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扭打之间,苏辞月的发型已经被弄乱了。发绳绷断,长发披散下来,多少有点狼狈。除了手腕被拉拽的有点疼,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受伤。摇摇头:“我没事。”
秦墨寒的眼神这才缓和很多,拍了拍苏辞月的手安抚,又让星云带着弟弟妹妹上楼回自己房间,这才重新看向撒泼的秦大嫂。秦大嫂还在骂骂咧咧。“洛烟这个贱人,都跟南笙离婚了,现在居然还阴魂不散。”
“贪图我们家的钱财不肯放手呗,这样的贱人我见得多了,没想到现在还打起我儿子器官的主意。”
“她自己怎么不去捐,最好和她那个老不死的村姑妈妈一起死在手术台上,倒也落个干净!”
“省得再来拖累我们,真是一群天杀的吸血鬼!”
这话是越说越过分,原本苏辞月还顾及秦大嫂做母亲的心情,现在却都面如寒霜。“你给我闭嘴!”
苏辞月语气冷硬。秦大嫂被这句厉喝吓了一跳,多少产生了些畏惧,但意识到是谁跟自己说话后,立刻又变了脸色。“你还敢叫我闭嘴?苏辞月,你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个玩意儿?”
“说要当武打演员的是你,结果呢?电影演一半跑路,粉丝也散了个干净。中途跑去开什么道馆,哗众取宠闹出人命,还上了负面头条。秦墨寒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还连累我们秦家!”
“戏子本就是最低贱的职业,你更是低贱中的低贱,连那个洛烟都比你强,她好歹还有个影后的名誉,你呢?”
“自甘下贱的人,有什么脸让我闭嘴?”
秦墨寒的眼神在那瞬间变得极为恐怖,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打人。却被苏辞月给拦住了。她不要秦墨寒帮她,不管怎么说程璐也是秦墨寒的大嫂,秦墨寒要是做了什么过分的行为,还容易遭人诟病。但她苏辞月就不一样了,反正名声已经这么烂了,她也不介意更烂一点。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苏辞月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软弱善良。有些人自己嘴贱,总要受到教训。于是,当秦大嫂还在对着苏辞月破口大骂的时候,苏辞月默默走上前。先对秦大嫂笑了笑。秦大嫂最是看不上苏辞月的脸,总觉得她就长得跟狐狸精似得,不像什么好人。“你笑什么笑,别以为讨好我就会放过你,今天你们必须把南笙给我交出来……啊!”
苏辞月狠狠一巴掌扇在秦大嫂的脸上。秦大嫂被打得脸偏到一边,转头不敢置信地瞪向苏辞月。苏辞月却不跟她客气,又往她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啪啪。”
除了骂苏辞月,刚才秦大嫂还咒洛烟和她母亲死在手术台上。这么心肠歹毒的人,可不能对她客气。秦大嫂被打蒙了,捂住脸发出惊叫。原本只是想让老婆出面,给秦墨寒和苏辞月教训的秦老大,终于坐不住了。他也装不下去好人,立刻上前将秦大嫂拽到自己身后护着。然后扬起手想要打回去。苏辞月冷眼看着他,开口:“你敢打我?”
“我是简家的人,我爸简明钟,我妈柳如烟,还有整个简家给我做后盾。”
秦老大的手一顿。“我还是秦墨寒的老婆,纪家未来的家主夫人。”
“一百个秦氏集团我都不放在眼里,想让你们公司破产也只是几句话的事。”
“你确定你敢动我?”
秦老大的额角青筋直跳,他知道苏辞月说的都是真的。那高高扬起的手,最后也没敢往苏辞月脸上拍,而是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秦家又招谁惹谁了!死了一个老二还不够,这是想让我们秦家彻底绝后啊!”
苏辞月没想到,秦老大倒是不敢打她了,而是学着秦大嫂的样子,一拍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秦墨寒没良心,想要害死秦氏唯一的继承人。苏辞月听得眼中冒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墨寒给拉住了。“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这么说你!”
秦墨寒望着秦老大夫妇俩的眼神冷得吓人,但对上苏辞月时,冰霜破开,透出暖意。“没关系,交给我来处理。”
苏辞月很相信她们家三爷的本事,便点了点头,站到旁边去。只见秦墨寒上前几步,走到了正在哭嚎的秦老大面前。“大哥。”
很奇怪,刚才还在大声哭嚎的夫妇俩,在听清秦墨寒声音的那一刻,就自动闭上了嘴,眼神闪烁地看着秦墨寒。显然,他们夫妇俩很忌惮秦墨寒。苏辞月不由“啧”了一声。刚刚她都动手了也没让秦大嫂把嘴巴闭上,现在秦墨寒不过说了两个字,就能成功吧他们吓得不敢说话。果然还是秦三爷更有威望。苏辞月心里不服气,但同时又有点自豪。不愧是她苏辞月的男人,就是这么酷炫。“是谁告诉你们,南笙去做了配型还想捐肾的事?”
秦墨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夫妇,语气好似漫不经心。秦老大偷偷看了秦墨寒一眼,咽了口口水。“谁……谁告诉我们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们知道这件事还不阻止,甚至还想瞒着我们!”
一开始秦老大还有点不敢说,可说到后面就越来越有底气。这事本来就是他们的错,哪怕是闹到老爷子那边,他们也是有理的!他就不相信,秦墨寒还能真的对秦家出手!秦墨寒却是轻轻笑了出声。“我为什么要阻止?”
秦老大被秦南笙那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秦老大不做声,秦大嫂却是嚷嚷开了。“你身为南笙的小叔,明知道换肾手术有风险,而且对他的身体有那么大的损害,你还不去阻止!你就是故意的,是想要害死他吗?”
秦墨寒冷冷地睨了秦大嫂一眼。“秦南笙今年几岁了?满十八了吧,他已经成年,有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利,我只是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拿什么去阻止他做好事?”
秦大嫂哑然半晌,才说:“你……你就是在推卸责任。”
秦墨寒冷笑:“我推卸责任?你们倒是他的亲爸妈,想必说话比我管用多了,怎么不见你们自己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