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开例会时任谁都看得出段寒成的领带系得有些紧,可他却没有去调整。这是强逼着元霜系上的,她有意报复,自然不会调整到合适的松紧程度,跟几个项目的负责人见了面,段寒成便派江誉去接了元霜吃午餐。元霜兴致缺缺,并不想来,坐在车上的脸色也不好。对江誉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道:“段寒成难道没有别的女人吗?非要折磨我?”
“方小姐,您别这么说,段总平常的时间那么宝贵,别人想跟他见面都没机会。”
江誉尽可能的想要在中间调和,“您如果心平气和一点,您跟段总都会好过很多。”
“如果他别没事找事,我们都会很好过。”
这下江誉没话可说了。将元霜送到了餐厅,她给自己点了菜,不管段寒成如何,等段寒成到时,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对上段寒成略显凛冽的眼睛,“你太晚了,我有点饿,所以先吃了。”
“你是饿,还是不想跟我一起吃?”
“都有吧。”
元霜擦了擦嘴角,“既然我吃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
“坐下。”
段寒成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蛮横,“我让你陪我吃,不是你一定要吃,懂我的意思吗?”
“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觉得有意思,很有。”
服务生上了段寒成预定的菜,他倒是不急,慢条斯理地吃着,“等会儿你跟我一起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没兴趣,我很累,想休息。”
段寒成手上动作顿了下,忍下了这口气,“元霜,你别跟我耍性子,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是没什么耐心的。”
“我累了也叫耍性子吗?”
元霜嗤笑一声,“曾经是谁跟我说一句累,我就要消失好几天不碍你的眼?段寒成,那些话你都忘了吗?”
“我的累是工作,可你眼下有工作吗?”
怎么往元霜心尖上戳,段寒成很清楚,他显露出一点笑,“我忘了,你再也碰不了小提琴了,以后别提工作了,就是废人一个。”
元霜一忍再忍了。段寒成却不依不饶,“你还喜欢画画对吗?以前不是画了一屋子的我吗?现在怎么不画了?”
“会画的,给你画遗照。”
针尖对麦芒,二者谁都不退步。段寒成尝了口酒,像是随性聊天那样,“那你也要给你自己准备一副,毕竟到时候我可是会让你陪葬的。”
下一秒酒就被泼到了脸上。段寒成不慌不忙擦拭了,“元霜,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这样以后的日子你怎么扛下去,更别说要我的命了,自己就先把自己气死了。”
元霜起身要走,路过段寒成身边,他拉住她的手,狠过又软下了语气,“好了,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何必每次都闹得这么不欢而散,坐下。”
“别碰我。”
甩开段寒成的手,元霜快步往前走,段寒成的好脾气没了,突然摔下刀叉,瓷盘被砸碎,“我说让你坐下,你耳聋了?”
这话元霜听见了,纵然有了强大的心理建设,可还是红了眼睛,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段寒成,他好似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试图弥补,张了张嘴,却被元霜打断。“对,我就是耳聋了,我是怎么聋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元霜眼泪在打转,声音也哽咽了,“怎么,要我复盘一遍吗?是不是那些事情成了过去式,你就可以忘记我是因为谁受的这些伤?”
“因为我吗?”
段寒成不甘示弱,“是谁不听我的话要跑出国结果被绑架?这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吗?”
“没错,从我喜欢你上开始,就是咎由自取。”
元霜再次掉了泪,“我活该,我应该去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