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咋这么晚才回来啊!”
“吃饭没有,孩他爸,赶紧给孩子准备碗筷,把包子热一热!”
晚上王子喻一到家,老妈李桂芳正跟老婶和隔壁的杨婶坐在火炕上打闲唠,老爸黄友财坐在凳子上旁听,发现儿子进屋后,李桂芳笑眯眯的站起来,让黄友财准备饭菜,生怕儿子饿着。“妈,不用了,我吃过了。”
“今天帮了杨春光一点小忙,晚上非拉着请我吃饭,盛情难却啊。”
王子喻说完圪喽一声,打了个饱嗝,惹得大家直乐。杨春光老婆李丽特别感激王子喻,下班后非拉着王子喻请吃饭以示感谢,特别热情,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犯罪嫌疑人李刚三人,则由李国栋所长亲自送进县看守所,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杨婶,老婶,你们来了。”
之后,王子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身跟两位婶子打声招呼。“咱家小三现在可出息了,有本事喽,你看这个头也高了,真是越长越帅了。”
老婶笑着站起来,拉着王子喻胳膊跟他比个,毫不吝啬的夸奖。“可不是,这孩子长个了,越来越好看了。”
杨婶也跟着夸,弄的王子喻面露羞赧之色,黄友财和李桂芳倒是挺高兴,有人夸儿子,他们乐见其成,乐在其中,很骄傲。“听说今天还帮郭四海打架,一人放倒三个, 是不是真的?”
老婶开始上演八卦本色,好奇的问道。“对,我也听说了,张良在街心桥那说的,一劲夸黄三厉害。”
隔壁杨婶中跟着附和。“打架?三儿,啥时候的事儿,有没有伤着啊。”
黄友财和李桂芳一脸惊愕之色,显然不知道,老妈的脸色变了。“你说你这孩子,帮人家打啥架啊,管那闲事干啥,那郭德旺多扣啊,你要是伤着人家能管你吗,多不合算呐。”
李桂芳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王子喻,生怕儿子受伤,语气有些埋怨但是爱意满满。“好着呢,没事,看把你担心的,我儿子出息了。”
黄友财笑呵呵的拍拍王子喻肩膀,很欣慰。“我没帮他打架,是这么回事,那三个小偷先是偷了王老太的钱,然后又跟郭四海打架,我跟杨春光正好在集市巡逻,赶上了,就把他们抓住了,就这么点事。”
王子喻简敌扼要的介绍了一下事情经过。“张良倒处说你厉害,一打三,全部放倒,哈哈,看谁以后还敢欺负咱老黄家,收拾死他!”
老婶眼冒星光,与有荣焉。“我哪厉害啊,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最近一段时间运气特别好。”
王子喻不想透露感知力,推说运气,随后转移话题,“妈,你们刚才聊啥呢,看你们聊的兴高采烈的,你们继续,折腾一天有点累,我先躺一会儿。”
“行,躺着吧,他爸给三儿拿个枕头。”
李桂芳笑眯眯的看着儿子,越瞅越爱瞅。“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李桂芳安顿好儿子,转向老婶和杨婶。“你说,那人前边有个灯笼。”
杨婶提醒。“对,他发现前边二十多米有个灯笼,寻思这大晚上的谁在前边呢,加快脚步往前追,但是他走的快,那提灯笼的也走的快,反正咋追也追不上。后来发现那个灯笼进他家大门,消失了。他回家一看,家里也没客人,结果第二天,他妈就死了。”
老妈讲的绘声绘色,成功吸引了王子喻的注意,这家伙眯着眼睛睡意全无。“我也说一个,岗子村老李家,叫李啥来着,没记住,听说这人有次在杏山村喝酒,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了,没走大道,抄近道走的小路,那小路在中学南边,挨着方塘,他路过的时候就听到方塘里有哭声,一个女人的哭声,他就过去看,发现一白衣女子蹲那儿哭泣,他就过去问,这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这儿哭啥啊。”
“那女的也不吱声,他又说一遍,你哭啥啊,不回家?还不吱声,他就来气了,我这好心好意的还不理我,上去就踢了一脚,结果啥也没踢着,把他吓坏了,急忙往家跑,之后得了一场大病,在家躺了半年。”
这是杨婶讲的一个小故事,王子喻听明白了,原来,她们在讲农村发生的诡异之事,也就是鬼故事。“这都不算事,要是邪性还得是咱村老张家,你们都不知道吧,咱们屯二趟街,老张家那一溜闹鬼!”
老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闹鬼?真假啊,没听说啊。”
李桂芳疑惑的说道,她跟杨婶还有老爸,包括假寐的王子喻,耳朵全都支棱起来。“张崇他妈,乡计生办主任刘桂兰知道吧。”
老婶续续说道。“那谁不知道啊,她不是死了吗?”这是杨婶的声音。“知道她因为啥死的吗?”
“她不是跟儿媳妇打架,喝药死的吗。”
“表面上是跟儿媳妇打架,实际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你们不知道吧。”
老婶看着众人微微一笑,有些得意。“不知道,啥原因?”
隔壁杨婶很好奇。“刘桂兰不是管计划生育吗,红石村老侯家超生了,计生办要罚人家1000块钱,人老侯家说孩子难产,生下来就死了,刘桂兰不信,结果人家就把死婴抱到刘桂兰家里,让她看。”
“张崇一个朋友,乌梁店的,说是身上有大仙,过来串门发现问题了,说他们老张家上空飘着一朵黑云,那位大师说,黑云是夺命黑云,是那个死婴所化,人家孩子死了都不安生,还要折腾人家,怨气太大,老张家要死三个人才能化解怨气。”
“当时谁也不信,只当是个笑话,结果不到一个月,刘桂兰就跟儿媳妇打架,然后喝药死了,这是第一个,她老婆婆晚上起夜,坐地上死了,这是第二个,她大伯哥放牛,被牛拖死了,这是第三个,你说这玩意邪不邪性。”
“那位大师还说了,说刘桂兰死的不甘心,魂魄还在家门口游荡,还要找替死鬼呢,唉呀,说的我头皮发麻,浑身发冷,不行,天快黑了,不待了,再晚我该害怕了。”
老婶说完后,着急忙慌的回家了,隔壁的杨婶也跟一起走了。“三儿,是不是害怕了?”
黄友财和李桂芳送走老婶和杨婶,回屋后发现王子喻睁着大眼睛看着房顶,不知在想啥。“哪有,就是觉得特别神奇,有意思,妈你还有吗,再给我讲讲呗。”
不知为啥,王子喻对这些鬼故事特别感兴趣,感觉新奇又刺激。“行,那我就给你讲讲,别往心里去,就当个故事听,别瞎想就不会害怕了。”
李桂芳笑眯眯的看着王子喻,嘱咐道。“这是你大舅跟我讲的故事,有一年他去大兴安岭伐木头,山高路远,还下大雪,那雪才大呢,都没过腰了,不能下山了,晚上只能在山间的小木屋住宿,这是专门给伐木工人准备的小屋,供大家休息用,他们一共四人就在木屋住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大舅就听见外屋,就是厨房里有响动,开始以为是耗子也没注意,结果第二天还闹腾,弄的锅碗瓢盆叮当响,闹的你大舅睡不着,来气了,拿着棍子去打耗子,结果推开门一看,发现一只半人来高的黄鼠狼,抓着菜刀剁菜板子呢。你大舅发懵的这功夫,这黄鼠狼还说话了。”
“说话?真假啊,它成精了?还说话?说啥了妈?”
黄鼠狼说话真是闻所未闻,王子喻感觉特别新奇,一下子坐起来。“它说,这是它的地盘, 让你大舅他们赶紧走。”
李桂芳没绷住,说着说着就笑了,王子喻知道老妈瞎忽悠,也笑了。“它当然不会说话,但你大舅发现黄鼠狼后,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就是让他们走,撵他们走,不让他们在那儿住。另外那三人也看见了,都吓坏了,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几个就下山了。”
“这事你大舅亲口跟我说的,跟别人说也没人信,有说黄鼠狼成精的,有说它是山神的,有说扯淡的,反正说啥的都有,但你大舅确实碰见了黄鼠狼,到底咋回事只有他知道。”
“这是真事吗?”
“真事,你大舅说的。”
“这也太神奇了。”
“这算啥,有比这更神奇呢。”
黄友财嘿嘿一乐,打断对话。“是吗?”
王子喻一脸疑惑的看着老爸,看样子不太信。“不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黄友财笑了笑,之后又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晚上睡觉别做梦啊,呵呵。”
“这是你奶奶遇到的事,那时候我还小,大概七八岁,晚上九十点钟,你奶奶上厕所,刚站起来便看见一盏灯笼从村西头飘过来,她就寻思,这大晚上的谁啊,好奇之下趴着墙头瞅,看见一个三尺来高的小人,也看不清脸,提着灯笼去了老冯家院子。”
“当时你奶也没往心里去,结果第二天,老冯家的老爷子死了,你说神奇不神奇,你奶一说起来就后怕,说要是看清脸,估计她也得死,那灯笼是催命鬼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