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只是仓促之间出手,现在有了准备,苏觉自然没有了跟轿夫硬碰硬的必要。 双脚一踏之间,苏觉飞身向后退去,同时左右手齐动,两张符箓瞬间成型。 五行除厄箓·锐金箓! 两道白光直奔轿夫而去,其上散发出的锋锐气息甚至将周围的空气都割裂开来。 四个轿夫也感觉到了危险,一抹强横的阴气从四个轿夫身上涌出,然后勾连成一股,四个轿夫瞬间像是化作了一体,飞身向着白光挡去。 四个轿夫声势浩大,可这点力量还不足以抗衡苏觉打出的锐金箓。 白光穿胸而过,仅仅一瞬间就将四个轿夫的胸口开了个洞,同时苏觉手中掐诀,开口喝道:“金气生水气!”
话音未落,两道白光翻涌之间化作了波涛,变做了玄水箓。 每一滴都重逾千斤的玄水将四个轿夫包裹,它们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苏觉也终于知道了四个轿夫的真身。 经过一次硬碰硬的打击,苏觉自然感觉得到这四个轿夫和迎亲队伍队伍的其他“人”不同,并非纸人之身,但真身到底是什么,在幽之瞳失效的情况下,却是不敢确定。 这会儿,在玄水的包裹下,四个轿夫剧烈的挣扎起来,狰狞的獠牙从口中生长而出,分明是四个僵尸。 看见轿夫的真身,苏觉心中一松,知道了真身就知道了克制的方法,对付僵尸,他正好有着上佳的手段。 “水气生木气!”
只见苏觉右手一指,肆虐的玄水化为了郁郁葱葱的草木,将四个轿夫死死困住,是乙木箓。 口中不停,苏觉双手化剑指状,猛地朝四个轿夫的方向一挥:“木化风雷,风起雷来!”
茂盛生长的草木化为一缕青色的巽风,所过之处四个轿夫的血肉被剥离,吹散成了沙尘。 风雷互生,下一秒,一道紫电凭空而出,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周围的阴气被震散到了稀薄无比的地步,而四位轿夫则已经变成一捧飞灰。 解决四个轿夫没有耗费苏觉多大的力气,但是他可没忘了背后的正主,囍轿之内的存在还没有解决。 仿佛是被刚才那一声惊雷震慑,囍轿居然没有了任何动静,又或者是想要请君入瓮,苏觉没有多做犹豫,直接向着囍轿的方向走去。 离近了看,这个囍轿分外豪华,整体用阴沉木所制,其上缠绕着金丝,雕刻着精美的纹路,除了有点不像是活人所用之外,分明是王公贵族才用得上的配置。 走到囍轿之前,苏觉停住脚步,盯着眼前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囍轿,现在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将轿帘掀开。 苏觉没有伸手,眼前的状况摆明了有诈,他又怎么可能不小心一些。 挥手之间,真火箓脱手而出,向着囍轿内打去,炽烈的真火没入轿中,轿中响起一声轻笑:“公子还真是不解风情。”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从轿中冲出直奔苏觉而来。 一道是身披红妆的女子,头戴金制的凤冠,双眼却只剩下了两个血窟窿,血泪从脸上留下,显得分外凄厉。 另一道却是一个新郎官,胸带红花,身披喜服,双眼却是跟新娘一般的空洞。 两个诡物来势汹汹,苏觉却并没有多么慌乱,因为不管是新娘还是新郎,身上都燃烧着熊熊真火,自己刚才的袭击显然有了效果。 苏觉飞身向后退去,解下腰间的鸣金锣和玄鸡锤,祭力喷涌之间,用力敲下,金色的音波扩散而出,令新郎新娘动作一停。 锣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加之踏星步法敏捷的速度,苏觉不慌不忙的跟两个诡祟纠缠起来。 虽然面前的这两口子带给他的危险感,确实比四位轿夫大了不少,但在保证不让两诡近身的情况下,苏觉完全可以靠着已经燃起的真火,将两诡耗死。 足足一刻钟的工夫,追在苏觉身后的两诡掉落在地,没有了起身的力气,两诡身上的阴气逸散而出,不一会儿,身体就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虽然废了些时间,但能无伤将轿内的两诡解决,这个结果倒是令苏觉满意万分。 又补上了一记锣声,两诡的身体彻底溃散开来,苏觉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不对,面前即将神形俱灭的两诡张大了嘴,不管是新娘还是新郎,口中居然都没有舌头,一直在轿内说话的是谁? 思绪如电,可还不等苏觉做出反应,一阵前所未有的浓烈阴风将他包裹。 这阴风打在身上如同刀割一般,虽然只能在苏觉身上留下一道道红印,但是视线被遮蔽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声轻笑从阴风中传来,苏觉勉强睁开双眼,一道黑影闯入了他的眼帘。 这道黑影速度极快,脑中的危机感蜂鸣而起,苏觉只来得及朝旁边一滚,随后就感觉肩头火辣辣的疼痛。 整个肩膀的皮肤被掀起了一层,伤的并不算重,但要是没有那一滚,这道伤的位置恐怕就要落在苏觉咽喉之上,那就不是皮外伤的问题了。 “好硬的身子,你真的是人吗?那股金色的力量也挺奇怪的,算了,还是不玩了免得阴沟里翻船。”
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再度响起,无数的风刃从四面八方向着苏觉切割而来,想要将他大卸八块。 杀术·蛇活! 苏觉双眼紧闭,视线被遮蔽,他已经将自己的全部感知交给了听觉、触觉和危险预知,一瞬间他的身躯像是一条纤细的游蛇一般,在风刃间起舞,险之又险躲过一道又一道风刃。 不能这样下去,要是一直被压制,自己怕是讨不到什么好下场,至少要将这阵阴风驱散。 心念一动之间,苏觉扭身躲过最后两道风刃,迅速抬起铜锣,在祭力的灌输之下,铜锣之上好似出现了一轮大日,锣锤之上则浮现出一只身披彩羽的雄鸡。 直到手中的鸣金锣和玄鸡锤开始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祭力撑爆苏觉才停下来,锣锤呼啸之间向着锣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