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打量着屋内的环境,地方很小,地上铺着一张破洞的竹席,竹席旁边放着一张小的折叠桌,上面摆着一个缺口的叮当猫闹钟。 角落里堆着一大堆的土豆,大多数都发芽了,还真是他们偷的。 四面墙上各有一个管道口,这个地方倒是不错。 如此隐蔽的地方,要不是追着狗子过来,他都想不到锅炉深处竟然还别有洞天。 “你们在这住了多久了?就你们五个,还有旁人吗?”
卫瑜咬着唇,气恼的瞪着黑王,闷闷的不愿跟阮虞说话。 卫瑾又是惯不开口的,旁边的三个少年中年龄最大的张臣只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们在这住了挺久的了,以前还有几个同伴,但他们没撑过来,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末世前他们就住在附近的居民楼,这里曾经是贫民区孩子们的秘密花园,末世后却成了他们的避难所,一起玩的同伴们也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阮虞回头看向他们,三个少年除了黑点,五官倒都挺端正的,只是这三个少年身上倒是没有察觉到能量波动,应该是没有觉醒异能。 “要跟我走吗?”
阮虞淡声开口,是对五个少年说的,“管吃管住。”
除了卫瑾卫瑜,另外三个都是眼睛一亮,“真的吗,管饱吗?”
阮虞点头,指着他们吃的还剩下五分之一的饭盆道:“虽然不能保证顿顿都有这样的伙食,但绝对管饱。”
三个少年顿时激动起来,肉不肉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有的吃啊! 当下,三人就忙不迭的答应,“愿意,我们愿意!”
“那好,走吧,你们可有什么要收拾的了?”
“有有有,姐,你等下哦。”
少年们立刻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 藏在罐子里的晶核拿个袋子装起来,这是他们最贵重的东西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但三个少年还是把旧帆布包都塞得满满的,衣服都穿烂了但也舍不得丢,还是带着吧。 还有发芽的土豆,也还能吃,装着。 那边上一圈都烂了的脸盆,算了,不要了。 还剩一丢丢的牙膏,带着。 半桶水,分别装到几个矿泉水瓶里,一人分一瓶带着。 收拾到最后,连那张破竹席都被张臣卷起来绑在了身上。 “姐,我们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张臣一脸兴奋的道。 阮虞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的样子,嘴角抽了抽,“你们带这么多东西怎么出去?”
通道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他们那些包裹塞都塞不进去。 张臣神秘一笑,“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选择这里肯定不会只留一条后路,当当当,看这里!”
他走到东面的墙壁旁,仔细的看了看,摸了摸,然后从某处扒拉出来一块砖,其他两人也放下包裹上前帮忙,那面墙很快就被掏出了一个洞来。 旁边堆了一小堆的砖块。 “这是我们专门留的后门,万一通道出不去,我们还能从这里离开。”
那面墙后是一个杂物间,里面横七竖八的扔着一些洒扫工具,房间里到处是蜘蛛网,张臣拿上家当当先朝外走去,从地上捡起一把扫帚,贴心的把周围的蜘蛛网都给清理了,地上的工具也都给踢到了一边。 “姐,你慢点啊,小心脚下。”
三个少年走在阮虞两旁,护着她朝外走,那小心谄媚的模样看的卫瑜牙酸,黑王也摇着尾巴跟在阮虞身后,到了隔壁杂物间。 房间顿时空了下来,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卫瑜眼巴巴的盯着那洞看,嘴慢慢的撅了起来,都能挂油壶了。 “哥,他们竟然没有发现我们不在?”
卫瑜难以置信的指着杂物间的方向,“那女人就算了,张臣他们仨还是不是兄弟了,就这么被那个女人骗走,连兄弟都不要了!还有小黑,我养了他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比不上它认识几个月的新主人!”
卫瑜眼眶微红。 Ծ‸Ծ。 卫瑾上前拉住他的手钻进洞口。 卫瑜连忙伸手抓住边上一块突出的砖,急道:“哥,哥你干嘛,人家都没有叫我们,我们这么跟上去太没面子了吧!”
卫瑾脚步一顿,回头看他,那和卫瑜如出一辙的眼睛中,此时却盛满了嫌弃。 你又犯病了。 卫瑜脸色微红,呐呐的道:“难道不是吗,那女人又没有问我们,刚才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叫我们,明显是不想让我们跟着,那我们要屁颠屁颠跟过去了,不是很没面子吗?”
死要面子活受罪,人家明明是跟他们五个人说的,你以为你谁啊,还要人家求着你去啊! 卫瑾沉默的拉着卫瑜钻进了杂物间,卫瑜还在挣扎,但力道却近乎于无。 他们慢了几分钟,杂物间已经没人了。 卫瑾和卫瑜连忙追了出去,杂物间外是一条幽暗的小巷,臭水沟里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两侧是低矮的长满青苔的砖墙。 “在前面。”
卫瑜看到远处的巷子口,黑王一闪而过的尾巴。 “快,哥,一会儿他们走远了我们就追不上了。”
等他们跑出巷子时,却见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下,坐着歇脚的几人,却不见阮虞。 瘦的只剩皮包骨的何朋舔了舔干的发裂的唇瓣,看向姗姗来迟的两人,“你们在后面干嘛呢,东西我们都收拾完了,你们怎么还这么慢。”
卫瑜看向他们脚边大包小包的包裹,摸了摸后脑,有些窘迫的移开视线,“她呢?”
他慌忙朝四周去看,却也没见到人,不会走了吧? 卫瑜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些失落,嘴上却道:“果然,那女人就是耍我们来着。”
“你误会了卫瑜,姐没走,她是去给找车了。”
张臣连忙跟他解释,“我们带着这么多东西走不远,姐说她开了车来的,她去取车,让我们在这里等她。”
卫瑜松了口气,“这样啊,我还以为她又嫌我们麻烦反悔了呢。”
“你对自己倒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一辆越野忽然停在路边,阮虞单手撑在车窗上,朝这边看来,眼尾轻挑,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笑。 “姐,这就是你的车吗,好帅啊!”
“这车看起来好贵的样子。”
“我从来都没做过这样贵气的车子。”
张臣三人连忙上前,摸着车子一阵猛夸。 一辆二手的越野硬生生被夸成了千万豪车,全球限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