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二婶气冲冲的喊了司机就来了医院,找到了许潇,贺正铭正好被宋柯喊出去没一会,门外有动静,许潇便下床去看看,一见到是贺臻和贺家二婶,
贺臻在外面捂着自己的脸哭哭啼啼,贺家二婶赤红着脖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女儿。”
许潇冷声:“我怎么了。”
“下贱胚子,”竟然有朝一日能从一向自诩高贵优雅的富家太太贺家二婶口中听见这样的词汇,许潇觉得挺新鲜,
贺家二婶面不改色,“这一次又是爬上贺正铭的床吧,许潇,你还真有本事。”
许潇听乐了,“您说反了,是贺正铭非要睡在我的床上,看看,这可是病房,他每天非要在这里睡?”
“要不要脸?许潇,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贺家二婶这么多年不仅处理自己丈夫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还要时常按照贺家老爷子的安排去处理贺正铭身边的那些有心之人,她见过各种各样的,她不怕许潇哭哭啼啼,就怕她现在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还能用这样轻松调侃的语气反讽。
贺家二婶就那么盯了许潇好一会儿,似乎打算看穿最真实的内心,感慨道:“你看,你还跟少时一样虚伪,真真假假,还真是让人分不清。”
“当年的事情与我无关。”
“无关?”贺家二婶讽刺道:“你每次躺在正铭身边的时候,难道不想想他妈妈可是被你害死的?”
贺臻一直在旁边哭哭啼啼实在叫贺家二婶心疼,也不想耗费力气和许潇周旋,“说吧,这一次要什么,多少钱,”
许潇并不生气,笑容浅淡:“我要多少钱呢,您觉得贺正铭值多少钱?”
“原以为你妈妈去世之后,你会稍微知道有一些羞耻心,别的不说,别人看见你这样恐怕都要骂你去世的妈,”贺家二婶是标准的江南人,说话的时候吴侬软语话语听来温柔亲和,但字字句句却狠扎许潇的痛处,
许潇最恨他人在她面前提起妈妈的事情,
贺家二婶说这话,原本就是为了逼许潇精神失常发火,
“与其这样厚颜无耻的需要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那不如跟着你那个妈妈一起去死,”
凑巧,贺正铭和宋柯从旁边的休息室出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手工毛衫,整个人显得气势更加冷峻,他出来的时候听见二婶的声音,脚步越发缓慢。最后几乎停下来,一双眸子定住,在贺家二婶话音落地灯瞬间,宋柯看见一向不动声色的贺正铭彻底变了脸色,
他看着贺家二婶的眼神分明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许潇冲她们笑了笑,“您也是做妈妈的人,为什么要对别人家的女儿说这样恶毒的话,
您只看见我打了你女儿一耳光,难道她骂我下贱贱货的时候我都要笑着应下么,”
这句话,一下子扎进贺正铭的心头肉,里面里面似乎有血渗出来黏黏糊糊,让人不得轻松。他之前回来的时候就问许潇,贺臻白天来做什么,她含糊说没什么,他就不太信,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回事,
他刚认识许潇的时候,许潇不过十八岁的年纪,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缀着少女真挚,镶嵌着稚嫩孩子气。是被家里疼爱的孩子才有的样子,可是现在她不过也才二十六岁,这个年纪本该被捧在手心。他也一直觉得自己要把她捧在心尖上宠着疼着,竭尽所能,把所有的好都连本带息的,补给她。可是现在呢,她竟然还要一个人面对来自自己家里这边人的羞辱,
“道歉,”
一个声音忽然传过来,
贺家二婶抬起头。
贺正铭说:“给许潇道歉。”
“大哥,大哥,她打了我一耳光,你看,我的脸还是红着的!”贺臻气得跺脚,只差没跳起来。
“你现在帮她说话,正铭?你搞搞清楚,这个女人打了你妹妹一巴掌,她欺负你妹妹,只会在你面前装作自己可怜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多恶毒,”
恶毒?这个词竟然用在自己的身上,许潇就觉得挺可笑的,
贺臻看着自己大哥一步一步走近,眼神可怜巴巴的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哥,哥!她、这个女人她打我,她就会在你面前装……”
贺正铭剑眉如墨,平日里心情好的时候那是叫人如沐春风,眼下,却只叫人无端觉得挺骇人的,原来他动怒的时候竟是这般模样,整个人的五官都紧紧的绷起来,
他语气淡的很,对贺臻轻抬下巴,说:“你下午怎么骂她的,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贺臻当然不敢说了,眼神怯怯的,
贺家二婶很不满意贺正铭的态度,“正铭,臻臻可是你的妹妹,你竟然现在为了一个女人...”
话还没说完,贺正铭已经一巴掌到了贺臻的脸上。
这一巴掌震慑的不仅仅是贺臻,更是试图来羞辱许潇的贺家二婶,
一想到贺正铭现在被这个女人迷得竟然打自己,贺臻是真崩溃了,开始闹起来,贺家二婶也全然没了贵妇姿态,
贺正铭脸色从容稳当,他看着贺家二婶,眼神冷冰冰的,说:“孩子没教育好,出来辱骂别人,自然需要管教,既然贺臻喊我一声大哥,我就得教育她,您作为贺臻的母亲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您也有错,您是长辈我自然不会对您说什么,但是
我告诉你们,许潇是我妻子,是我求来的妻子,你们谁敢对她不好,那就是羞辱我。”
贺家二婶愤怒:“你!”
“二婶,在我还尊称您一声二婶的份上。”贺正铭说:“为您刚才羞辱许潇的话,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