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问李太玄?别开玩笑了!他一个挂逼,修炼就是洒洒水啦,自己别说洒洒水,那洒洒尿都不顶用。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好比自己要奋斗成为马爸爸,而一看别人,马爸爸就是他爸爸!“哼,我儿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大小也算个爸爸了,我就不信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好歹自己也是个挂逼,虽然小智这个逼,没啥卵用。嗯?关山蓦地一拍脑门儿。他大爷的,真是哑巴问聋子,瞎子有没有看见瘸子健步如飞。这不是戴着眼镜找眼镜,拿着手机打电话找手机吗?偌大一个苍云学院,就摆在自己面前,还能不知道怎么修炼了。曾经在大学校园中,有人花高薪聘请关山去听课,只为答一个“到”。他如此怀瑾握瑜,高风亮节的人,岂能为五斗米折腰,所以没去。反而在别人报价的基础上,加了五块,让那个人喜笑颜开地帮他去答“到”了。他自己则溜出学校,干了个兼职,刨开成本赚了十块。为此,他还为这傻缺的事,自豪了好一阵子,到处宣扬。如今,物是人非,没有教授老师的威严束缚,上课也不点名,他反而屁颠屁颠去蹭课了。难道正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都要完的?大道三千,关山只走一边。不要问为什么,要是他把学院三千条道走完,天都黑了,别人还会认为这是哪儿冒出来的逗逼。哪怕是走一条道,他还迷路了。“同学,我观你气宇非凡、风度翩翩美少年,将来定非池鱼之物啊。”
被拦下的人,脸瞬间就黑了。“同学?美少年?我是女的!”
关山丝毫不见尴尬:“啊~抱歉抱歉,在我家乡那边,一般这么可爱的,一定都是男孩子。”
“咦?你是那个关系......山!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子惊疑一声,关系户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暗自庆幸对方正好姓关,不然还真不太好改口。万一得罪了他,关系户自己可惹不起。“倒也没别的事,就是初来乍到,想去教学区撒泡尿,沾染一下文化气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所以教学楼怎么走啊?”
见关山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女子欣然地指了个方向。“同学,你真是古道热肠啊,帮了我大忙了,如果不是时间仓促,定要感激不尽,三生有幸。哦,对了,我帮我朋友布鲁克问一下,你的胖子是什么颜色?”
女子一脸懵逼。传闻此人举止疯癫,言语粗俗,仗着关系大肆敛财,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但现在一番攀谈后,除了说话难懂之外,并非如传言那般啊。果然,不信谣,不传谣啊。关山摇头晃脑走掉了,嘴里叹息道:“这个世界,没人能懂我。”
一路来到教学区,认准了一栋楼阁,他就一头钻了进去。偷偷观察了半晌后,他发现教学方式与地球上别无二致。授课的老师们,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讲了几遍后,就失去了耐性,将没听懂的学生,一个巴掌拍得黏到了墙上。多么的朴实无华!关山本来想着偷溜进去,老师也应该不会在意。但现在看来,老师在不在意不重要了,他还是比较在意。他可是受过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洗礼,在八荣八耻的熏陶下长大,没交学费,怎么能恬不知耻进教室呢?凿壁偷光的故事告诉他,要学会听墙角!摸出火来,点了根大切诺基。哦~对了,这是他给自制烟卷取的名字,简称大基。闲来无事,他还在烟卷上写上了几个字——吸烟有害但健康。关山惬意的小表情,蹲在墙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听着教室内的叨逼叨。很快,健康两个字,就在明黄的火星子中,被他吸进了肚子里,然后换了个地方蹲。事实证明,偌大的苍云学院,他还真就不知道怎么修炼。“讲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害老子脚都蹲麻了。”
一连抽了好几根大基,关山这边蹲完那边蹲,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最后愤愤然地起身,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刚好教学楼内,也在一片欢腾中下了课,学院弟子们蜂拥而出。关山终究还是没逃开,被黏在墙上的命运。他路过一间教室后门时,被一个急吼吼冲出来的人,给撞飞了。那冲击力,不亚于一辆飞奔的玛拉戈壁。如果没记错的话,海王三叉戟是叫这个名字吧?要不是他到了聚魂境一重,体质方面有大幅度的提升,否则来这么一下,今天就嗝儿屁着凉,交代在这里了。“呀!对不起,你没事吧?”
肇事者的声音,在关山头顶响起。“嘶~疼疼疼~需不需要我告诉你,我不但没有事,而且还很爽吗?你只有屁股上有眼睛,脸上没有是吧?”
关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脑子七荤八素的,一个没站稳,又摔了个大马趴,正正好五体投地在对方脚跟前。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竟能如此相像!“好家伙,原来是你,臭脚丫子!”
赵青青刚想弯腰扶他起来,一听这称谓,不动声色地又直起了纤纤柳腰,若无其事想要开溜。要是让别人知道,她有一个臭脚丫子绰号,别说李太玄了,她能不能嫁人还两说呢。可是她刚迈出步子,便觉得脚下一沉,走不动路了。回头一看,就发现关山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竟然张开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腿,而且还一个劲儿地蹭。“撒开!”
赵青青臊得满面桃红,低声呵斥。关山抽空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往她腿上蹭。“你!赶紧撒开,否则,否则我不客气了!”
赵青青气得拽紧了秀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哪知关山倒打一耙,扯开嗓门大喊道:“臭脚丫子,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你忘记曾经的海誓山盟了吗?你忘记你是风儿,我是沙了吗?你忘记交给我的香囊了吗?”
刚才撞击所带来的疼痛,让关山的眼泪,恰到好处的流了出来,再配上充满煽动性,充满故事性的话,顿时让周遭的弟子围了过来。赵青青脸色又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委实被这泼皮无赖给整没词了。“青青,他是谁?”
一个女子凑上前来,眼中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未等赵青青开口解释,入戏太深的关山,张嘴就来:“我是姑苏慕容复,她的大表哥,这次来苍云学院,除了见表妹一面之外,就是杀掉一个有断袖之癖,沽名钓誉之辈,他叫段誉!”
铿锵有力的话,在楼道中回荡,落针可闻,鸦雀无声。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赵青青率先反应过来,来回扫视了一番,顾不上淑女姿态,提起关山就挤出了人群。一路直奔,回到王八别院。赵青青踹开大门,一把将关山甩在地上,俏脸含煞,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开个玩笑,你还生气了,小心乳腺结节哈。”
关山爬将起来,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不在院子里好好待着,去那边做什么?”
看见赵青青依旧冷着一张脸,关山也收起了玩世不恭,解释道:“去教学楼还能干嘛,跟你一样去听课咯。但说实在的,苍云学院的师资力量不行啊,我一个本科院校毕业生,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正所谓贼不走空,刚好逮住你了,就想着不能让你跑了。”
赵青青拽着拳头,忍着怒气,压着声音:“你才聚魂境一重,跑到高阶弟子的地方去听课?”
“啊咧?高阶弟子?”
关山愣了一下,恍然道:“我说怎么听不懂呢,差点都怀疑人生了。”
一听这满不在乎的口吻,赵青青怒气不减反增,美目瞪视着他,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啧~我说你不至于吧?”
关山气也上来了:“我开个玩笑怎么了?摆一副臭脸什么意思?你方才好悬没把我撞死,顶多算扯平了,两不相欠,你别给我上纲上线!我家院小,容不下你这个高阶弟子,门就在你背后,慢走不送!”
他眼神同样冷了下去,瞥了赵青青一眼,揉着还在疼的肩膀和屁股,转身就往房间走去。关山扪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说别人不至于,自己倒是也计较起来了,至于吗?别人不过就魂界的一个姑娘,萍水相逢,有过几次交集而已,犯得着说这么重的话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儿了?言语最是苍白无力,却也最是伤人。这点他自己深有体会,没想到受过言语中伤的人,如今也在用言语,中伤别人。真是讽刺,又他么的可笑!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管她呢,她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关山有些意兴阑珊,也不再考虑修炼的事了,此时只想回屋里倒头就睡。“关山!”
赵青青终于是爆发了,气得身躯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