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兰临走前,还特地叮嘱了钟大哥一下,“你的病情还没完全好,终归现在安定下来了,你可以休整几日,等彻底恢复再走。”
钟大哥这次没再拒绝,“好。”
苏珩年这次回来,基本上常住宫中,半个月统共回来过两次,陈芊兰想和他搭话也没机会。明明自己也被皇帝召见,进过几次皇宫,但就是没碰到过他。这让她也心生怀疑,是不是苏珩年就是故意在躲自己。李妍见她这生火生了半天了还没点着,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芊兰,你怎么了?”
陈芊兰被吓了一大跳,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胸口,“没有,只是在想今天包什么馅的包子。”
“胡说,这包子都包出来了。”
李妍被陈芊兰的心不在焉差点搞笑,她猜测能让她这样魂不守舍的不外乎苏珩年了。“是不是苏公子几日没回来了?应该是他这几日太忙了,听说最近皇城整顿力度加大,他跟着跑前跑后的,没时间回来也正常。”
陈芊兰无声摇头。她现在挺矛盾的,明明盼着他回来,可又害怕他回来。大概还是之前未出事前,他的话给自己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嗯,先别说我了,明日钟大哥就要走了,你要不要去送他?”
李妍脸上划过一瞬间的失落,而后叹了声道:“还是不了,你又不不是不知道,这几日江玉看我看得紧。”
陈芊兰看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涩就知,江玉这家伙肯定又出招了。很奇怪,明明成了苏珩年手下最得力的侍卫,本该忙得不行才是,没想到他居然闲得每日都逗留在火锅店,仿佛就怕李妍跟着钟大哥跑了。“你们的感情进展最近不错啊,我看上次孙斌都闹着找他玩。”
李妍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娇羞,“他们合得来吧。”
“那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呐?”
陈芊兰笑起来,一刹那忘了自己的忧愁,就想着怎么把好姐妹嫁出去了。“不着急,我们想等苏公子忙完最近这阵再谈这件事。”
李妍抿了抿唇,其实江玉提过很多次了,但是她总觉得不合时宜,毕竟苏珩年出了这么大的事,火锅店也没安定下来,孙斌那边总感觉和自己不亲,还是要花时间好好处处。陈芊兰若有所思地颔首,“那好,等到时候你们成亲,我一定送你一份豪华嫁妆,绝对羡煞旁人。”
李妍笑得不可谓不温柔。陈芊兰看着又觉得难过起来,苏珩年这家伙没情没义的,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傍晚,她正要睡着的时候。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脚步声不重,却瞬间让她打起了精神。不会吧?真的有人半夜偷袭?陈芊兰偷偷把手往上挪,抽出枕头下藏着的金簪,看着那团黑影越来越近,甚至还要俯身而下,她眼睛眨也未眨,径直刺向来人方向。“是我!”
结果陈芊兰的金簪并没扎下去,反倒被一双宽厚的手掌攥住了手腕。陈芊兰要呼喊救命,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喑哑声音,“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清冷仿佛顺着岩石流下的跌宕感,让她的心瞬间放进了肚子里。吓死她了!“你回来怎么不敲门?还不出声?”
陈芊兰没好气,见床前烛光亮起,忍不住对着苏珩年的脸控诉。“回来的晚,有些话想跟你说。”
陈芊兰愣住,怔怔看着晕黄光芒下他的脸庞。他最近清瘦了不少,脸颊两侧的肉凹陷下去,本就冷淡疏离,现在看着更加不近人情。陈芊兰都不敢大声同他说话了,兴许是他如今位高权重了些,那种凌人的气势更加强烈。“你怕我?”
陈芊兰毫无所觉的后退让苏珩年有些许落寞。他哼笑一声,“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陈芊兰一怔,随即攥紧了被褥,手心紧张得冒出一层细汗,她突然想起之前苏珩年说的要和自己生娃的生猛之言,有些害怕了。“记……记得。”
她虽然记得,但掩不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意,明显是害怕他突然冲上前把她就地正法了。“那就好办了,”苏珩年突然猛地俯身靠近陈芊兰,埋首在她脖颈,她记忆中他还从未靠自己这样近过,不由心跳如鼓,似乎要跳出心脏。浑身僵直,陈芊兰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身为夫妻,长期两地分居也不是个法子,还请夫人屈尊随我去宫中居住一段时日,让我们尝尝这鱼水之欢……”还没说完,陈芊兰便迫不及待地捂住苏珩年的嘴巴。脸颊羞红,仿佛苏珩年说的是什么不合时宜的虎狼之词。“那怎么行?我还有生意要做,可不能进宫。”
“你可以出宫,父皇答应过我的。”
苏珩年的脑袋没离开,声音也始终穷追不舍。陈芊兰盯着他发红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一抹不同寻常的暗光。她打了个激灵,想后退却被苏珩年扣住了后脑勺。“他他……答应了你,我可没答应。”
“嗯,我也考虑过这点,那就只能委屈我自己每次来回往返了,还得麻烦夫人把东西搬到我的房间里。”
等苏珩年说完这些,陈芊兰浑身一僵,表情和情绪几乎已经失去控制。这家伙分明是有备而来。他一定是先去自己的房间看过了,见她的东西尽数搬了回来,才会突然要求她搬回去。“我不。”
轻启唇瓣,陈芊兰大胆忤逆。“那你休想和离。”
苏珩年说着就迅速翻身而上,径直压在她身上。猝不及防的,陈芊兰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吓得额角冒了冷汗。她本来想反抗一下的,但她轻轻一开口,才发现苏珩年已经伏在自己肩窝里睡着了,呼吸均匀,青色的胡茬扎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面,有些许的麻痒。她闭了闭眼,轻轻推了推他,但他的双手控得死紧,怎么推都推不开。陈芊兰没办法,只能任他这个姿势抱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