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张公子捕捉野兽的能力竟然如此出众,今早阿展一直缠着想要跟你学两手呢。”
阿信说起早上张渊把野味带回来的场景,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惊讶。他们并没有捕捉野兽的习惯,偶尔捉上一只改善改善伙食也就罢了,但是怎么也不像张渊一次能收获那么多的食物。简直看的他们一家人目瞪口呆。喜欢吃肉的阿展就差一路跟着张渊回去,拜张渊为师了。顾昭昭笑了笑,看着张渊一丝不苟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继房兴旺之后,你又要多一个徒弟了吗。”
提起房兴旺,张渊终于施舍着把眼神投给一边的房兴旺:"他可不是我的徒弟。"随后又转头看向阿信:“下次我去捕捉野兽的时候会过来喊他的。”
阿信见状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张公子了,阿展知道了恐怕会高兴死的。”
事实上阿展比阿信想象的更要迫不及待一些,他们还没有走进就听到屋子里阿展迫不及待想要拜师的宣告。顾昭昭打趣的看向张渊,张渊面色沉静如水,推开房门,在阿展的强势跑轰下,答应了阿展的请求。几人吃完饭,就赶向大姨的家里。走的大多是山路,虽然很崎岖但是一路上弯弯绕绕的看着那些袅袅升起的白烟,顾昭昭心里不免有了几分触动。这都是家的感觉。路上并没有耽搁多久,他们到的时候大姨也刚结束了早饭。房兴旺好奇的瞅了一眼,发现大姨的饭菜倒是格外的简陋。大姨在阿信的介绍下知道了顾昭昭的来意,她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才道:“原来你就是范康出去找了很久的大夫吗,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年轻。”
顾昭昭健康的个子的确能欺骗很多人的眼睛。这样的场面顾昭昭也乐的自己不必再解释。“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现在可否方便?”
顾昭昭见面上有些难为的大姨,善解人意的开口道。"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能否只请您一个人进去?"“范晴那孩子是个可怜的,不太适应热闹的场景。”
大姨纠结着解释道。“原来如此,不必担心,就我一个足以。”
顾昭昭原本也并没有让张渊他们跟着一起进来的打算。大姨见状这才点了点头,示意阿信先招待着客人,带着顾昭昭走进了偏房。“范晴这时候恐怕已经睡着了。需要把她喊醒吗?”
顾昭昭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不必,我先看看情况。”
房间里的装饰很简陋,一张桌椅,里面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微微起伏的身影。看来大姨把人照顾的很好,瘫痪再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不流通的空气和脏乱的床上环境。这两点顾昭昭已经用眼睛见证过了,大姨备受范康他们尊敬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掀开床帘,床上的人眼睛紧闭,两颊微微凹陷,露出明显的颧骨,鼻尖的呼吸较为急促,嘴唇上并没有太多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没有色彩的画。顾昭昭收敛着心神,开始诊脉。几息过后,大姨担心的开口道:“怎么样?”
“还不着急,容我先看看她的腿。”
“范晴在这之前是不是摔到过腿?”
“是摔过,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大姨沉沉的思索了很久,才想起来范晴小时候的事情。顾昭昭点了点头。手下的骨头微微变形,这是当时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所以产生的变形。对于接下来的治疗,顾昭昭闭着眼睛思索了一阵,已经有了想法。“我们出去说吧。”
顾昭昭看了一眼眼皮不住颤抖的范晴,看得出来她睡得并不踏实。不过也真是为难了她,顾昭昭叹息一声,走出房间。大姨被顾昭昭一脸愁苦的样子吓到了。眼神止不住的往范晴身上看,心跳更是止不住的狂跳起来。虽然范晴这样的状况已经维持了好几年了,来来往往的医生除了摇头好像别的什么也不会做了。尽管如此,大姨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承载她希望的人,却做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动作。难道范晴的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吗。大姨眼神凄凉的看着范晴,只感觉心脏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扯着不停下坠,让她连带着感觉呼吸都开始痛了起来。走出院子,大姨甚至不敢向顾昭昭开口,深怕听到了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外面的人见他们终于出来,也围了过来。看到顾昭昭和大姨表情不一而同的凝重,阿信心里也不由的开始打起鼓来。“这是什么情况?”
房兴旺向来不会读空气,在大姨和阿信紧张的呼吸中,直接开口询问道。丝毫没有注意两道快要窒息的呼吸。张渊也看向顾昭昭,少见她脸上这么凝重的神色,难道真的很难处理吗?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张渊也并不觉得顾昭昭会就这么认输,毕竟当时难倒那么多的人的疫病,还不是在顾昭昭的研究之下,终于得到了解决。世上还有什么能比疫病更可怕的疑难杂症吗。张渊心里有些不屑的想着。顾昭昭从沉思中回过神,就感觉到院子里略显沉重的气氛。“不必担心,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顾昭昭借着笑缓和着大家紧绷的情绪。阿信呼吸一梗,试探的问道:“那也就是说,范晴的病你有处理的方法?”
大姨的抬头看向顾昭昭,眼神里期望的火苗幽幽闪烁着,脆弱的好像一阵风袭来都会被熄灭。“有是有,但是处理起来会有些痛苦。”
顾昭昭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大姨心口都快被顾昭昭断断续续的话害的窒息了。“你尽管说就是。”
大姨表示她的心里已经无所畏惧。总比用钝刀子剁肉来得痛快。她一脸痛苦的想着,手默默捂着心脏。“咳咳,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