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信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才刚刚入夜。似乎被越信起床的动作惊动,叶音英翻个身,疲惫的她瞬间又睡着了。越信蹑手蹑脚地穿衣服,下楼找了家相对便宜的店饱餐一顿,正在为囊中羞涩而烦恼,忽然想到了工地上还有一群待售的俘虏呢。立马驱车回到工地。越信回到工地先把刚发布的每日搬砖任务完成,拿到了五十点灵气上限,然后照例洗刷刷,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之后,来到西北角的临时卫生间。可能那十几个“内部安保”确实是老实本分的人,更有可能是被他的雷霆手段收拾的怕了,况且身份证都已经上交。所以这帮人虽然已经丧到了极点,但确实没有尝试着跑路。这是他回到工地时就已经确认了的。“说吧,”越信搬开堵门的重物,开门向里面问道:“赔偿费什么时候能送来?”
里面的人纷纷用沮丧的目光看着头目,头目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支支吾吾地回答:“越,那个越越越少,我们的中间人福福福哥联联联联系不上了,指使他的赵永哲不不不承认派过活儿……”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大嚷道:“越少手下留情啊!我们真没说瞎话,是特么赵永哲这小子不认账了!”
越信歪着头看他——我特么还没说要打你呢!过了半天,头目实在嚎不动了,改成了低沉的干哭。“联系不上了,是什么意思?”
越信平静地问道。“就是……他他他手手手手机关机了,他家家家里人,和我们这行的其他人都都都说没见过他。”
“赵永哲呢?”
“赵赵赵永哲说他根本没跟福福福哥说过让他派派派人出来教训人的事情,他他他他说他根本不知道越越越越少你是谁?”
“你特么是从小就结巴是吗?”
头目:“……”越信却没指望他回答这句话。静静地看着这帮人足足两分钟,他开口问道:“还有没有能站起来的?”
地上顿时哀嚎一片。“大哥我真的站不起来啊!”
“哎哟,疼死我啦……”“啊!我昏过去了!”
“我……我……两条腿都断了啊呜呜呜……”等了半天才渐渐平息下去。越信轻轻一笑,捡起一根钢管:“这么说,你们都没什么用了。”
“别!”
一个小个子立马反应过来:“越少,我!我能强忍着站起来,虽然很疼,但我愿意替越少办事!”
说着话,他颤巍巍地扶着钢管,勉勉强强用一条腿站了起来。他的话一出,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立刻跟风。“砰”的一声,越信钢管敲在彩板房门上:“都给我老实点!”
然后掏出一叠身份证,粗略看了几眼,从里面挑出一张来,与眼前的人对比一下,问道:“你叫王二宝?这里面有你们同村的四个人是吗?”
小个子赶紧点头应是。越信把身份证揣回去,对满地躺着和坐着的人说:“每人赔偿两万块钱,既然没人管你们,那就自己想办法。我只两天。”
然后指着王二宝道:“你可以替他们出去取钱,只准翻墙不准走门,在工地内只准在西北角这个区域活动。”
然后转身离开,边走边走:“看你们穷才打的折,不要挑衅我的耐性。”
就这么打折出售了?越信当然没这么好说话。回到管理区,越信拨打曹霖的电话。曹霖正躺在家庭病房里郁闷的刷剧。肩膀上中了一枪不是小事,虽然他受不了医院的约束,但回到老宅后,私人医生对他的监护比起医院也不遑多让。虽然是外伤,可以随便吃喝,甚至可以抽烟,以及享受来自内部服务员的超高级的各种“护理”,但多种监护仪器还是要戴着的,就算自己去掉了也会有护士每隔半个小时进来帮他再戴上。至于出门走动,医生倒是鼓励的,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谁走路的时候可以保持肩膀不动?曹霖老爹为了儿子的长久健康着想,禁止医生使用大剂量的止痛药或麻醉药,所以日常的药物只能保证六少在静止不动的情况下不会疼而已。连游戏都打不了,毕竟打游戏需要两只手拿手柄的,那就只剩下刷剧了。至于手机,从前的手机号拿在新安排的安保人员手中,这是为了执行贯彻曹妙真“把那些教他不学好的垃圾统统撵滚蛋”的命令。于是,安保王组长接到了越信的电话。越信:曹六少啊,听说最近你不太安分?王组长:你谁啊,口气这么冲?越信:这不是曹霖的电话?可能拨错了,不好意思啊……王组长:是六少的电话,你谁啊?越信:曹霖呢?让他接电话。王组长:你说说你是谁,有正事就让他接。越信:我是越信。王组长:不认识,和六少什么关系?越信:我说你是谁啊这么多废话!“啪”王组长把电话挂了。越信:???再次核对号码,确定是曹霖车上某张飙车俱乐部会员卡上写的号码,二代圈子里,这种玩乐的活动一般都会自己的联系方式,不会用保镖的。这特么曹霖是想上天是吗?敢派人来找揍,还敢让人挂我电话?越信在这一瞬间出离了愤怒。同时王组长打开房门,向曹霖点头示意:“六少,有个叫越信的打来电话,还开您的玩笑,说您最近不太安分。”
曹霖立马怒了:“我特么落到这地步就是他把我害的!还没完了是吗?我要不是出不了门早就废了他!他电话多少?”
王组长把越信号码报了一下出去了。曹霖用完好的那只手飞快地按完了号码,可是在按下绿键的一瞬间……他怂了。于是他深呼吸几次,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后,拨打了三姐的电话。而越信虽然没怂,但也憋得难受。我会被你个小傻叉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派人来打我,然后直接不认账了,我还没个说理的地方!可是最大的问题是他找不到曹霖。总不可能上门把曹家打穿了去抓曹霖!就算越大少目前自信心膨胀,但还没到傻了的地步。他敢对曹霖的人、对黄锦丰的人下毒手,是因为他知道按照阔少圈子里的规矩,他们不会允许手下报警,这样太丢人。他敢押着曹霖去讹曹妙真,也是笃定曹家不会曝光这种家丑。但主动打上曹家……呵呵。这时候电话响了,是一个不认识的号。越信没好气,接起来:“喂!”
对方是一个沉稳厚重的男声:“请问是越少吗?”