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边,一幢类似江南庭院的豪华四合院外,一辆气派的宾利停了下来。江序然从车上跨步而下,英姿卓然,气质温润似玉,却又清冷如泉。“大少爷,您回来了。”
进门后,管家立刻恭敬地打招呼。江序然点头致意,快步往大厅而去。别墅里,江志华正和妻子林荷焦急地等待,频频向阳台外的院子张望。从这里,能够看到大门口的情况。瞧见江序然的身影,两人皆是一喜,“序然回来了!”
旁边坐着一个板着脸的老爷子,吹着热气喝了口茶,看到两人这兴奋劲儿,生气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可激动的!谁知道带回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要是没找到的话,就算了,反正都走了二十几年了,不回来也罢!我就当没她这个女儿!”
江志华夫妇俩听了,很是无奈。他们都知道,老爷子就是这个牛脾气,死倔死倔的。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挂念,那唯一的女儿……两人正对视,江序然走进了大厅。“怎么样?查到了没有?”
江志华急忙询问。江序然点头,“查到了。”
他的眼里划过一抹不忍,眼神压抑。江志华一心都在期盼好消息,并未察觉,急慌慌追问,“怎么样,你姑姑现在在哪儿?”
他们江家一行人,刚抵达京都还没两天,只来得及打听到顾氏集团的消息。顾氏因为经营不善,已经破产,还有一些乌七八糟的家事,他们这两天都有所耳闻。但除了这些消息,其他的,他们还没来得及查清楚。面对父亲的追问,江序然沉默了,犹犹豫豫。江志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是江老爷子沉不住气了,“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怒声呵斥。“磨叽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
江序然表情变得沉重,还掺杂着几许隐忍的难过。“好,我说……不过,我希望待会儿爷爷听到什么,都不能过于激动。”
江老爷子一把岁数,看着还硬朗,但身子骨到底受不住高强度的情绪。这话一出,家里人心里,都多少有了不好的预感。江志华急得跟什么似的,催促,“你快点说吧,到底怎么样了?”
江序然这才迟缓地开了口,“姑姑……已经去世了,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
霎时间,大厅的气氛仿佛凝滞了一般。江老爷子像是难以置信,完全没办法接受,颤颤巍巍地问,“你……你说什么?”
江序然半低着头,忍着难过,又重复了一遍。老爷子情绪不可控制地激动起来,捂着胸口,像是呼吸不过来,喘着粗气怒吼。“你——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静华,她、她还那么年轻……”说到这,他的心脏像是难以负荷,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爷爷!”
江序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人,帮他顺气。旁边,江志华和林荷,也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心痛的同时,也帮着安抚。“爸,你别太伤心,可要保护好您的身子啊……”老爷子缓了好半天,那口气才吊上来。他紧紧抓着江序然,咬着牙刨根问底,“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从头说清楚!”
江序然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也不能瞒,只好将自己查到的事情,都全盘托出。从顾安国婚内出轨,带小三和私生女登堂入室,到顾宁愿从小丢失,姑姑因为记挂女儿,最后郁郁而终的全过程,他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林荷一边听一边哭,后来更是泣不成声,人都软倒在沙发上,纸巾湿了一张又一张。江志华堂堂一个大男人,也红了眼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离开了二十几年的妹妹,居然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老爷子心痛之余,更多的是愤怒。“我当初就说过,那姓顾的,不是个好东西!她就是不听我的,就是不听我的!”
他痛心疾首,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恨自己当初没能强行阻拦。不然,他们也不会就这么没了女儿……江志华好半晌,才压下情绪,勉强保持着冷静。“好在,静华还给我们留下了宁愿,这是静华唯一的女儿……你刚刚说,宁愿当初走丢了,是什么情况?她过得好么?”
江序然摇头,迟疑了一下,紧接着把顾宁愿这些年的遭遇,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