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经常下雨,温眠一早就上了床裹着被子在弄文件。外面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阳台上,听得倒是舒心。凌晨两点,温眠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合上电脑准备起来上个厕所就睡觉。忽然枕头边上的手机响起来了,温眠快速接过看了眼上面的备注,想起来今天是给顾彦最后的一天。悄咪咪地爬下床,温眠拉开阳台门出去。“喂,顾彦的人没找齐,要出手吗?”
“小心点别被他发现了。”
“但是直接送上门去会不会太不自然了?”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下说。温眠听见后面有敲门的声音,回头一看是起来上厕所的王思怡,随即对着那头的人说:“你就告诉她们,机会难得,就算是她们不去也有人会,五十个人而已,所有的电影学院加起来的学生多的很。”
“好。”
温眠挂断电话,打开阳台门,问:“怎么了吗?”
王思怡刚醒,揉了揉眼睛说:“没有我就是看你这么晚还没睡,看看你怎么了。”
“打了个电话。”
王思怡裹紧身上的外衣,探头看了眼外面的大雨,担忧地说:“念念还没回来,这么晚也没发条信息来看看。”
温眠猛然低头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了都还没回来,米念的兼职也不是什么夜班,就是个普通的店员而已。王思怡问:“外面这么大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啊。”
轰隆一声,天空被闪电劈开一道裂痕,接着就是响彻耳膜的雷声。王思怡吓的缩到温眠的后面,瞳仁恢复清醒,说:“吓死我了。”
凌晨两点的极端天气,温眠眉头不自觉地拧到了一起。拍了拍王思怡的背,小声地安慰:“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说着拉着王思怡回宿舍里面,关上阳台门拉上窗帘。“不用打电话了,我联系上和念念一块儿兼职的那个同学了。”
上面的帘子拉开,陈墨从里面探出头,看样子也是醒了有一会儿了。温眠放下手机和王思怡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陈墨连忙爬下床,说:“念念在酒吧出事了,你们先穿上衣服,从图书馆后面那个维修的洞口爬出去。”
学校有门禁,这个时间点肯定是不能出去的,好在图书馆后面有个正在维修的地方。三个人快速地穿上衣服,到了楼下敲宿管阿姨的门,借口说是去医务室才被放出来。满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寒风斜雨像是狂暴的鞭子。“到那边要多久。”
“就十分钟。”
陈墨大骂:“妈的在暗格街,那么多酒吧得一个一个找。”
“分头。”
落寞酒吧,闪烁的霓虹灯照在男男女女的脸上,忽明忽暗。砰的一声,酒瓶被男人狠狠地砸在一旁的桌子上,碎片散落一地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音乐依旧热辣激情,大部分的人都对那边角落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在这里吵架闹事的也不是只有这么一次,况且这次惹事的人可惹不起。有人看不下去,想要过去被朋友一把拉回来。“那个戴耳钉的,他老爹是北街的地头蛇惹不起。”
“那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还是个女孩子。”
“算了算了,我们惹不起。”
米念今天只是和老板过来玩一会儿的,原本打算早一点就回去的,没想到隔壁卡座的人来喝酒,导致她没法离开。原本还好好的,可是一个小时以后,对面就喝上头了,对着米念朋友动手动脚的。一时情急,米念拦了一下,谁知道那几个男的就盯上她了,一杯一杯的灌酒,她开口拒绝了几次,最后惹恼了那个带耳钉的年轻男人。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打,腰间的疼痛让米念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但是酒上头的快,没多久眼前就一阵模糊。拦着他的手也没有什么力气。“让你喝酒是老子给你面子。”
接着米念的耳边就是玻璃敲碎的声音,被人狠狠地一推,在人群中摔了下去。两层小小的阶梯,米念毫无意识地滚下去。“哈哈哈哈,就你这点力气,你想打我啊?”
男人大笑,对着周围的人说:“你们看看,穿的多正经一样。”
“呸,滚开别动我!”
米念艰难地站起来,同桌的朋友想帮一把,上面的男人抬手就把玻璃瓶扔下去,砸在两个人的边上。“谁敢帮她,我让你在这儿混不下去!”
“我敢!”
这一声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时候哪个不要命的敢出手。温眠等人在路上的时候收到了米念朋友的定位,紧赶慢赶才到落寞酒吧。三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喘着粗气站在米念身后。米念立马哭出声来,大喊:“你们来干什么啊!”
“呜呜呜,陈墨,我好痛啊。”
女孩的声音渐渐落下来,慌乱地站起来扑向陈墨的怀抱里面。陈墨不断地安慰着米念,转而看向温眠:“现在怎么办?”
“哈哈,还有救星啊?”
温眠看向从台阶上下来的男人,左耳戴着一个十字架的耳钉,穿着朋克风的衣服扎着一个冲天的小辫子。年纪不大,脾气挺横的。温眠走上前一步,挡住后面三个人。下一秒脸颊边上刮过一个玻璃碎片。虽然它掉在地上没有听见声音,可温眠确确实实感受到一丝刺痛。“长得不错啊,不然你替她?”
耳钉男吹了个口哨,一副流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