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享受完店家给予的早餐,苏觉早早地来到了酒肆,推门而入,他便发现了些许不同。 相比于昨天下午的喧嚣,这上午的酒肆显得分外安静,人们都三五成群做成一桌,专心的享受着清茶与点心,时不时还会朝着酒肆中间的一个台子看上一眼。 酒肆中的这些人分明都在等着什么人,至于这个人,多半就是苏觉也要找的说书人。 此时的酒肆还有几张空桌,苏觉也就没再选择跟别人拼桌,而是找了一张空桌坐定,叫来小二上好清茶与点心,和其他人一样不紧不慢地等了起来。 太阳越升越高,酒肆中的空位逐渐被填满,甚至有人站在酒桌之间,倒是苏觉这桌不知为什么没人上前。 就在这时,四名个身穿铁甲的魁梧壮汉走到了苏觉桌前,拱手说道:“这位兄弟,可否拼上一桌?”
苏觉自然是点了点头,等到四名壮汉坐定,苏觉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四位好汉,小子看我这张桌子似乎没人敢坐,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四位壮汉对视一眼,随后哈哈一笑:“小兄弟不知你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被‘中原五鬼’盯上的肥羊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五鬼’则不知所踪,你说说哪会有人不怕你?”
苏觉听此,挠了挠头,他还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看来昨天那五个小贼的名头还真是大的吓人,于是他举起茶杯敬了壮汉一杯,继续说道:“小子还真没响起这其中的关节,不过既然人人如此,四位怎么例外呢?”
四个壮汉笑得更大声了,刚才开口的壮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铁甲,笑着说道:“兄弟你莫不是个野人,禁军的铠甲难道都不认识吗?‘五鬼’很早之前就惹了朝廷,如今你杀了他们,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我们本就是正道中人,又没对兄弟你动什么歪心思,为什么要怕?”
苏觉见此再次抬手敬了壮汉一杯:“是极,是极,诸位都是光明磊落之辈,小子也不是嗜杀之人,自然没什么问题。”
这一来一去之间,苏觉和铁甲壮汉倒是熟络了起来,这还没见到说书人,就有了意外之喜,寻找三大苗寨的谕旨就是皇帝亲自发出,这些归属于朝廷的禁军所知的情报绝对不少。 但是还没等苏觉再度开口,随着一声惊堂木响,酒肆中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了酒肆中间简陋的台子之上,一个身披青衫、面容清秀的说书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了台中。 说书人不紧不慢的朝着台下的众人拱了拱手,惊堂木再次一拍。 “昨天说过了那蛟龙闹海的传说,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那绝世武将千里走单骑。”
“却说那漫漫沙场之上,一人身披金甲……” 随着说书人开口,他所说的和苗疆没有半点关系,但台下的人也不催促,反而是回头继续喝起茶来,脸上也表现出几分对故事感兴趣的神色。 这其中明显有着一些苏觉不懂的关节,好在对面的铁甲壮汉压低了声音,对苏觉说道:“这说书人脾气古怪的紧,不让他说完一场故事,而且尽了性,他永远不会说其他的东西。”
“而且这人神秘至极,曾有鲁莽之辈想要对他用强,但是第二天都被发现七窍流血死在了大街之上,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再造次。”
苏觉闻言喝了口茶,反正他也不缺时间,倒是不在意听个故事。 这说书人一开口倒是颇为持久,直到日上三竿,中途除了喝了一口茶水润嘴之外,倒是一刻没停。 “眼见着那刀光剑影,箭如雨下,那武将丝毫不惧,手中双锏撒手而出,直奔敌营主将,敌营主将应声倒地,随后武将一夹跨下的骏马,绝尘而去也!”
随着惊堂木再响,说书人终于停了下来,苏觉的嘴角微微抽搐,不得不说,这个说书人的讲故事能力烂到了一定地步,语气没有半点波动,所讲的内容也是无数乡野故事的缝合。 要不是为了三大苗寨的情报,听了这一出简直是污了耳朵。 苏觉身边的铁甲壮汉也有些绷不住,小声嘀咕道:“怪不得主将来了两次就说什么也不来了,都城的乞丐都比他讲的好,可真是遭罪。”
看着每一桌客人脸上难明的神色,很明显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但是为了让这说书人开口,众人也不得不捧场。 掌声响起,说书人显得分外骄傲,拿出一个破碗,让小二在台下在台下传过一圈,在回到手中时,其中已经堆满了金银。 “咳、咳!”
说书人到了这时也不再摆架子,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既然诸位客官如此高看某等,那今天我就在斗胆加上一段,就说一说,这十万里大山中的三大苗寨。”
此话一出,酒肆中的人全部打起了精神,苏觉身边的铁甲壮汉甚至从怀中掏出一段锦帛和一支笔,开始专心记录着说书人所说。 “三大寨的传说由来已久,有一些不辨真假的传闻请诸位姑且听来。”
“一寨名曰:幽山,寨中之人多会蛊术,千毒万蛊皆出于此,其中人恩仇必报,还会常有多情苗女外出相夫,施情蛊后带回幽山寨内。”
“一寨名曰:白泽,幽山善毒善蛊,而白泽善医,据说其中人人都为医道圣手,宅心仁厚,自身百疾不生,又药到病除,也是在外界活动最多的一支苗寨。”
“最后一寨则颇为神秘,号曰殉岩,此寨与前两寨不同,在外界没有半分传闻,但是据说殉岩寨隐藏着一个大秘密,跟长生有关!”
三条简略的信息出口,酒肆内的众人都面带思索,苏觉的心中则隐隐生出了不妙,医、蛊、长生,游戏的任务找到三大苗寨只是一个开始,不管涉及到哪一寨,背后的未知存在的都不会是省油的货色。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有声音响起:“说书的,你这每天像是那反刍的黄牛一般,反复说些有的没的,不如来次大的。”
说着,一块人头大小的狗头金被从台下掷到了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苗寨的大致位置或者辨认苗寨之人的方法,说出其一,这块金子就归你了。”
这一掷千金之人的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一时之间,所有人神色渐缓,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