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挺暴躁还时常炸毛的翟霖,也会关爱有缺陷的孩子甚至是收养他们,那天他翘课就是去办了这件事啊。姜暖暖努力收敛情绪,坐到孩子面前,递给他一颗棒棒糖,“你好啊。”
“姜姐姐好。”
国民很开心的笑了,露出来的两颗门牙因为换牙期还掉了一颗,显得滑稽又可爱。明明脱离假肢的双腿还是一片狼藉,国民脸上的笑容却像个太阳花般明媚,姜暖暖不免又被触动,鼻子酸酸的,摸摸他的发顶,“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谁?”
“哥哥经常给我看照片。”
国民打开自己的铅笔盒,铝制的笔盒盖子上就卡着一张她和翟霖的照片。准确来说,是两张特意剪裁过黏在一起的个人证件照。姜暖暖忽然意识到他们俩认识到现在,没有一次正常人的约会,也没有拍过一次合照。她转头看向翟霖,他很理直气壮的说:“让他提前熟悉熟悉你。”
“照片哪来的?”
“问学校拿的。”
“...”姜暖暖把他撇开的脑袋掰回来,“到时候一起去拍一张合照吧。”
她不生气他的再次自作主张,反而提出主动合影,翟霖唇角不受控制的翘了,如果不是周围很多家长看着,他多少会控制不住在她脸上亲一下,轻咬一口那块柔软的脸肉也行。受不了他一下黏哒哒的眼神,姜暖暖收回手,注意力又放到国民的身上,让他活泼的给自己介绍起东西来国民也确实很喜欢她,给她看自己的画,给她看自己的全优奖状,满眼都是亮闪闪的星星,特别的乐观。他能有这么好的心态,和良好的班级氛围逃不开关系,在这里没人认为他们是异类。家长会结束,两人送国民回寝室睡觉,路上遇到另一个小班放学由家长送着回宿舍。这些人和刚刚班级上那些光鲜亮丽的家长很不同,大家穿着很朴素,肤色偏黑,都像是干久了农活后才会有的状态。他们认出翟霖,立刻带着孩子围上来,带着朴素的笑容纷纷跟他打招呼,“您也来参加国民的家长会呢。”
“我正好车上装了几罐子刚做好的泡菜,等会顺道出去,我分给您几罐。”
“对对对,我们刚从山里回来,好些新鲜的菜可以摘了,土鸡蛋也好几筐子,我给您都拿上。”
这些热情的话没有遭到翟霖的反感,他一点火气都没有,出奇有耐心的和他们说上了几句话。大家问起他身边的姑娘,姜暖暖被他搂了腰过去,听他略带骄傲的口吻说:“女朋友。”
她生的明艳漂亮,与翟霖站在一块也是赏心悦目,这些朴实的村民们眼睛都笑眯了,夸赞的话说的她耳朵有些热。等人流散去,姜暖暖看见一个腿脚不好的爷爷抱着一个残缺女孩上前,口袋里拿了一个香囊出来,递给翟霖。“早前做好就一直想送给你,遇见你一次可不容易,拿着。”
是用一块红色布包裹成立体三角状的香囊,上面用金线缝着出入平安。爷爷怀里的那个姑娘伸手,想摸姜暖暖的头发,她便主动凑过去,温柔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抓到那顺滑的头发,放到鼻尖闻闻,“香香!”
姜暖暖:“香香?”
翟霖收下香囊,跟她解释:“你叫她花花。”
姜暖暖微愣,总感觉国民啊、花花的,名字起的都很有嗯...年代风,听着还很耳熟。爷爷把花花的小手拿下来,“很晚了,跟哥哥和姐姐说再见。”
花花摆摆小手,乖巧极了。姜暖暖看的莫名有些眼热,有股难受的心情不知道从何而来。她的手里被塞进了那只香囊,特殊的药香味很快驱散了那股异样的情绪。翟霖牵着她出了学校。而后不久,他们的车上就堆满了村民们送来的各种各样的食物,非常像打工人过年回家一趟,来自父母塞满后备箱沉甸甸的爱。坐上车的时候,姜暖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都是你帮忙给他们学上的吗?”
凌港寸土寸金,这儿的幼儿园基本都是摇号才上,最偏的地方教育费也要很大一笔钱,那些人看着很务实,不是城市人却都能带着孩子来城中心上学,只能是翟霖的手笔。事情也的确是他做的。可他总不能告诉姜暖暖地雷村几年后,就会因为地震导致一些埋藏的地雷被引爆,前前后后死了很多人,他提前把大部分人都安置了出来。“我做残疾人慈善,幼儿园是我砸钱投资的。”
他言简意赅的说。一开始接触他,姜暖暖是真的想不到他会有这样一面。她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想到去收养这样一个孩子。”
翟霖:“你说国民?你没看到他的画么,天赋不错,比起在那对垃圾父母身边饿着肚子长大,不如跟我有前途。”
“他确实很可爱又厉害,是有个不太好的家庭?”
“嗯,很穷,女人很快就会怀二胎,他会被抛弃。”
说的那么随意,姜暖暖却感觉她扒开了翟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柔软。他虽然有病,但会帮助残障人士,甚至会专门建立学校维护他们与别人不同而自卑的心。姜暖暖感叹:“怎么办,我现在感觉你在闪闪发光。”
翟霖挑了眉,侧身凑过去,“那,亲一亲?”
姜暖暖挡开他的脸,但没有拒绝,“回去再说。”
“你更喜欢我了?”
他不肯动,将她挤在车子角落里,贴着玻璃,瓮声瓮气。“喜欢啊,是更喜欢了。”
他内心深处对待特殊人群的柔软,对她的好,足以让她抵消大部分的顾虑,给她对这段感情带来很多信心。姜暖暖回的坦然,手里拽着的那个香囊被她随手系在了他的皮带上,“我听你外婆说你在国外开画展、成就很高,现在又在国内做慈善,翟霖,你完全优秀又人美心善啊,怎么可以这么好。”
这一波彩虹屁让翟霖心情爆炸的好,路过商业街的时候他还特地买了杯奶茶,两人一块喝着,一回到家,那杯空掉的奶茶杯被翟霖随手投进垃圾桶。充斥着甜腻茶味的吻迫不及待落到姜暖暖的唇上,她背靠大门,被他掐着腰,大手很快滑进了衣摆。冰凉的手指接触腰窝,灼热的吻落到脖颈,姜暖暖一激灵,仰起头,抓了一下翟霖的头发,将他推到玄关柜子上,在他的注视下又主动仰起头去吻他,咬他的喉结,将人刺激到如水里捞上来的溺水鱼,直直喘息颤栗。“晚上一起睡?”
翟霖舔着她的耳朵,趁机说。姜暖暖刚难以自禁的把手深入他的衣服里摸腹肌,脑子一清醒,在他腰间努力掐起一点皮肉捏了一把,“夸你一下就得寸敬尺?你难道在国外这么奔放?”
“没。”
翟霖低头,又吮她的脖子,“我只是不想放过你的睡眠时间。”
睡觉有漫长的8个小时,要分开那么久,他无法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