修远考虑过段时间去外地工作时,蔡筠找了过来。 谭修远在当年知道真相以后,对蔡筠有了隔阂,加上这么多年没见面感情早就疏远了。他听到蔡筠说要钱,默了默问道:“妈,你要多少钱?”
“二十万。”
修远听到这个金额,抬头看着她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蔡筠说道:“你弟谈了个女朋友,大三开始谈,到现在五年多了。现在他们准备结婚,但女方家要求你弟买房,你跟修然每个人出二十万。”
谭修远觉得很可笑,他弟要结婚买房跟他们借钱可以,但这仿若摊牌任务似的算怎么回事。 谭修远并不惯着他,说道:“妈,我现在每个月工资不到五千。去掉扣除的各种费用,我不吃不喝要四年才攒得到二十万。”
他老婆不是大手大脚的人,这些年也存下不少的钱。前不久他老婆单位说要集资建房,他老婆准备报名,钱早早就准备好了。当然,就算不买单位集资建的房也不可能拿这么大一笔钱蔡明翰买房。 蔡筠一听这话立即拉着脸道:“你的意思是不借了?”
谭修远自然不会说这话,他委婉地表示:“他才刚研究生毕业,都没参加工作,这么急着结婚做什么?先工作两年,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再谈结婚的事。”
当哥哥的有能力帮一把没问题,但将买房的压力转嫁给他就不厚道了。而他,也不能满足蔡筠这无理的要求。 蔡筠沉着脸说道:“是晴晴他们家要求的,不然就让他们分手。”
若不是陆雪晴各方面都不错,家里条件也好,她才不会这般火急火燎来借钱。 谭修远表示自己没钱:“若是他买房差了些找我们借,能帮我们都会帮,可他自己一分钱都都指着我跟修然,我自己也有老婆孩子要养。”
蔡筠气得脸都青了,怒斥道:“那是你亲弟弟。”
谭修远很不客气地反驳道:“只听说父母给儿子买房结婚,没听说过哥哥要给弟弟买房结婚的。”
因为蔡明翰不喜欢谭家人,对性子沉稳的谭修远也充满敌意。相对而言,谭修然要好一些,会容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一分都不出了?”
谭修远没将话说死:“二十万不可能,最多三万。”
“你这是打发叫花子?”
蔡筠黑着脸走了。 谭修远等她一走就打电话给谭修然,将蔡筠来要钱的事说了下:“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可别松口。”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