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拧禾和戚厉寒都收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但两个人的反应多少有些不同。裴拧禾是感到有些麻烦，忍不住和助理确认了一遍，“这是最好的选择吗？”
助理也有些为难，这个决定是部门讨论后作出的，但裴拧禾和戚厉寒之间的事，不少人多多少少都了解。总之两个人之间的对错难以分辨，但肯定不是好聚好散。“最重要的是戚氏集团的技术是顶尖的，而且他们和原材料公司有长期合作，因此成本更低，售价也低。”
助理还是尽职尽责解释道。裴拧禾看她的样子，知道她也听说过自己和戚厉寒的爱恨纠葛，也不为难她，更不愿意因为个人因素影响经营。“就这么先去谈吧。”
裴拧禾合上手中的文件递给助理，但她不能保证戚厉寒是什么态度，如果戚厉寒因为自己拒绝合作，她也没什么办法。但愿是戚厉寒手下的人来跟自己谈合作吧，裴拧禾默默地想，戚厉寒应该不会事无巨细过问的。但这一点就是她想岔了，本来戚厉寒是应该不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他让人专门注意了裴拧禾的动向，就一定会得知这个消息。“去把销售部的经理叫过来。”
戚厉寒挂掉电话，心脏砰砰跳，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件事如此上心过，甚至还有些过于激动。“戚总。”
经理不安地站在戚厉寒面前，飞速回想着自己有没有犯错，就连承认错误的说辞都在脑子里排演了一遍。戚厉寒才不在意他的情绪，开门见山，“最近是不是有个私立医院的单子？”
经理有点懵，每天单子那么多，私立医院的也不止一个，戚总说的是哪个？正当他想壮着胆子再问的时候，灵光一闪，想到了才拿到手还在犹豫的一个，“是有一个裴总的单。”
除了这个人，其他还有谁是能让戚厉寒主动提及的呢？经理决定赌上一把，隐晦地提及了裴拧禾。而戚厉寒的反应证明他赌对了，虽然他没有点头，但是也没有否认。“转到我这边，我亲自去办。”
戚厉寒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吩咐完就要赶人出去，“没其他事了，你去忙吧。”
经理出了门，才狠狠舒了一口气。就因为裴拧禾和戚厉寒的关系，部门还对要不要接有些犹豫，甚至有一部分人主张直接拒掉。但现在一看，果然做事还是要留有余地，已经人到中年的经理为自己的英明有些得意起来。至于戚厉寒对裴拧禾的态度，似乎不像当年那么决绝，反而微妙起来。经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眯起了眼——这是一个有趣的信号。经理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戚厉寒的邮箱里就收到了资料。但看着这家医院的名字，他又不爽起来，裴拧禾怎么就心甘情愿给季璟白打工？当初和自己在一起时，自己都不让她工作的。潜意识里，他把自己当初的防备美化成了对裴拧禾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