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让我穿这样的衣服。”
陆时御沉着脸,扯着身上梨黄色的宽松瑜伽服,赤脚走在地板上,见客厅里那恶心的呕吐物已经被清理,皱起的眉头稍微柔和一些。松垮垮的瑜伽服挂在身上,凶巴巴地瞪着苏糖,然而这身装扮使威力下降百分之八十。“家里你能穿的就这套,还是你想光着身子。”
陆时御爱干净,苏糖继续拖着地板,免得等着他又诸多意见。“别说荤话,我不听。”
早就清楚陆时御嘴里吐不出象牙,苏糖直接把他要说的话给堵死了。陆时御瞥了眼刚才受到“灾难”的沙发,挑另一张没被污染的椅子坐下。客厅里没了刚才的恶臭味,泛着淡淡的香气,陆时御这才打量着四周。这房子很小,还比不过他最小的衣物间,可装饰非常的温馨,架子上还摆着不少海贼王的摆设,看得出她布置得很用心,有一种家的感觉。“看来胆子肥了啊。”
陆时御半眯着眼睛,眸子里迸射出危险的精光,如同蛰伏的野兽。苏糖怔住,一时半刻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他总是那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谁都走不进他的心。“你还是让鬼五过来的时候给你带套衣服吧。”
苏糖也不相信陆时御会这样穿着离开。“赶我走?”
他的音调往下沉,苏糖翻了个白眼,经过刚才的呕吐事件,苏糖心中的愤怒消退不少,这可不代表,陆时御可以留下来过夜。她也不相信陆时御会留下来,毕竟这个残旧的老公寓,时刻散发破旧败坏的气息,别说陆时御,就连普通的白领,也住不下来。“难不成你还会留下来?别逗了,快点让鬼五过来接你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的。”
到曜晟公司后,苏糖才知道陆时御有多么的不容易,所谓的传奇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创下,在京城没有世家背景,却凌驾于一切豪门名门,靠的是比所有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时间。“我没打算走。”
“什么?”
“既然要早起,何必浪费时间,再说,明天我也要去看望一下岳母大人。”
他笑眯眯的,然而眼底却没一丝的笑意。咯噔,苏糖手中的拖把掉落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紧张兮兮地问,“你,要,干,什,么。”
在刘晓芬的眼中,陆时御只是她的老板,若是陆时御亲自去看望她,敏感的刘晓芬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只怕陆时御一个不开心说漏了嘴。母亲是她唯一的软肋。苏糖如同母鸡护小鸡,紧紧地盯着陆时御,想要看穿他的心思。“你不是要在医院住吗?我总要看望我的好妻子的,那就顺便探望岳母大人!”
赤果果的威胁!他就是不满自己今天的反抗。苏糖相信陆时御说到做到,像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容许有人忤逆他呢?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败下。“我明天会回去的。”
她认命了!不能跟陆时御斗!“哦?我可没这个意思,你们母女情深,是好事。”
“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明天绝对回去,所以,你能回去了吧。”
她明白陆时御今天来的目的了,现在他目的达到了,总该回去了吧。陆时御拿起桌面上摆放的相架,那是全家福,程父沉稳内敛,苏母雍容华贵,苏昊睿智冷静,他的目光最后锁在笑颜如花的苏糖身上,曾经的她天真灿烂,无忧无虑。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紧,眼底闪过一抹怜悯。“你哥哥出事之前,最后争取的项目是RY,见的人也是RY的人。”
RY下星期会回国内举办宴会,到时候她就能见到人了。至少能知道哥哥最后有什么遗愿!“我要去,RY的宴会,我也要去。”
苏糖一把揪住陆时御的衣襟,宽大的瑜伽服领子特别宽,苏糖随便一扯,就拉了下来,露出陆时御性感的锁骨和肩膀。他乌黑幽邃的眸子敛了敛,垂眸凝望着她,苏糖激动地扬着小脸,发现自己一时下手过重,像色/中饿鬼一样扯开他的衣服。她连忙松手,摆手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想要参加。”
RY的首席不是普通人,那是英伦的贵族,钱与权的象征,唯恐遇到袭击,他所邀请的人全都经过多重的筛选,并非有钱有权就能参加。“邀请函只有一张,我从来不带无名无分的女人出席任何宴会。”
陆时御整理着衣襟,好像不管怎么弄,刚才被她碰触过的地方,苏苏痒痒的。苏糖怔住,小手死死地揪着衣角,“不是无名无分的是不是就可以?”
他没有回答,苏糖却清楚他的意思,“我们领证的,不是无名无分。”
陆时御闻言笑了,狭长的眼睛半眯着,“苏小姐,合约关系可不代表在内的。”
现在他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她,一瞬间,苏糖竟然无言以对。没错,那都是她想的。可是,她更想让知道哥哥出事之前的事情。“我错了!陆时御,求你,带我去。”
眼眸波光粼粼,充满了请求的意味。陆时御抚上她的脸,指尖若有似无地挠了一下,苏糖的后背僵住,心随着他指尖的碰触而微微颤抖。“席太太,可不是想当就能当。”
苏糖咬着下唇,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那你想怎么样?”
一开始不肯承认,现在想要当席太太,陆时御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苏糖早就知道这人的腹黑程度。陆时御双手捧着她的脸,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微微底下,挺拔的鼻尖对着她的,炽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痒痒的。他的眼眸乌黑深邃,足够让人窒息和沉沦。停顿片刻。“我饿了。”
苏糖的脸倏然染上一层红晕,像刚熟的鸡蛋,又烫又热。她有点不知所措,没试过当主导,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小手开始拉陆时御宽大的衣服,却被陆时御握住,“这么心急?我只是想吃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