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远师兄把那些难采到的药草连土都带回来,带土更容易成活。必须赶在植物发芽之前把所有能找到的都移植在药圃,很难找到种子和其他繁殖方法的药用植物,我提取一份材料留做组培扩繁实验。因为很多野生植物的组培参数几乎为零,很多从来没有人组培过,不像瓜果蔬菜那么详细,没有现用的数据可供参考。于是我打算自己记录下来整理成册,留作日后参考。但这也要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是带有实验性的组培,所以每一种植物,配几种培养基,以后再在组培过程中调整各种元素和植物激素的比例。从而得到一个准确的记录。二师兄觉得非常新奇,说要我把这项技术传授给他。我痛快的答应他。后来我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他操作,并告诉他每个步骤的注意事项。还告诉他怎么给植物脱毒。二师兄学会之后,有一段时间非常沉迷组培,还帮大师兄把地里的几种蔬菜脱毒了。自此以后,我也和法远师兄变的无话不说,关系好的胜过亲兄弟。他有什么想法都会跟我说。二师兄在药圃经常会在休息的时候抱着吉他弹唱,也顺便教我弹唱。有时师傅也过来看看,我们看到师父脸上满意的笑容,心里也特别开心。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我就这样在山上过着充实而又美好的时光。有一天师父把我和二师兄叫到他房间,首先对我说:“你天资聪颖好学,心思缜密,情商不高,智商有余,水火兼容,且有玩世不恭之态。正因如此,要多加自省,以防走岔人生。”
我毕恭毕敬的看着师父,一脸茫然不解。“你记住我刚才的话,日后对你是有好处的。”
师父叮嘱。“师父我记住了,谢谢!”
我回答。接着,师父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樟木匣子,对我说道:“这是我门斩龙拳谱,和寒庙医谱。”
说着打开匣子拿出两本线装古书便说道:“自法航长老开始,看到世间总有残害医者奸劣之徒,鲁莽之夫,所以学医者必学武。你和法远,智空所习护法拳,乃入门拳法,虽是入门拳法,却可尽扫天下俗流。”
师父喝口茶接着说道:“斩龙拳俗中见精深,每招夺命致残,非生死存亡而不使用。谨记!”
师父又拿出医谱 说道:“寒庙医谱是我隐芳门精髓,历代长老不但结合各大医书之大成,尚有历代各位长老收罗和自创的独门秘方。从未现于世上,为人所不知。精医济世是我门的宗旨。”
说完,师父就叫二师兄把斩龙拳打一遍给我看。前后花了半个小时,每一招都诡异潇洒狠手深藏其中攻守兼备,以守为主,攻则取命。“以后由法远教你练斩龙拳谱,寒庙医谱就来我处,从明日起,一日医一日拳。”
师父安排我的日程。我赶忙回答:“是,师父。”
然后师父把木匣交到我手中,我接过木匣就高兴的谢过师父直奔房间。师父叫二师兄留在下还有事。我回到房间就打开木匣,拿出拳谱医谱,只见两本线装的古书,泛黄的封页右上角写着:斩龙拳谱,行书字体,中间一方篆印:隐芳门。翻开一看,是工整秀逸的小楷字体手抄本。我放下拳谱,拿起医谱,封页左边写着:隐芳门寒庙医谱,隶书字体。落款:寒灯。打开一看全是狂草,一脸懵逼的不认识一个字。几乎一行字就是一两笔写完。“看来医生写狂草是有渊源的,自古都是啊!”
我嘀咕。那我只有先看拳谱,繁体字我是看得懂的,只要不是狂草的话。然而说是拳谱,每招只有似懂非懂的艰涩口诀。翻遍一本书,不见一张招式图。艰涩拗口的口诀又一次把我整懵逼了。“哦!买嘎!”
我开始叫天了。我是真看不懂,心想既然是秘籍,自然就不是那么随便容易看懂的,要不然还要师父亲自传授干嘛!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后来才知道,二师兄居然能把一整部拳谱的口诀一字不差的背出来,当时二师兄被我惊为天人,我看了他半天,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最终我还是接受现实,可人家二师兄就是有这么牛。“这个我可以理解,当时我也是你现在的表情,觉得简直不敢相信,当我知道师父不用看拳谱,一字不漏的说出每一招的每句口诀时,我除了钦佩就是崇拜。不过,师父说了,拳谱口诀必须烂熟于胸。否则不能领会要旨。”
二师兄认真的对我说道。“先必须把口诀背熟,一招一式的来。”
二师兄接着说道。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其实我觉得学东西,除了勤奋刻苦加上一点点天分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是闻鸡起舞,早睡早起。我非常喜欢这种充实的日子。关于医谱的狂草,师父说:“寒灯长老是宋朝的,武术,医术,书法造诣很高的人,他活了一百零几岁,一生救人无数,德艺双馨。你现在看到的是他的手写真迹高清影印版本。真迹是不能再动了。不过每个弟子还是可见一回的。”
“好期待啊!”
我如实回答。“呵呵,待你出师那天就可以见到了。”
师父慈祥的回答。“那拳谱里的望空又是谁?那拳谱是他手写的吗?”
我又问道。“望空是明朝的,他生性儒雅潇洒,写字工整秀逸,医术了得,醉心武术兵法。这本拳谱是他手抄的真迹,原本已失传,毁于洪水。你出师时自然会给你见面的。”
师父回答我的疑问。我很自然的点头回应。以后的日子里专门跟师父坐诊,让我单独对不同病人诊断对症下药,最后师父再查看一遍。不时为我纠偏,我也医术精进。不知不觉日子过的飞快,一晃我就在山上待了四年,我已经学成了。第五年秋天,就在我出师的那天,我也见到了两本密籍真迹。师父亲自把门规念过之后,并叮嘱我谨记门规。再塞给我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师父什么也没说就让我下山。智空和法远师兄两送我,我们走出山门的时候,我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口一直目送我们,直到看不见我们,我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下山的路上碰到几个上山求医的病人被家属搀扶着往山上走去。到了山下的路口,我和两位师兄拥抱道别过后就回外婆留下的老房子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