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吧?”
没有接话,江誉沉默了片刻。段寒成却像是没说过这话似的,继续垂眸修剪枝桠。过了良久,江誉再问起也只是元霜的事情,却暗自从段寒成的话里明白了什么,二人都没有挑明说,却已经是心知肚明,“那方小姐那里……”“你安排护工过去,至于俞淮,他想在那里,就让他待着吧。”
段寒成有这个自信,元霜才不会因为俞淮几天的陪伴就改变自己的决定。—医生再次给元霜做了全面检查,她原本身体就不好,又受了外伤,这次元气大伤,要休养好一阵恐怕才能康复。俞淮自己也受了轻微的外伤,却一直寸步不离陪在元霜身边,对她嘘寒问暖,小心翼翼。喝了口水,元霜将水杯递给他,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慨,还好那天替他挡了这一刀,自己对他的愧疚感也能少许多,“你真的不要紧吗?如果不舒服就去休息,不用一直陪着我的。”
“我没有不舒服。”
虽然江誉带来了护工,可到底外人,许多事情不会太周到全面。俞淮放心不下将元霜这样交到陌生人手中,却又不想在元霜面前说段寒成的坏话,“寒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来看你,到时候我会避嫌,不会留在这里碍他的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当我是朋友,我也明白了。”
俞淮亲眼看到元霜挡在自己面前,那份情谊在他心中早就超过了喜欢与否,“可为了不让段寒成多误会你,我避避嫌是应该的。”
元霜脊背受伤,活动不便,哪怕是坐着都会撕痛伤口,因而只好趴着,脸颊贴在枕头上,望着俞淮,“听思思说,我没醒的时候江誉来了,还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他嘴里就没说过好听话,我都习惯了。”
“倒也是,他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油盐不进的。”
元霜跟着一起骂了句,无比怀念曾经的江誉。那个有血有肉,甚至会帮她送便当给段寒成的江誉,“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下次你不要跟他吵架了。”
“都听你的。”
俞淮抿唇微笑,对上元霜的眸,心中忽然很平静,就算元霜始终不看他,不跟他在一起又怎么样?这样当朋友,可以看着她,跟她聊天,便已经胜过之前的状况了。可想到元霜今后还是要跟段寒成在一起,便忍不住替她担心,“段寒成那个样子,还有他父亲,他能娶你吗?”
“不清楚。”
元霜敛眸,将沉重的思绪藏在睫羽下,“我暂时只是想要陪着他将腿伤养好,之后的事情,我不想再想。”
—晚上俞淮回了家中休息,毕竟他有家人,男女有别,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留在这里陪伴元霜。护工睡在病房的客厅里,元霜手边便是呼叫铃,这方面江誉还算是细致的。可从入院到现在。元霜一直没有见到段寒成,免不了要多想。他是不是误会了?她替俞淮挡了一刀,他会不会又胡思乱想?所以才一直不来看自己?想着这些,思绪难以沉下,不知几点才昏昏沉沉入睡,睡眠中不断感觉到面上似乎有些痒,元霜将脸埋下去,想要躲开,那份痒感又转移到了耳朵上。痒得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房间昏暗,外面天空还未亮,一丝薄弱的光是客厅里散发进来的。像是错觉地看到了段寒成坐在自己床边,手指尖不断地缭绕在面庞上,下意识当成了梦,正要再次闭眼,梦里的段寒成却开了腔,“我马上就要走了,真的不起来看看我吗?”
是他。是真正的他。元霜在惊愕中瞬间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身子还趴在床上,正要坐起来,却被段寒成按住了,“别动了,当心伤口。”
“你怎么会来?”
护工还在外面。段寒成跟元霜的声音都主动放轻了很多。“来看你,不可以吗?”
段寒成低下头,凑到元霜脸旁吻了吻她的面,“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来了?医院人太多,我只好抽这个时间来。”
他不想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的腿部残疾无法动弹的样子,元霜能够理解。可她不傻,“这就是全部理由了?”
“当然不是。”
段寒成望着元霜的眸子中忧愁和自卑尽显,却又不想因为自己问题给她太大压力,开口时还是微笑着,“是不想被俞淮看到,我也不想看到他绕在你身边。”
元霜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段寒成却又用无奈的语气补上了句,“可我知道,你当他是朋友,所以我不会赶走他,上次的事……我骂过江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