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士……”护士小声劝解道，“里面还在进行手术，请您保持安静好吗？”
抱着杨旭彤的男人歉意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们会注意的。”
“唔……”杨旭彤无力地倚在男人怀里，眼泪大颗大颗砸了下来，“曲浩风，我该怎么办？小禾她……”杨旭彤哭到无力，抖动着肩膀，低声呜咽着。曲浩风抬头看了看手术室还在闪着红光的牌子，只能沉默地搂住怀里的女人。戚厉寒被杨旭彤一打岔，原本有些平复的心情又焦躁起来，频频向门里张望。突然，门上的灯灭掉了，杨旭彤瞬间站起身冲到门口等待着。眼皮上被贴上了纱布，裴拧禾万念俱灰，身体僵硬地躺着，提不起一丝力气。身下的病床在缓缓移动，裴拧禾知道这是结束了。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旭彤到了没有。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想以这么狼狈的样子出现在旭彤面前。裴拧禾是和苏苏一起被推出去的，她只听到先一步出去的医生说了一句“手术很成功”，接着就是戚厉寒紧张的声音，“苏苏，你感觉怎么样？”
“厉寒……”苏苏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是你吗？”
“是我。”
“你果然在等我，”苏苏笑起来。裴拧禾抿了抿唇，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心还是会痛的啊。失去光明的是自己，可戚厉寒甚至没有问上一句。这时，一只温暖柔软带着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了裴拧禾的脸，然后是细细的抽泣声。“旭彤？”
裴拧禾试探着握住那只手，微笑起来，“你来了。”
“你这个大笨蛋。”
杨旭彤除了这句话，什么也骂不出来了。“嗯。”
裴拧禾摇了摇杨旭彤的手，“谢谢你还愿意当我这个大笨蛋的朋友。”
杨旭彤的哭泣声更大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厉寒，我们走吧，这边太吵了。”
苏苏似乎有些困扰地歪了歪头，“我有些不舒服。”
“好好，我们马上走。”
戚厉寒慌乱起来，立刻让开路让医护人员推着床往病房里去。裴拧禾听着一群人的脚步渐渐远去，拍了拍杨旭彤的手，“我们也走吧。”
杨旭彤抽抽嗒嗒抹了一把眼泪，看到裴拧禾的手突然惊叫起来，“你的手怎么了？”
她拽住裴拧禾的手翻转过来，手心里是斑驳的血迹和指甲深深的印痕。裴拧禾慌忙抽回手攥住，欲盖弥彰，“没什么事。”
杨旭彤一跺脚，又惊又恼，正准备接着跟裴拧禾理论，就被曲浩风扯了扯胳膊，“先回病房吧。”
裴拧禾一心想躲开这个问题，也没在意是谁在说话，点了点头，“走吧。”
回到病房，杨旭彤在一旁哭哭啼啼地看护士给裴拧禾手上的伤口上药。裴拧禾无奈地劝，“别哭了。”
“我知道了。”
杨旭彤擦擦泪珠，小心地点着裴拧禾的手腕，“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