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本来打算送杨书脊离开就回家，这会儿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你认识路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杨书脊才不推辞，立刻同意。“有人带路当然最好了，走吧。”
然后杨书脊和苏玉两个人一块离开了，走之前她让人告诉戚栋梁自己的去向，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鸭子的事情还没有线索，苏玉正好趁此机会过去看看。刚到坟场外围，就看到他们在打扫地盘，看起来灰头土脸，走进一看却发现她们精神抖擞。满脸的兴奋，眼底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苏玉看到难民警惕地模样，介绍道：“这是杨主任，公社领导，来看你们的情况。”
对面一听，才松懈下来。杨书脊拿着笔记本，边问边记录。“你们现在多少人，每家每户人口如何！”
“都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以后有什么打算……”“……”杨书脊在处理公事，苏玉没打扰她，在旁边转悠几圈，打量周围的情况。杨大伟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看到苏玉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就到杨书脊身边去了。和他交待目前的情况，同时还哭诉他们的不容易，感谢公社的支援，让他们能够落户安家。苏玉听得翻白眼，这人心思太多了。在坟场周边看看一下，苏玉发现有几个小孩子形迹可疑。头发干枯分叉，脸色蜡黄还沾着泥土，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苏玉凑过去，小声问道：“小孩，你指甲里怎么有血，在哪里弄的。”
家长看到她凑过去，紧张的将孩子拉到身后，心虚地回答：“血？应该是挖土弄伤的。”
不等苏玉说话，他又再一次强调。“没有锄头只能用手和树枝，受伤很正常。”
苏玉明显感觉不对劲，藏在心里没说出来，点点头就走了。杨书脊笔记本记录了很多，感觉差不多就打算走了。“苏玉，我问完了，你要留下来还是一起走。”
“村里还有事，我也要回去。”
苏玉赶紧走过去。“走吧。”
杨书脊合上笔记本，将钢笔插进兜里。“等一下。”
杨大伟突然开口叫住了苏玉。“什么事？”
苏玉疑惑回头。杨大伟早就盯上了她们的堤坝，商量着说道：“我们这边没水，能不能和你们一起用堤坝的水，不要限量。”
“水源很珍贵，我们自己都是限量用水，没有多余的。”
苏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堤坝的水可是无比珍贵，苏玉自己也做不了主。杨大伟脸色有些难看，被拒绝了很不开心。“我先走了。”
苏玉才不管，撂下话来转身走了。杨大伟生气地踹了一脚土，余光看到那几个小孩子，语气不善地吩咐着。“大丫，石头……”苏玉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发现杨大伟正在和那几个小孩子交代什么。可惜离得太远听不清。苏玉和杨书脊离开坟场后，在一个岔路口分开，一人回村，一人回公社。走在回村的路上，苏玉会想起那几个小孩子的情况，总感觉不对劲。想到苏家村鸭棚血淋淋的样子，苏玉为了以防万一，直接去找了戚栋梁和苏大队长。“今晚上叫大家别忙着休息，让男人们分别去河边和鸭棚蹲守。”
“大伯妈，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戚栋梁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苏玉还不确定，不能说准话。……半夜，这是人最困的时候。戚栋梁他们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正因为苏玉多想，白费功夫的时候，突然有几个黑影跑进视线。“有人来了！”
戚栋梁赶紧拍醒身边的人，小声提醒。男人纷纷清醒，目光如炬盯着鸭棚，看到黑影进了鸭棚，直接冲过去，将人抓住。“小兔崽子，总算抓住了。”
戚栋梁大手抓住一个小孩子。把过来的人全部抓起来，全都是小孩子。其中有小孩子手里还拿着刀，幸亏出现及时，否则又是一场血案。戚栋梁带着他们去了大队办公室。苏大队长也带着人过来，他们在河边也抓住了一群小孩子，居然半夜过来偷水。大队办公室门口，灯光明亮。村里的大人气势汹汹站在旁边。一群小孩子缩在一团，不敢说话。戚栋梁拍着桌子，大声吼道：“老实交代，谁让你们来的。”
小孩子没经过这种场合，吓得毫无保留一五一十说出来，“是大人叫我们来的，只要我们拿回去就有肉吃，有水喝。”
“这样是不对的。”
苏玉很生气。小孩子不明白道理，不知道有吃有喝就行。“果然是他们！”
苏大队长冷着脸。然后大手一挥，带着人就想冲去坟场。“走，让他们给我们交代！”
一群人纷纷拿着锄头镰刀，木棍等武器，朝着坟场出发。这群小孩子也没落下，带着一起过去了。坟场的火还没灭，显示在等小孩子回去。戚栋梁还没有走近就大声吼道：“杨大伟，你出来。”
“为什么让人去杀鸭子，还偷水。”
“出来，出来！”
一群人气势汹汹，坟场的人也聚集在一起，两方对持起来。“不要污蔑，我们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