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璨见这小厮眼生,正想他怎么称呼,就见他自觉自我介绍,“小郎中,我是小八,从前跟您只买了一包药粉,现下想再买几包呢。”
一提小八她当即就想起来了,这不是优柔口中的小八哥么?
她打量的看着,就见他面目端正,眉宇间自有一股子正气,是了,这样的小哥,即便喜欢兰绿那种柔弱的,也不会喜欢优柔那样面甜心苦的蠢货。
倒是有几分眼光。
俗话说不喜欢敌人的人就是朋友嘛,周归璨心情舒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好,我可以帮你看看牙病,根据现在的情况再改改方子也成。”
小八这些人顿时受宠若惊,“小郎中,这,这不会太麻烦吧?”
“不会。”周归璨挨个给他们看了牙病,又给他们拿了药粉,想到这小八和兰绿相识,还让他捎了两包药粉给她。
将这些人应付走,周归璨已经十分疲惫了,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下意识的去了空间。
这算是她一个小习惯,总是在和杨慎之有些亲近接触之后就来看看有没有奇迹出现。
只是今日仿佛神仙显灵了一般,那扇门竟然开了!
周归璨苦思冥想许久都没明白自己和杨慎之也没有过分亲近的动作,为何也能打开这扇门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守着这些工具,她又行了!
***
美滋滋的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她便将逢源叫来,一鼓作气把剩下的坏牙都给他治好了,如今只剩下两颗智齿未拔了。
对于古代这个条件来说,夏天的确不适合拔牙,可她有抗生素,倒是没什么关系。
让她纠结的另有其事,她与张郎中说让他给王爷拔牙选冬天,她若是动手了,岂不是打了自己的嘴?
犹豫片刻,周归璨一咬牙还是决定这两日找个合适的机会给逢源拔智齿!
左右境况已经这样了,尽快给王爷治牙才是最要紧的!
未料,第二日她才给逢源处理完,就听见南风从外边叫她。
周归璨想起那日顿时有点心虚,对着南风也客气了不少,“南风小哥,您找我有何要事啊?”
南风不禁狐疑的看着她,“周小郎中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世子的事?怎么这般……这般奇怪?”
顿时,周归璨扯扯唇角,没好气道:“有事快说!”
见她态度恢复了往日,南风这才煞有其事的松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截梅树枝子和一包银子来,“世子爷托我将这两样东西递给您,还托我给您带了句话——”
“这梅花原本开在冬日,枝头抱香,现在瞧着如何,您心中定然有数,迎春也是,原本开在初春,现下……”
周归璨一怔,顿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她快速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微微勾起唇角,“多谢南风小哥,可否劳烦小哥晚些时候再来一趟?”
大庭广众,南风并未多问,点头应了,“可。”
他走了周归璨的心也静不下了,她叹了口气,好端端的世子爷怎会说什么迎春冬梅呢?以物喻人罢了,想必是知道了迎春跟她来往,在提醒她。
只是她亲自与迎春相处过,也试探过一二,暂时没觉得她心怀恶意,没经过她亲眼见证,她不愿意给别人随意扣帽子,不然她又与那些因为流言就中伤她的人有何区别?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也算个提醒。
周归璨拿出纸笔来,思虑片刻,便提笔开写。
***
乌啼院。
杨慎之神情难测的看着手中的信,南风在旁边十分好奇的问道:“主子,周小郎中跟您说了什么?”
只见自家主子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唇角,随手将信丢给他。
南风这颗八卦心蠢蠢欲动,赶忙看过去,就见那小郎中言辞十分客气,委婉的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对于世子爷的提醒十分领情,会仔细观察的,迎春若无害她之心,不管是何性子她也不能偏听偏信。
他啧啧称奇,“这周小郎中平时瞧着是个钱串子脑袋,做人做事倒是有自己的原则。”
杨慎之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淡淡道:“合该如此。”
南风又不明白了,“主子,这……咱们可是亲耳听到迎春跟别人说自己已经接近了周小牙医,她定然是有目的呀!”
“她有自己的考量,又有我们提醒,不必多说了。”顿了顿,杨慎之略微不自然的垂眸,“南风,伺候笔墨。”
南风当即磨墨,自是没发现这一幕,片刻,低头就见自家主子的信上写了三个字:知道了……
他惊讶道:“您笔墨贵重,怎么还给那麻烦精回信呀?不若我给您带个口信?”忽的,他周身一冷,醒过神来就见自家主子正冷冷睨着他。
南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赶忙改口道:“我是说,您这回信也太短了,得多写几句。”
怎么自从遇到了周小郎中,他们主子便有些阴晴不定了呢!
南风内心疯狂呐喊他太难了,果断闭上了嘴。
大抵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听到他高冷的主子冷淡的开口,“写什么?”
南风有些纳罕的抬起头,不由得呆住了,主子从耳根往脖颈处红了一大片,他当即慌张了起来,“主子,您这是可怎么了?可要传太医来看看?您这颈子怎么这么红!”
“闭嘴!写信!”
想到一种可能……南风顿时眼观鼻鼻观心,心中绝望的想,这周小郎中给他们主子喝了什么迷魂汤啊!
周归璨收到了哪曾想还收到了世子爷的回信,她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神仙公子用他飘逸的字体跟她说,知道了,银子可收到了?牙刷什么时候送?
周归璨:世子爷,莫非您没别的事儿吗?
真的是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