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戚厉寒的态度越是强硬，裴拧禾也更加不会服软，咬紧了牙一言不发，只有手上用力推拒着。“为什么？”
戚厉寒越发失控，“你凭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裴拧禾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只是用沉默对抗。可能在戚厉寒看来，她从来没有拒绝他的资格。是她过去将自己放得太低，才让他产生了这种错觉吗？“说话！”
他低吼着，手掌转到前面卡住她的脖子，将裴拧禾压在身后的墙壁上，另一只手强行抬起她的脸。裴拧禾的后脑紧紧顶在墙上，却坚持着垂下眼不去看他。戚厉寒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沉默得几乎要凝结的空气似乎阻断了他的呼吸，让他只能剧烈喘息着获取空气。“让我走吧。”
裴拧禾开口，表情是无法排解的悲哀。“你不过是只在意自己的感受，”她的嗓音很轻，落在戚厉寒耳中却如同轰然炸响的雷声，“我今天是从窗口爬下来的，你知道吗？”
“你根本体会不到，我听到宝宝生病的那一刻，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立刻赶到他身边的绝望和无助。”
裴拧禾落寞地笑着，“如果今天的楼有十层、二十层呢？你会放我出来吗，我是不是仍旧只有这一个选择呢？”
戚厉寒的心蓦然疼痛起来，“你应该告诉我。”
“但你并不值得相信。”
裴拧禾动了动脖子，深吸一口气，“放过我不好吗？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可以吗？”
“那谁值得相信？季璟白吗？”
戚厉寒的语调冷硬了许多，“如果我说让你离开他呢？”
“戚厉寒，”裴拧禾睁大了眼睛，“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好吗？”
“无辜的人？”
戚厉寒哼笑一声，“你就这么想保护他？替他着想？”
裴拧禾理解不了戚厉寒的想法，干脆再次闭上了嘴。“说话啊？”
戚厉寒凑到裴拧禾耳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谁在那边？”
有人靠近了这个角落。戚厉寒慢慢松开手，裴拧禾立刻擦掉还残留的眼泪，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是不是有人吵架？”
走过来的护士看见了僵着脸的两个人，“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
“抱歉。”
裴拧禾笑笑，趁着有人在，戚厉寒不敢再动手阻拦，快步走了出去。戚厉寒最终还是在护士警惕的眼神中放慢了脚步，没有再跟上去。裴拧禾一路坐电梯下到底层，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戚厉寒的身影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摸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又站在角落里打开手机摄像头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才放下心。草草吃了一点东西，又给季璟白带了一份，裴拧禾迫不及待回到楼上。除了陪在宝宝身边，她现在无心做其他事。“怎么这么慢？”
季璟白看了一眼时间，小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