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前座的两个人也不敢打扰她。两个小时后。“温小姐,到了。”
温眠睡着了,被人叫唤了几声才醒过来。她看向窗外,一条泥泞不堪的道路让路边车的车轮陷入其中,这个年代了竟然还有这么破败的村子。望过去除了横排伫立的秃木外只剩下无人清理的杂草,黄土裹着沙尘湿润,温眠的鞋跟自然嵌入。“确认人住在这儿?”
一把伞出现在头顶,温眠这才轻轻拧眉,有些不信任的询问身后两个人。保镖一说:“资料上写着是这儿。”
“唐田怎么说家底也没有差到这个地步吧,就算是在想要钱怎么会把亲女儿卖到这个地方?”
保镖二说:“唐田私生女,他老婆不知道这人。”
保镖一说:“这男的背地里也接济过她,就是唐若初上小学的时候还接回来过一两天,听村里老人说被人打回来的。”
温眠眉头微挑,问:“这么说唐田对这个私生女还不错?”
“是还不错。”
“费霞不知道,怎么接回来的?”
“说是唐伟他妈让人卜卦,正吉才能正路,唐田就借了卦相积德。”
保镖一沉默了一下说:“费霞她们村信这些,接回来了几天正好称心,没想到养了是个私生女。”
唐田有私生女这件事儿还要感谢唐伟和……江淮呈。温眠捂唇轻咳一声,摆手:“安排好了,就走。”
“是。”
她回帝城就是要将唐若初和江南明的事情彻底解决。不能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即便是她有这个精力周旋,她的家人朋友们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儿,放任他们不断的扩大野心迟早有一天会重蹈覆辙,那重生就毫无意义了。江南明和唐若初不配高位,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温家落败。村里面的路很难走,像是一脚踩在泥潭里面一样,下了点太阳雨,雨混在地上的味道有些发酸。“操蛋玩意儿,钱呢!又把钱给我拿到哪里去了!”
“你不学学好的,一天学你妈那贱骨头,学会偷钱了是吧。”
“给我站住!站住!”
温眠走到一户人家的家门口,刚喘上两口气就听见里面传来怒骂喊打的声音。不多时门被打开,冲出来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脸上带着伤像是陈年旧伤已经结痂了。“你给我……你们谁啊。”
男孩和他奶奶一前一后站在大门口,一脸警惕地盯着温眠一行三人。屋檐的雨滴落下,冰冷的水钻入老人的脖子后,缓慢的顺着脊椎骨流下,刺的她一颤。温眠还没开口,忽然间听见身后传来三轮车的声音。三人扭头看去,温眠在见到三轮车上坐着的人的时候,瞳仁骤然紧缩。老奶奶先是看了眼温眠三人,随后招呼着自己孙子躲到身后去,这才对着三轮车那边的两个人喊道:“老村您怎么来了啊!”
三轮车上的村干部老村笑嘻嘻的翻身下车,撕扯着嗓子喊:“只是帝城来的企业家,说是要发展发展我们这村,有机会拆迁,整村改造啊!”
“是真的吗!我们这儿能干啥啊。”
说是如此,温眠察觉到老奶奶的脸上笑意藏不住。老村拍拍自己肚子,说:“我都来了还能假啊!人领导说了要见你们,这地属你们家面积最大,人最拗了。”
“这位是?”
老村也注意到了温眠,好奇地问。温眠没回答,而是盯着从三轮车下来,一直跟在老村后面的男人。她的手心微微冒汗,冷凝着距离自己不远的人。“连翘慕,连村里的事儿你们连家都要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