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吗？韩乔不知道。
她很喜欢他。
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以前人生经历里从来没有过的，恋爱的滋味很心动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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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愿意跟他亲近，依赖，想要跟他撒娇，喜欢跟他肌肤之亲的接触。
可事实就是，他的家庭不会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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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嫁？嫁给他，就躲着不用见他家里人了吗？
这怎么可能呢。
韩乔心里这样想，她觉得答案很难回答，愿意也不愿意，不愿意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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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用力把手抽出来。
她不看李瑾言，在家里李瑾言打电话时她已经想很久，答案在心里，可这会儿李瑾言当面柔软着声，再问一遍，她还是心乱了。
在他面前，韩乔没胜算。
也许因为在乎了。
她可以不接受李家每一个人，可李瑾言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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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瑾言，她总是轻易的委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我保护防线，在李瑾言面前很轻易的瓦解崩溃。
太容易陷进脆弱。
她本来，就不坚强的，还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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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他是她心底柔软的那一处。
他是她想要依赖的那个人。
可是，她不敢，不敢依赖，她很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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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害怕有一天，她连仅有的都失去。害怕最喜欢的人将来形同陌路，相看生厌。
而她的背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她，一旦他厌倦了心生厌弃，她还是最可怜的那个。
到时候，李瑾言也许后悔，没有择优录取。
她从来不是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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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望窗外，她说：“瑾言哥哥，你别逼我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好好开车吧，你还教育过我，双手握方向盘，你自己都不遵守规则。你注意安全。”
李瑾言收回去手，柔声道：“好。”
他放一首音乐，轻快的，舒缓车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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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没有心情听歌，她一直手肘撑着车窗，目光没有聚焦的看着窗外，人安安静静的，长发挡住她的脸，李瑾言看不到她表情。
车窗模糊不清，韩乔也没多说话。
车里温度高，没多久，就闷热的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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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把衣服拉链拉开，她想脱掉，李瑾言按住她手没让她脱：“一会儿热一会冷会感冒，衣服穿好，车窗打开透点气就行。”
韩乔想起来她感冒就没好。
她听话的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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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又说：“渴不渴，我保温杯里有水，你嘴干，喝点温水润润。”
韩乔想拒绝的，是有点渴，她没拒绝。
以前不是没喝过他用的杯子，刚刚他们也还亲过，不需要这会儿矫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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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说：“好。”
他说什么，她都答应，特别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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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韩乔，李瑾言心间惆怅一度涨涨的。
他有股冲动，只想停车，把韩乔搂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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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喝完水，拿手机给爸爸发信息，交代下。
她也不笨，也大概明白一些。
她心里闷闷的，需要求证：【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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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陆没回复。
等好久，韩乔也没给爸爸打电话的勇气。
李瑾言还在车上，她有些话，不方便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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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瑾言楼下，李瑾言停车，韩乔没上去。
门的密码没换，韩乔知道，可她就等着。
等了几分钟，李瑾言去小区超市一趟，买完东西回来，看到韩乔没上去，他一愣，也没说什么，走过去牵住她手。
李瑾言握住她的手放进他大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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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多余的手：“点点，按电梯。”
韩乔按了下。
等了会儿，电梯下来，两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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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就他们两个，韩乔好奇看李瑾言手机的袋子：“你买了什么？”
“饿了？”李瑾言扭头问。
韩乔没觉得饿，就是好像看到泡面盒子了。
还是酸辣口味的，紫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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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不像是会吃这种垃圾食品的人，他很自律，韩乔说：“不饿，不过如果你买了泡面的话就觉得肚子饿，没吃饱。”
李瑾言就是给她买的。
以前他不会让她吃这些，现在她心情不好。
李瑾言捏了捏她柔软手：“嗯，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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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李瑾言打开灯。
客厅一片明亮，酸奶跑出来，“喵呜”叫。
韩乔看到酸奶吃胖了，肚子大一圈。
就像，怀孕。
韩乔心里好奇，但她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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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见到韩乔的酸奶亲昵黏糊劲儿特别强的跟在韩乔腿边，走哪儿跟哪儿，韩乔没注意，差点踢到它肚子。
见李瑾言看过来，韩乔说：“对不起啊。”
她道完歉解释：“我没看到它在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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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韩乔蹲下身，把猫咪抱怀里。
她看着小猫圆溜溜的眼睛，低低问：“你是要当妈妈了还是长胖了啊。有没想我，还记得你咬我一口吗，还这么粘我。”
听着韩乔跟猫对话，李瑾言回答：“它是吃胖了些，也当妈妈了。”
韩乔愣下。
她把猫放下来，没敢玩，怕弄伤它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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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去卫生间调好水温：“点点，过来。”
“喔。”韩乔起身。
她走过去：“干嘛。”
进了卫生间，李瑾言把韩乔两手衣服袖子往上推高，握住她的手，挤上洗手液，他亲自给她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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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手指交缠，泡沫丰富。
他轻柔的搓，捏着她的手，把她的每一根手指洗干净。
她会洗手，可李瑾言喜欢给她洗，就像她是他的小孩儿，还没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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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抬头，看着镜子里面低着头认真给她洗手的男人，她忽然记起在剧组，阳光下，他站在水龙头边也是这样给她洗手的。
那次，没有纸巾，他就把他的西装外套当纸巾给她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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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宠她。一向都是。
不管他的温柔在乎是哪种，她都抵抗不住这样的他。
韩乔转身，抱住了李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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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一愣，扯过旁边的干毛巾擦干手，然后抱住韩乔。他温柔的揉着她头：“怎么了。”
韩乔摇摇头，没说话。
她吸下鼻子，感冒还没好。
有些呼吸不畅。李瑾言就以为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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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松开韩乔，把她推离些，韩乔愣下，看着李瑾言扯过一旁浴巾搭在洗手台上，还没反应过来，韩乔就被李瑾言抱起来。
她被放到洗手台坐着。
李瑾言身体压过来，他亲亲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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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身体一发颤，她说：“我没哭。”
她双手推李瑾言，推不开，李瑾言把韩乔整个人圈困怀里，那份熟悉感又回来，韩乔也就不再抗拒，额头抵着李瑾言胸口。
李瑾言感受着韩乔的情绪。
他柔声：“是不是觉得，我不爱你？”
韩乔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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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亲韩乔头发，搂着她温柔哄：“最近发生很多事，我的确对你少了关心疏忽，忙这忙那儿的，却没有问一问，我的点点会不会很难过，是不是承受的住，有没有一个人哭。”
他低声道歉：“宝贝对不起，原谅我。”
韩乔还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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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言注视着韩乔，他手指抚着她瘦了的脸。
“是我不好。”
“点点，不管发生什么，我一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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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乔忽然就更委屈，她鼻子酸酸的，不想让李瑾言看到她哭，可又忍不住，李瑾言的手在她腰上，她躲不开。
韩乔吸吸鼻子，压下酸楚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