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今天是受主办方的邀请来这里聚餐,每次这种聚会,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推杯换盏,她很快就有了点微微的酒意。
找了机会出来躲酒,遇见经理愁眉苦脸,多问了一句,知道他们就在这,便直接过来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一辈子都避着沈湛西,也没有避着他一辈子的心思,她想站在他的身边,以最合理化的身份。
那日,在钟温旸的婚礼上,再次遇见沈湛西,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在那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
不管过了多久,她始终没办法克制自己对他的欲望,她想得到他,就像小时候无比渴望一只冰淇凌一般,
因为从小练习芭蕾,需要维持很好的身材,冰淇淋一类的甜食她从未触及,恰恰因为不能碰所以隔着玻璃窗看着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想要得到的欲望。
后来再大些,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想去买一只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停产。
没有尝到的味道更让人觉得苦恼和后悔。
沈湛西之余她来说,比冰淇淋更加难得到,因为他始终都在那里,她眼生生的看着,却得不到。
顾止还在愁眉苦脸,这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怎么这副表情,”
顾止回头一看:“大明星?”他对她可没什么好态度,
徐晴说话习惯一点都没变,尾音上翘,带着独有的女儿家的娇羞。
江亭遥乐了,“你怎么也在这?诶,脸那么红,”
“主办方邀请一起聚餐,多喝了几杯。”
“哦,”江亭遥一看就明白了,从进来开始,徐晴的目光可就一直钉在一个人身上呢,拽拽顾止的小臂,“走吧,出去抽根烟,”
“在这不行?”
“走吧,出去转转,”江亭遥一把扯起窝在沙发里的顾止,半拖半拽的把他往外面带,对着徐晴使眼色,
徐晴当然接收到了江亭遥的意思,笑着腼腆开口,“谢谢亭遥哥。”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沈湛西皱起眉,低声道:“你又想干嘛。”
沉默了好长时间,徐晴才瓮声瓮气的开口:“我想你了。”说着便鼻子一酸,眼眶也蕴满了泪。
“你醉了。”沈湛西站起身,稍稍避让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他转身欲走,
徐晴忽然朝着他快走两步,猛地把他一推。
沈湛西被这股突来的力道推得踉跄了一下,她的力量几乎全部压在他的身上,沈湛西跌坐到沙发里。
“我没醉,湛西,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一些,你为什么始终对我都这样冷淡,
你看看我,看看我不可以么?
就算是把我当做那个人的替身,也没关系,我......”
他明显的愣怔了一下,
两人无声沉默地对视的瞬间,他的眼里慢慢便恢复了冷漠:“从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她。”开口带着一种隐约的戾气,再没有平日半分的温和儒雅。
然后伸手一把推开她,
站起身,出于本能般的拍拍自己的外套,
徐晴怔怔地看着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凭什么……”凭什么这样不公平,凭什么那个人她生下来就抢走了我的父亲,凭什么连你也要爱她,凭什么我不可以,
可是哪敢说出口,剩下的,都全部重新吞回了喉咙里。
哪有什么凭什么,不过是明目张胆的偏爱而已。
徐晴脸颊上已经布满晶莹的泪,可却还是骄傲的挺直脊背,执着的看着他的眼睛,
可是他的眼神却完全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的眼神。
沈湛西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便弹了弹烟灰笑道:“上次在温旸的婚礼现场,钟铖铭是为了帮你出气,才害得延善受伤的。”
掐灭烟,笑道:“你这样儿弄得挺没意思的,”
一提到这件事,徐晴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所有人都以为钟铖铭是为了她,真的是这样么,如果是因为自己,
怎么会在知道延善得罪dq物产二公子之后,钟铖铭找关系找人出面为延善善后,妥善解决所有的事情。
在徐晴发现自己被钟铖铭当了幌子的这件事之后,她只觉得憋屈。
“她已经和钟铖铭离婚了,你还这般和她计较,不至于。”沈湛西继续开口,“这样的事情要是还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给你体面!”
她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你对延善这么好,是因为什么?沈湛西,是因为那个人的.....”
只不过徐晴的话还没说完,
他按烟头,水晶烟灰缸却忽然砸掉在地,
这响声点着徐晴,她忽然心慌起来,不敢继续说下去,“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些,”
沈湛西大力的推开门,
江亭遥本来是笑着的,一看他脸色铁青,知道自己八成做错事情了,赶紧躲一边不敢出声。
徐晴的经纪人也等在门口,心惊胆战的小跑进去包厢,“我们先走吧……”
徐晴蹲在地上哭,一直哭,委屈的好像这辈子的泪都要流完了一样。
经纪人在旁边干着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安慰她,
顾止跟在后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你生气了?大明星说什么了,你还会生气!”
江亭遥赶紧去捂住顾止这张没把门的嘴,心想你可别再说了,添油加醋数你最有本事,可别再多嘴了,不然我自己也要跟着遭罪。
沈湛西没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往外走,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经过大厅的时候他无意中目光一瞥,只见大厅中间隐约有两个人对峙着,边上还有不少人在围着,貌似是在劝架。
大厅里人人都伸着脖子看热闹,
顾止是个爱凑热闹的个性,一边走还一边笑:“去看看吧!”目光钉住几秒,突然把手机一合,“我妹,”大步往那边走去。
江亭遥吓了一跳:“怎么啦?”
沈湛西自然也看见那最中间的姑娘是谁了,立刻往那边大步流星的走,
江亭遥赶紧跟着两人往那边走,“怎么啦怎么啦?”紧接着他看见那中间的人之后哟了一声:“那不是延记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