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誉文面露惊恐,但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过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又很快稳定下来。“你少在这混淆视听,真是大胆,竟敢冒充我兄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孙誉武停止了疯狂的大笑,一双眸子阴沉而射出凶狠的戾气,“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废话少说,你也不要跟我玩装疯卖傻这一套,滴血验亲吧。”
他话一出口,孙誉文便惊了,但他的理由还是那么义正词严,“你说要我滴血验亲,我就滴血验亲,你是谁啊?怎么这么大本事?!”
孙誉武知道他今天是不打算要脸了,连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他都不放在眼里,祈求还能唤回他一些良知?做梦去吧!“啪嗒——”地面上被甩了一只玉佩,围观的群众都好奇的很,争着抢着想看清上面的花纹,但孙誉文的腿却开始止不住的发抖,他刚要掩住腰上佩戴的玉佩,孙誉武便开口了。“当年母亲仁慈,对我们兄弟俩一视同仁,得了这上好的和田玉,便把它一分为二,做成了乾坤的形状,你一半我一半。”
他嘶哑着声音说完,便对着上面紧蹙着眉头的县令道:“若是大人不信,便亲自检查一下,看看这两块玉佩是否可以拼凑在一起?”
县令让捕快拿上来,两相合并,便见这两块玉佩重叠在了一起,恰好是一对。苏珩年横眉冷对,睨向早已变了脸色的孙誉文,“现在,孙公子,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孙誉文见抵赖不得,反倒大笑起来,“就算你厉害,找到了我亲生大哥,但这个尸首呢?和我大哥的关系怎么去认?”
“我劝你别白费功夫了,几十年的尸首被你们挖出来骗人,你们也不嫌不道德。”
陈芊兰闻声嗤笑,“你这是笃定我们没办法查出孙誉武和你嫡母的关系是吧?”
从古到今,听过滴血认亲,但还没听到可以和死人认亲的。抓住这个漏洞,孙誉文觉得全身都得劲了,这苏珩年费尽周折又如何?还不是干不倒自己?“孙誉文,谁说我们这就没办法了?医学博大精深,各种乡野村医的手艺可不不差。”
话音未落,外面又走进来一个大夫,挎着医药箱,整个人的腰弯到了极致。陈芊兰招呼了一下,那老大夫便一言不发的走上前,从孙誉武身上取出一碟血,那只变黑的骨头也被他干枯的双手捞了上来,骨血向来不分家,陈芊兰是现代人,知道骨头和血液本身都含有DNA,若是利用现代科技,自然可以游刃有余地诊断检测出来。但放在要啥啥没有的古代,那可就悲催了。但这位老先生除外,他身怀苗西蛊术,最擅长骨血分离和融合。县令和孙誉文都瞪大了眼睛,盯着这老大夫的一系列古怪手法。直到这血和骨诡异的融合在一起,公堂上顿时炸开了锅。“这是什么妖术?骨血融合,怎么可能?这一定是污蔑!”
陈芊兰冷笑,“你们不知晓便是没有?”
“实不相瞒,这位老先生是正是前朝太医院的医正,他的医术,你们便是喊上全京城的大夫都比不上。”
孙誉文和县令还想抵赖,还没开口,外面便走进来一道颀长的身影,“怎么,听说县令判案已经折腾了两个时辰,证人都来了这么多,证词你们也听了,县令和孙公子都耍赖到底了?”
三皇子过来是孙誉文没想到的,县令额头起了一脑门的冷汗,她要是知道苏珩年还能扯上三皇子的关系,他死活都不会包庇孙誉文这个孬种。一手好牌,都被他打的稀巴烂,把人都抓走了,居然一个也没留住,全被人跑光了?“三皇子,不是,您误会了,下官是一心为民的好官,怎么可能勾结孙公子?您误会了。”
“哦,所以这个案子,吴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吗?”
吴大人扶了扶自己的官帽,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裤腿上的尘土,方才的审判仿佛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孙誉文谋害嫡母,纵火烧伤大哥,罪不可赦,暂且收押大牢,等田契宅契交割清楚,便执行死刑。”
“来人,都给我拖下去!”
苏誉文见捕快们都涌上来,顿时一阵慌乱,大吼大叫着挣脱,“吴振,你这个王八蛋,收了我三百两银子,不帮我办事便罢了,还企图侵吞我孙家家产,我呸!你想都不要想!”
孙誉文疯了一样冲出围堵的人群,脑袋直直地撞向公堂的柱子。“快把他拦住!”
苏珩年眼疾手快,在他靠近柱子的前一刻率先用身体挡住了,孙誉武冷哼一声,眸中尽是深重的戾气。“你以为死了,欠我的债就不用还了?我母亲在你身边当牛做马,却被你关在最破烂的院子里,就这样饿着,你见饿不死了,就找人毒害,这样你这个畜生还不满意,还要伪造成她上吊的样子,就为了逃脱罪责!”
“我告诉你,我只要活着一日,就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孙誉文目眦欲裂,想挣扎,脖子却被孙誉武一把提在手里,整个人像只蚂蚁,瞬间就能被人捏死。“大,大哥,你想想杀了我多不划算?你留,留我一条命……”孙誉武一双眼呈现赤红色,陈芊兰和苏珩年怕出事,急忙去拽他的手臂,“孙誉武,你冷静点,要是在这里把孙誉文杀了,你也要进去,想想你的妻儿,你舍得让他们受苦?”
孙誉武确实不想,所以他一把将孙誉文丢在地上,“算你走运,乖乖把房契和田契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有个晚年。”
三皇子看着这乱象,一言不发,直到捕快把人押了下去,他才道:“吴大人,事情都处理完了,现在该处理你自己了吧?”
吴振抖得在椅子上都坐不住了,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下滑。“三,三皇子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