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着怎么帮她夺回孩子,她就醒了。“我是大夫,医者父母心这是应该做的!”
陈芊兰将李小姐扶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我与李小姐算不得什么熟人,可三番两次救你,我心中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孙府对你一个弱女子,如此恶毒?”
陈芊兰话语刚落,李小姐却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这让陈芊兰更加摸不着头脑。“若是小姐信任我,不如将遭遇尽数托付于我,这庄子上的人不多,我一定遵守秘密!”
李小姐瞧着陈芊兰的眼睛,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催着李小姐一吐为快,心中的苦楚也蔓延到喉咙。“其实此事并不复杂,不过是因为夫家的小妾无法怀孕,便四处托媒人说媒,媒婆,那次路过我家,瞧了我一眼,便同我家人说起,家中人觉得孙家是当地的大户,当时我已经失了身子,家人对我嗤之以鼻……”陈芊兰听得认真,要想帮李小姐夺回儿子,就必须知道来龙去脉。说到伤心之处,李小姐的泪珠滚滚而下,声音也变得哽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快,双方家长便确定了我们的婚事,孙府也并没有让我家丢脸,八抬大轿将我迎娶进门,我见孙府公子,相貌堂堂也是饱学之士,原以为……”陈芊兰听着这话,心中不由得腹诽,原来又是一个负心汉。“原以为是上天怜悯求得了好姻缘,成亲那阵子对我倒是有求必应,两年之后我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他们家人也高兴,此时以为我的幸福日子还长着!”
就算是李小姐不说,陈芊兰也猜得着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这孙府公子,趁着李小姐坐月子不方便,变着法的流连花街柳巷。“孩子尚在襁褓之中,我对孩子自然上心,与他也不如新婚时如胶似漆,不久他便带回了一个女子,我便想着大户人家三妻四妾是正常,况且我进门时也并非干净之身,强忍着委屈让这女子进了门……”说到这儿,李小姐已经泣不成声,陈芊芊也不忍再听下去。“夫人这么聪明,这后来的事想必也能猜出个七八九,我家那口子便有些嫌弃,起初我不当回事,没想到后来越演越烈,好不容易出了月子,与他感情有所回升,又怀孕了,被妾室害得流了产,从此之后夫妻情薄,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我丢在庄子上……”陈芊兰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心中的正义感油然而生。“这些人都当女人是好欺负的,我可以帮你夺回儿子,前提是你必须振作起来!”
李小姐眼睛一亮,这些日子的苦楚只有自己明白,若是真能夺回儿子终生也有个依靠。“你先别急着哭,我来问你,你可愿意和离,夺回孩子?”
李小姐听着这话虽然有些高兴,更多的却是担心,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娘家已经与她断绝往来,若是将孩子带在身边,衣食温饱岂不是最大的问题?“能够走到今日已经是夫人接济,出来之后,为了减轻负担,我连身边的天生丫鬟都散了,孩子跟着我岂不是……”陈芊兰听着低声下气的话,心中也揪着疼。“女子虽不如男子气力大,也不能上京赶考,可我们的功劳也不比他们小,洗衣做饭,带孩子,孝敬公婆,体贴丈夫,这些都是他们做不来的,再者说,我也是女子,也是成家立业之人,救济你的钱都是我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自立自强才有出路!”
李小姐被她这么一说,心中燃起一股希望!“若你真的能帮我夺回孩子,我愿意终身为奴为婢,只愿我那孩儿能跟着我,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陈芊兰非常高兴,既然李小姐主意已定,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你身体还没好,先进去睡一会儿!”
陈芊兰很明白,虽然成功救出了李小姐,可孙誉文那家子却不是好惹的。现在时辰差不多,估计柳氏也快回来了,她虽然平时对自己态度差,内心里却是个护短的,若是遇上柳氏,说不定还能够拖延一会儿。“你给我出来,你这庸医,治不好病还把人带走了!”
窗门外突然传来孙誉文的叫喊声,柳氏也正从田地里赶回来,身上扛着锄头。远远的瞧着,孙誉文并不是眼熟之人。莫不是那小蹄子又惹事了?柳氏心中这么想着,脚下也快了几分。“你是谁?我们是老老实实的庄户人家,到我们这儿有什么事儿?”
孙誉文瞧着眼前的柳氏,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瞬间提高了嗓子。“想来你便是那小妇人的长辈,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们家那小妇人将我夫人藏了起来,她身上有病,身子已经十分虚弱,受不了这般折腾,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将你告到官府!”
孙誉文面对柳氏,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不曾想柳氏也不是吃素的。“我不认识你是什么人,什么孙少爷李少爷,顺道来了个猪狗不如的少爷,侮辱我家人,我老婆子也要认吗?识相的赶紧走开,我们家在官府可是有人的,在这里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孙玉文微微一愣,仿佛对眼前的柳氏有了新的认识,双手撸了撸袖子。“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扇子一挥就来了个下人在院子大吵大闹,气势激烈。陈芊兰在厢房的窗户边目睹这一切,实在忍不下心中怒火,一脚踢开了关上的房门。“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带着下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柳氏与孙誉文被陈芊兰这架势吓到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同一个方向。瞧着这架势,孙誉文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脚下也不由得退了两步。“我可算找到你了,将我夫人交出来,要不然有你好看!”
陈芊兰听见这话只觉得好笑,此时此刻想起夫人来了。“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哪里来的夫人?又为何找我要你家夫人?”
孙誉文听着陈芊兰有些装疯卖傻,语气也更厉害了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家夫人在庄子上待的好好的,近来却被你这不知来路的小妇人给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